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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剑指天地出青茫—举杯交盏饮莺娇(2 / 2)

太子,为何意欲谋反?巍峨大唐江山,迟早都是他的呀!又何必急在一时?况且贤儿为人品性、内外节操,身为父亲,自当识得。固此,出于惯性,唐高宗本能的感觉到并非这样一回事,微声言于武后,躬替太子辨白。

舔犊之情为一个女人成为母亲之后、不由自主滋生而来的血液天性,然而,果敢如武后,既已下定决心、心儿便也跟着一并狠了下来,若想回头、有如江河水倒流。武后不待高宗说完,便拂袖回言,为人子怀谋逆,天地所不容;大义灭亲、何可赦也!

“大义灭亲......”归根结底,还是这一句话。

经久无语,高宗终是默许;长年累月病痛折磨、每况日下的孱弱身体,已令这样一位曾经如同天下所有有志男儿一样,满怀饱满的雄心欲(隔离符号)望、斗气豪情的男人,再没有了诸多困扰心神的飘渺坚持时间。

“媚娘......”炯然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直视向窗外、高伟宏壮的唐宫远方,枯唇稿稿言声,极随意、又深邃的语调,不曾凝看、却是对着媚娘:“我在,我信你不会动我李氏子孙;我不在,你的历史、你自己写。”如此绝尘、超然物外的那样一份神情平淡的豁然悠悠,一直一直深探下去、跌宕在恒远的骨血里。

以温声为答复,媚娘还是一震,冷冷的香汗泪渍少许漫溯而出,打湿娆丽红阑干。

治,这一辈子、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

你放心吧!穷尽一生还清前世里,那一场罪孽的漂泊之后,我会以我此生此世仅剩的一抹躯壳,为你我之间又生出的或孽、或缘,做一个彻底、澄清的了结。

终于抵达、安身在一处茅草简约堆积而起的民间屋舍的时候,天色已经入的极深、深到极处,注定就要发白了吧!不然,昆仑似水之中潋滟翻波的颗颗玉树临风星辰,又怎会一颗一颗、相继黯淡下去呢?

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月满则缺、月缺,则有圆时,一切就是这样、如此平常,恒古不变流徙过一个又一个如是不变的寒暑。

“原来,我连被杀的价值,都也已经没有了么?”退却华服、仓惶之中胡乱拈披过来的一件素白锦缎袍子裹在身上,茅草稀疏漏风、难以抵御室外料峭风寒,贤在内心苦笑。言出口时,忽然觉得那样彻骨的冷;自小从不离身、标榜帝室威仪的那样一柄极近华美、威仪的玲珑佩剑,还僵僵下意识的提握在手中,于暗黑泼墨里、反射出一层一层伏贴的青茫。

就在方才甘露之夜,自己正与往常那般同宣城依偎在一起,边看暮晚天界闲云起落、晚霞分分合合,边即兴泼墨作画,以慰焦心急虑。谁又曾想,忽有自小跟于自己身边的年浅内侍冒死来报,言说宫里的人趁着太子不在,里里外外围拢住了东宫,不留余地、肆意查抄。

年少气盛的贤,忽闻此急报之话,怒气自是昭著着不打一处来的,当下未有多想、急转身子而去;谁知那内侍却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因为急切、固而忘忽理智。

他说太子殿下,您且快快逃吧!末将没有进宫之前,在城郊涧谷有一处简单的房舍,本是随同老母一并居住的,老母逝去之后,亲朋将我送进军营,这屋舍便空下来;如今正好可为太子跻身之用。末将冒死前来,并非是要太子殿下回去徒徒送死!说句大不敬的话,查抄东宫太子府,若非奉了二圣命令,谁人胆敢有得如此忘忽之胆?而高宗皇帝经久卧病于榻、传令整除己之政治牵绊者,唯有武后是也呀!武后这样做,其意欲,便是要陷太子于不义境地、嫁祸太子一个冷酷铁铸的所谓谋反!

一袭厉厉急词,又联想当日母后架临东宫,离去之时那个深邃的眼、以及那样一句“好自为之”,贤终于恍悟过来,自己所能做的无辜、起誓,此时此刻,皆已毫无用途!

明知母亲的有心整弄,走与不走、贤亦在于脑中心下着实犹豫;倘使当真一走了之,岂不是正中母亲下怀、求得一个所谓“畏罪潜逃”?可若不走......等待他的,唯有死路一条;清白名誉、依旧不保。

“如果你为她好,就带她走,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义阳的话,又一次清风缭绕回扬在动摇的耳畔,只因这一句话,最终,贤横了心,匆匆换去华丽服饰,带着宣城,趁尚且未将对于太子差点情况传召下去的微小空档,按内侍焦声诉口的路线提点,急急逃出了权云政雨、雄浑不可方物的大明帝宫......

