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皇与曜金两族的斗争,据说早在上个世纪中叶便已开始。
他们是盘踞在拉斯特市的两条巨鳄,以这座城市为依托,开拓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花皇以金融发家,而曜金则是先在餐饮业界内站稳了脚跟,随后两大家族将手臂伸向各个产业,其家族势力覆盖医学、文化、轻工业等方面,其膨胀程度远远超过了拉斯特市的预估。
“去往曜金,这是必然。”啸夜将手边女子的鬓发撩去耳后,“若真的算起来,花皇的实力当在曜金之上。如果不小心垮掉,让曜金被花皇吞并,那可就不好玩了啊。”
白彩别扭地窝在他胸前,“我想,我大约不会介入这些。”
“怎么不会?你已宣布自己是‘曜金的白彩’……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呢?”啸夜轻轻在她耳畔呵气,煦暖中带着三分暧昧情味。“要知道,盘瑶已经成功刺杀了贝阿朵莉切夫人。由他这个花皇家的精英出手,为贝阿朵莉切打上‘畏罪自杀’的名头,如此一来,迪伦马特家可就沦为了彻彻底底的替罪羊……”
不过是充分证明白彩身为曜金一员的立场,并且为盘瑶获取花皇高层更多的信任罢了。
“你看,你到现在还弄不明白呢。镇月这样的小笨蛋,我怎会忍心放她落单?”啸夜微笑着在她的颊边啄吻,白彩侧首欲避开,却不想是把嘴唇送上门去。
在他的亲吻向她白皙细腻的颈项蔓延之前,白彩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啸夜给这巴掌扇得一头雾水两眼无辜:“……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白彩哆嗦着爬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她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分明是趴在床边打盹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地睡去了他身边?
“喂。”啸夜哭笑不得,“我说,你就这么怕我?从前分明那样黏我的……”
白彩不声不响地穿上鞋,回过头来冷飕飕地瞪着他:
“我什么时候黏你了?自作多情!”
见她说完话掉头就走,啸夜只得无奈又徒劳地招手:“喂喂,别走啊。帮我倒杯水来!”
……
刚出门,白彩当头撞上了盘瑶。
这清俊秀致的少年仍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双手插在裤袋里,倚着大厅内一根廊柱站立。白彩脸上有些热,登时放慢了步速,待走到他面前时,又觉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盘瑶倒是勉强扯出一记笑意,问:“……啸夜魔龙醒了?”
白彩点点头,垂眸时瞥见他鞋头上一滴艳丽逼人的血色,心下当即咯噔一沉。
不由得想起方才啸夜所说的、替罪羊的事来。
“你那刀子捅得可够狠的。”盘瑶扬眸望着她,眼底里渐次浮起诡异的金芒:“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何不在刺入他身体的同时,使用你的妖力?凭你现在的本事,那种程度的妖元,你早就能操纵自如了,不是么?”
他说的是她的契约。那时他曾告诉她,要解除与啸夜魔龙的契约,只有杀死契约者。
白彩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别开视线:“……我只想着执行任务,并未……”并未想要置他于死地。
盘瑶却是冷声笑了:“我知道,你终究是不忍心罢了。”
白彩本欲辩解,然抬眼对上他冷冽的眼神时,浑身忽地一震。
盘瑶的眸底,似乎藏着一种缘由莫名的……悲哀。
末了,盘瑶敛下面上的冷色,换作一种稍显轻松的表情:“镇月,你只是还未回想起来。等到你真正回忆起所有的事……你在暗界的事,到那时候,你还愿意面对啸夜魔龙吗?”
“你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无力又无用。”白彩叹了口气,“你知道,盘瑶。我现在除了能够使用一丁点的妖元,当真什么都不会。这样的镇月白狐,不能与你们并驾齐驱。”
“影首会有足够的耐心来培养一个妖主。”盘瑶耸耸肩,“我想,你很快就要见到他了。”
白彩盯着他金绿惑人的美眸,“当初……你与啸夜,都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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