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被老板连哄带骗的推出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一方面小老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和亲切。
就好像我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问题马上回得到解决。再加上那个我不认识的那个词,两者搭配起来又让我看上了些许的希望。
但是另一方面我的内心又充斥着麻木和不安全感,因为这样的事儿谁也说不准,毕竟主动权在人家的手里。我能够做的除了等待和要求几乎无能为力。
因为这件事儿,回家的路上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也可以说是郁闷,无奈,压抑。
自从来到韩国之后,这样的感觉几乎是无时无刻的存在着。我们一方面面临着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一方面又要面对这些身不由己所作出的选择后必须承担的后果。
在这个社会里,即使是再有权利的人也无时无刻不面临着妥协。妥协是一种生活所带来的副产品,只要我们还在生活里挣扎,我们就必须忍受他所带来的烦恼和痛。
直到有一天,某些人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于是妥协变成了顺从,大多数人在顺从里消亡,从此消失不见了。
当然了,我现在自认为离消亡的日子还早,所以每每面对妥协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一种压抑着的痛苦。就像一只被关在鸟笼中的鹦鹉,明明可以昂起头想着广阔的天空拍打翅膀。
却飞不出自己那一片天,时间久了,便开始怀疑自己飞翔的能力。看看高高的天空,怀疑即使是没有了这个牢笼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飞的足够的高。
毕竟,飞翔不仅仅是学会拍打翅膀。
第二天,我终于在一个韩国话稍微好一点的大哥那里打听了나중에这个词的具体意思。
结果又让我再一次的失望了,这个词是以后的意思。
什么时候能给我上个月的工资卡?!
以后,以后的。
老板的话语明显已经是在无限期的敷衍,我深刻的感觉到了无奈和挫败感。
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居然就这样纠缠了好些天,而且并没有得到任何好的结果。我不知道在别人的眼睛里看到这样一件小事儿这样奔波纠缠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仅仅从我这里而言,我再一次感觉到了我的渺小和软弱。
我再一次深刻的感觉到了什么叫所谓的弱势群体,一类没有能力掌控自己命运的人,一群逆来顺受的无奈者。
最后,我再一次妥协了。一方面对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感到了力不从心,另一方面,毕竟工资已经开了出来,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再做任何的挣扎都可能立即成为无谓的徒劳。
不断的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累的我开始没有多余的精力在这件事上斤斤计较。
尤其问题的重点是,在不久的将来。我将迎来人生当中迄今为止最大的危险,一次几乎断送我一生的工业事故。
在那一次事故中,我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牺牲品,经受过肉体上极度的痛苦的同时甚至连一点点的医疗费用都没有得到。
在这一点上,一半是因为老板毫无良知,一半则怪自己出了事儿习惯饮泣吞声,不知道为自己的权益进行争取。
我想我拥有大多数中国人喜欢受气的坏习惯,总的来说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这件事儿的吃亏以后,也造就了我在以后发生的另外一件事儿的强硬。
当然,现在不是说那件事的时候。接下来我经历中最重要的一个篇章就要开始了,相比大家等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也等了很久。
现在开始,听我娓娓道来吧。
整件事儿的开始,还是要从一个岗位说起。这个岗位之前我已经和大家简单介绍过了,那就是整条流水线的最最末端,大车。
这辆大车是最少也是前2后4(车轮)的那种大货车,车厢很高很长的那种。所装的货物基本都是首尔以外比较远途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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