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禁好春谁惜?薄暮瑶阶伫立。别院管弦声,不分明。又是梨花欲谢,绣被春寒今夜。寂寂锁朱门,梦承恩。(纳兰词.昭君怨)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不忍覆余觞,临风泪数行。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纳兰词.菩萨蛮)
可人一连写了两首词,停笔之后,自嘲的笑了,我如今也会这般伤春悲秋了!恹恹的阁了笔:“喜鹊,年府有信来吗?”
“回主子的话,还没有。”
这已是康熙五十五年的秋天了,由于康熙一直不指明太子人选,大肆打压胤禩等在朝中的势力,夺嫡的争斗转入了暗中。朝中诸事渐渐压在了雍亲王胤禛和初露锋芒的十四贝勒胤祯身上。
年羹尧有了可人送去的九转玲珑塔,已没有再犯病,上月来信说,即将回京述职。
喜鹊取过披风,给可人披在身上:“主子,您这身子吹不得风,这次的风寒又拖了大半年了,总得寻个好大夫看看。”
自从中媚毒,紧跟着就被胤禛带回府里,那时候,她只顾得对胤禛解释,没有想过胤禟的话,服用极寒药物之后,这身子是经不得寒气的,一不小心就着了凉,从此落下病根,三天两头的生病吃药。
“不碍事的,随它去吧。咳咳咳——”一阵喘不过气来的咳嗽,直咳得涨红了脸。
“妈妈——”
是弘历来了!可人绽开了笑容,“妈妈——”六岁的弘历从院门外奔进来扑在她怀里!
“弘历,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呵,儿子刚到,去给额娘请了安,就来看妈妈了!看!”弘历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白色的狐裘:“这是儿子猎获的,怕伤了皮毛,儿子只将箭射在它的后腿上,正好给妈妈做个皮裘领子!”
“乖!”拿着儿子的心意,她浑身都暖融融的:“用过膳了吗?”
“用过了!妈妈,皇玛法夸儿子呐!”小脸上骄傲的泛着光。
“哦,怎么夸的?说给妈妈听听。”
“行围的时候,八叔逮的都是活物,说春天是万物生长的时节,不忍见幼兽失去母兽的关爱。皇玛法就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行围?”
“你怎么说的?”
“儿子说,咱们满人是马上征战得的江山,行围是为了不忘本,同时又能锻炼八旗的协作配合。万物生长自有规律,只要不是杀伐过度,是不会违拗天意的!”
“嗯!说的好!那皇上一定赏了你,瞧你这一副憋着宝的样子!咳咳——”可人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
“呵呵,妈妈,皇玛法说明儿要我进宫,要亲自教导儿子呐!”
“进宫?”可人心里一颤,那就不能随时见到他了!
弘历见她沉了脸,“妈妈,你不高兴吗?”
“不、不是!妈妈只是舍不得你,进了宫,就不能常看见你了。”她眼里有些湿润,与儿子相聚的时间不多了,如今这一进宫,相见就更难了!
“那——儿子回禀皇玛法,就说舍不得妈妈,不进宫了!”
“傻孩子,那是皇上的圣旨,岂是说不进就不进的!咳咳咳——”
“妈妈的病还没好吗?儿子记得走时,有让太医来看啊。”
“不碍事的,你一回来,妈妈看着高兴,这病说不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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