春日正是风光大好时,习沮发现猫猫小白小真和小爱近日越来越急躁。她以为是春日正常生理症状,也不多理会。狗狗们却没有这样的情况,依旧吃好喝好打来闹去。
赤日下,院子里。
她正悠闲地躺在竹床上晒太阳,温暖阳光撒身上,整个人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这时一只虎纹猫冲进院子,跳上竹床,用猫头轻轻顶了顶她的脸,冲她喵了几声。她睁开一只眼,突然出手,一把抓着猫的长尾,迅速往后边屋顶甩去,做完这个动作后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白的猫鼻子闻到了木头的香味,它愣了愣,才反映过来时,已经整只猫身趴在屋顶上了。转身凄厉地大喵一声,又向下扑去。这回它紧咬着习沮的袜子不放,扯着往后拉,异常坚持。
她被吵得睡不下去。起身摸摸小白的猫头以作安抚,示意他放嘴。小白喵了声,往院外跑,停下来歪歪头看她,示意跟上。
习沮跟着小白跑上山。
这是一处隐蔽的崖洞,以往她常往山上跑,竟是从未发现。洞前边是山崖,往下望深不见底。阵阵山风呼啸,“呼呼”声不绝于耳。崖后边的山洞黑坳坳的,草叶早已被拨开,她往里探了探,只听到洞里传来阵阵粗重的喘气声。
再往里走几步,合着些许光亮,看到眼前的景像,饶是淡定帝习沮也不由大吃一惊。
一只从未见过的生物。
这只生物正卧倒在一大片干草丛中。
他上身是男人形,下身竟是条苍黑色的蛇尾,粗砺的蛇尾蜷缩在一起,目测长度有五六米长。尾上整齐嵌着黑铁状鱼鳞鳞片,随着这只生物的微微呼吸起伏,金属的光泽质感竟隐隐闪现出来。他上身不着片缕,粗看上去上半身与一般人无异。头发脖子和手臂腰上各挂戴着不少宝石饰物,气质雍容华贵,显露出一股神秘的别样异域风情。在习沮看来,这一整只生物真的显得很闪亮很土豪,用现代人的话来说,那就是亮瞎人眼。
他的一头银色长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一身流线型的肌肉紧紧绷着,习沮上下扫视他的肌肉骨骼,在心里快速估算这只生物的力量数值。
蛇男用一双银色竖瞳紧紧盯着她,她也坦荡荡让他看。
蛇男突然开口:“猫妖,你把这小人类送来,是欲给我补充体力?我和你说过,我不喜食人,人肉酸臭不可闻,全身浑浊黑气冲天,食之于身体无益。”蛇男轻轻摇头。
猫妖?她瞟了小白一眼。小白蹭蹭她的腿,喵喵几声,用清澈水灵的猫眼望着她。只可惜她听不懂猫语。
“幼年猫妖无法化形,亦不能口吐人言。”蛇男解释道。接着他用鼻孔冲习沮哼了一口气:“小人,我不需你助我,区区低贱人类还不速速离开,莫污了我…
他话未完,突觉一阵冷风拂面,前额剧痛,随即这巨大痛楚由额前瞬间扩散至全身,他便两眼一黑人事不醒了。
习沮收拳,也哼了一声:“就你能耐。”
她扛起蛇男,放置右肩上,轻轻松松地下了山。蛇男粗长的尾巴垂到地上,生生拖出一道从山上到山下的痕迹。
一路扛回家,她嫌弃他尾巴太脏,不愿意让他进屋。便直接放他在院子角落,那里前几天才搭了一个草棚,还没来得及彻灶台,便先让他睡那儿。
原本破败的家已被她修整得象模象样,破茅屋已被一幢干净漂亮的二层欧式小木屋取代。院篱笆爬满紫红色矮牵牛,她还从山上挖了几颗松柏种在院子里。小木屋两旁被一大片金黄色油菜花所包围着,几只蝴蝶正在花田里上下翩翩起舞。
在外边疯玩的四只猫狗这时也踩着饭点回来了。它们发现了陌生的气息,围着蛇男不停地嗅。
习沮换了身衣服后,开始对蛇男进行检查。蛇男身上多是外伤,但是最严重的却在腰椎。他腰椎骨头全碎了,所以才直不起腰来,恐怕稍稍动动还会有剧烈疼痛。但她随后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一道伤痕,在山洞时还是鲜血淋漓的一道刀伤,如今已止血,变为一道发白的深口子。
这只生物有比人类更强大的愈合能力。
她放下一半心,她只能把他腰椎的骨头拼好,但是也许靠他自身的治愈力,骨头能够重新长好呢?试试也无妨吧。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人类,可蛇男的出现让她意识到这个世界也许还有更多奇妙的物种,新物种的出现让她全身激动兴奋而颤抖不已。她对蛇男这种奇特的生物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下山的时候她还真有想过把他剖开来探个究竟。但是她在房里告诉自已要冷静,等好不容易克制一些了,才敢走出来面对这只生物。强大的好奇改变了她对这个陌生世界可有可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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