一滴无措清泪模糊了混沌的眼,模糊的视觉中,贤看到几步开外处,天青素裙的宣城亭身向自己走来,含笑微伤、一头银白的发,胜似屋外微扬起的凄迷白雪,那样唯美、在固结暗风之中,轻轻飘扬。

不过霎那的空荡,乌黑如瀑青丝已经皆数蜕变,一瞬白头。

“小怜,我的小怜......”瞬息入眼而极快蔓延至心底的怜惜、疼痛,支配着贤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思潮,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欲(隔离符号)望被激发出来,权且忘却须臾之前还在不断辗转、作想着的万般繁绪,一把将眼前女子紧紧搂在怀里,素长的指,心疼的抚摸着她海藻似的长发,专横而霸道:“小怜,我们终于,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可是我感觉,我就要死了。”巨大的压力摧垮了他的意志,从前有的只是对于未来前路迷茫无知的望之弗及的无涯而已,可是如今、却连脚下的路,也都变得没了着落。

静凝咫尺近前的那双哀伤眼睛,一反常态、白发如雪中,宣城忽然失声的娇笑起来。

贤愣怔,有些无措的拉开一点距离,懵懵定格向眼前这个极端熟悉、却也极端陌生的绝美、妖孽般的女子。

“是么?既然如此,那么便在那之前,大唐帝国最尊贵的太子殿下,赐我一个孩子吧!”挑衅样的语调,并笑带哭间,她美丽的凤眼浮上一层颓然的清光,无骨酥滑白玉质地一双柔荑,借势抚上他开阔的臂、又缠绕向脖颈,柔身贴近、碎碎语音轻如梦呓,“你还没有子嗣呢!就要我为你生一个儿子吧!那么若你死了,我便可以带着皇长孙回到大唐宫阙,纵我不能亲身报得母仇,大唐帝室的万里锦绣江山,也会回到我们儿子的手里,一位有着同母亲一样尊贵的、南梁帝室血统的大唐皇族王者的手里......”

贤还是怔,突然停止了狂热的思潮,就那样懵懵的皱起了俊眉,死死看着她微笑的样子,那笑靥是极美的、美得足以祸国殃民;仿佛,想要从她美丽的眸中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她却只是那样婆娑娆丽的笑,久而久之、这笑靥蜕变苦涩,渐渐收拢住:“贤,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一切一切我都可以放下,唯有你,我不可以没有你啊......”边说话时,纤纤十指已经抚上了他宛似玉璞的完满胸膛。

干柴烈火、零落鸳鸯、雨歇微凉、此情成殇、己自沧桑......贤终于抑制不住,迎合向宣城勾魂摄魄的温柔潋滟诱惑;周身陡然升腾起的滚烫体温,致使他暂时忘却了屋舍之外冰封雪冻的严冬雨雪。缱绻身影极近纠葛、缠绵,薄衣双双萎地、一白一青,犹似水面怒放的浮萍......

太子谋反之罪最终定型,武后并未派出一兵一卒前去追回已经离宫的太子,只将东宫之中搜出的百具甲胄当众fen毁、昭告天下。

沿着谋反一案顺藤摸瓜下去,又潜移默化牵扯出一干人等;或死或徙。

其中,冒死前去进宫告知太子逃离的那个年轻内侍,名唤高正;追究下去、实为长孙无忌舅父高士廉之表孙。当年长孙无忌谋反一案,高士廉没少受到无辜牵连,如今表孙谋反、自当惶惶不可终日。

只不曾想,武后有意放过高正,将他送于高士廉家,由他亲自发落。

高正长舒口气,欢天喜地谢却天后隆恩。才一回到高士廉家、还未曾得进门口,却被高士廉一刀刺入咽喉;紧接着、候在一旁的伯父手持一刀,没入他的小腹;高正浑身流血、凄然到底。这还不算,倒地一瞬、堂哥手持利器自进深急急进入,一刀削下其首,连首带身、一并抛于长街。只为得向武后表明心境,大义灭亲、彻底与高正划清血缘界线。

如此血腥残忍的处理方式,报于武后得知,却是嫣然一笑了。好不懦弱、卑鄙、毫无血性的大唐臣子,留得在世,定也不会掀起什么大小祸患吧!

武后利用高正一事加以试探的同时,极大的威慑之力,也再不可破的高竖了起来;自此之后、坊间皆以饭后谈资闲论高正之事的同时,也无可避免的倒吸口气提点自己,巍巍大唐,有着一位果敢英明的高伟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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