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耳边有愉悦的铃声。很熟悉,我记得是诗蓉的手机铃声。
这是在哪!抬头定睛看去,莹蓝光下……对面!
是我……
捂着颤抖不已的唇伸手过去,却没摸到镜子一类的东西。也摸不到我的脸……
我疯了一般捧着头大叫,然而,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冷静下来失魂落魄的不敢抬头。
地上,是诗蓉的手机。我碰不到实物,就这么看着它一遍又一遍闪着来电。知道电池没电为止。未接来电98个!
她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我难道死了吗?这又是什么地方!
渐渐的我的视线变得极为清零,看得见这里所有的东西。也慢慢有了真实感,可以碰触到身边的墙壁和其它物质。
我一遍遍按着开机键,希望可以联系到家人或是同学。最后连开机动画也没了。电池完全清空。
对面的我开始腐烂,从颈上的伤口慢慢生蛆,流出脓水,然后其他地方一个洞一个洞的也长出子蛆。挤着好几十条从内侧掉出来,一扭一扭又爬回去。
我看着觉得恶心,想吐却没有那种生理反应,甚至到后来觉得它们是那么可爱。
我的世界,只有这狭小的半平米。
什么都没有,只是那样看着“我”慢慢变成白骨。
有一段时间还在想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对面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一条条的那么白。白又是什么!什么,又是什么。我又是什么。干嘛要用到“什么”这个词语。又为什么要去想!直到……一个叫OwenTurner的人站在我面前……
他笑的极为温柔,碧绿的眼眸闪闪发亮,有着深深的自信和霸气。
他拄着拐杖,右腿有着残疾,我看出来是跟腱断了。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带出来,要带我去哪里?我不是死了吗!人在那里他又是怎么看见我的。
一路上,他问了我很多,而听进去的,只有一句,那就是:“你认不认识田诗蓉!”
“现在几几年?”我这样反问,他老实回答。我这才知道自己死了有两年了!
“诗蓉她还好吗!”我只想知道她有没有为我的死伤心过。
然而他答不上来,只是笑着继续在前面领路。
到了之后,我认出是地下室。他让我打开门有惊喜给我。我却想到两年前诗蓉给我发的短信。她也是说要给我惊喜。
反正我现在人也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打开看看又何妨。
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的,竟然是那七个人。
OwenTurner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他们,是我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我大笑起来,眼泪并流:“喜欢,我很喜欢,但我更喜欢他们流血的样子!”一如当初我被割断喉咙。
他的保镖给了我一把斧子,我接过,慢慢走过去。
被吊在天花板上的那七个人被堵了嘴,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听得出来他们怕了,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把我压在身下,杀了我之后,我有没有怕过。我是什么感受。
种种回忆犹如胶片般在脑中回放,但我现在连脑也没有了。拖着一段残败屈辱的记忆,对比和诗蓉家人之间的美好。这很痛苦,非常痛苦。
那个笑起来喜欢露一排牙齿的田诗蓉,把我捧在手心里的家人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要这样惩罚。
对了,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还活得好好的。我还和诗蓉一起上下学,和她一起吃饭,听着同学们互相调侃,在洋溢这幸福的环境中开心跳舞。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都是他们,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和身体……
越想越愤恨,只想把他们的头砍下来。
特别是OwenTurner在旁边哼着歌时,那首《dyinginthesun》深深刺痛了我的心。诗蓉也喜欢唱给我听,但再也听不到了。
“啊……”我大叫着挥舞手里的斧子乱砍,鲜红的液体爆喷出来,溅了我一身。却是那样的滚烫,带着生气……
平静下来,我跪坐到地上,身边一片血红。
OwenTurner说了句话就离开了。我没仔细听,但很感谢他。是他让我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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