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气得差点吐血,用眼神瞪着也跳到水中来的鼠妖,他满不在乎的一笑,“带你玩玩,这里的景色可不是别的地方能见到的。”
在水中他能活动自由、说话自如,我却憋着一口气,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他伸手一拉,根本不顾我的挣扎,一头扎进深处。
他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行到深处,越往深处越黑暗,红到了极致,就是黑。水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一股巨大的引力吸着我们往下掉。
鼠妖突然松开手,阴恻恻道:“这里只是血狱,下面才是深渊,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好好享受吧……”我瞪着他,却瞪不了多久,他稳稳的保持着身体平衡,呆在原地满目嘲弄,而我,却即将沉入深渊。
“燕少主,就看你有几分能耐了……”
声音传来,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厉厉寒霜,隔着深深怨恨,隔在云端、何时出现在人间?我无法控制身体的下坠,深渊之中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操纵,身体宛如系上了千钧重量,除了下坠、下坠、再无其他。看着黑漆漆的深渊离我越来越近,缺氧的胸腔几近爆裂。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在这里,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小木还在沉睡,燕炆煜被甩得很远,老头更是在家里好好呆着,又有谁能赶来?即便他们知道我有危险,赶来的时候,也只能见到一句尸体了吧?
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深渊张大着口等待着我自投罗网,不知道深渊之底掩埋了多少白骨?
不知道那个世界有没有像燕炆煜那样板着一张脸浪费资源的妖孽?
不知道彼岸会否有着一个总是扭着腰的男人抛媚眼?
不知道隔世之后殊镜还会找上我么?还是,她已经在别人的帮助下,转世为人?
眼前最后的光芒消失之前,我眼前最后出现的,居然是苏心那张总是怒气冲冲的脸。难道是我太欠扁了,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想起她,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时,她狠狠踹我的那一脚,和鼠妖踢这一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痛苦的感觉压满胸腔,我苦笑着深入黑暗……
沙沙沙……
妖异的风吹过奇形怪状的树木,穿过深藏危机的深渊,我居然又睁开了眼,是地狱么?身旁坐着的人明显告诉我不是。
他背对着我,一身寂寥,气息萧条。若不是那件灰色的袍子太过熟悉,我几乎无法相信,他会是那个阴邪的鼠妖!
我撑着手坐起来,发现自己还在岸边,血海中的水波还在翻滚、拍打,浪花追逐,永不停歇。难道刚才只是个幻境?未免太过真实。
“你醒了。”鼠妖淡淡的转过来,声音低沉,像一壶清茶般香醇,飘过满山烂漫的鲜花,坠落在晶莹剔透的湖心,引得鲤鱼跃起、花苞绽放。
我惊了一惊,他不是鼠妖!声音不同!
那人转过身来,轻轻一笑,带着些微哀伤与怜悯。他眼睛轻轻一扫,秦时明月的朗朗清辉只是他眸中的点缀,璀璨的星辰在瞳孔中摇摇欲坠,千年前的明朗的星空应该就是那般模样吧?他眼神如同古井深潭,博大而又宽宏,他嘴角微微一勾,这满世界的红都不及他唇上的一抹颜色。
恍惚间,我看见星河破裂,看见千山万水奔腾而来,看见百花盛开。我看见绝顶山巅之上,有人执一壶酒洒向天下,翻腾滚动的厚厚云层变幻莫测,而那天上云外,传来喃喃梵音,涤尽乾坤间的浑浊。
“你是谁?”我站起身愣愣的看着他,在这种环境之下莫名出现的人,是他救了我?为何又穿着鼠妖的衣服?他杀了鼠妖?他怎么知道这地方有人遇险,又为何而来?
他眼神中闪过笑意、了悟、怜悯、自伤、追忆……种种情绪轮番上阵,像换脸谱般速度,看的我一阵莫名,不能控制的打了个寒颤。这是要干嘛?什么地方跑来的神经病,装的跟着神仙一样,唬谁啊!
“我……你叫我何尘好了。”他眼神看向别的地方,苍凉的世界展开,冷寂这世间的火热。
“是你救了我?”
“不,是你自己救了你。”他淡淡道,“我只是在一旁等着你醒过来而已。”
我自己救了自己?我就糊涂了,半仙啊你丫,说句话就不能说明白点,可别告诉我什么诸如求人不如求己呀、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话,最讨厌这些神神叨叨的人了。
“喂,别装腔作势了,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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