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着的站在那里,看着朝我走过来的一伙人。“你到底是谁?”他重复了一遍。我暗叹了口气,看这人一身劲装打扮,料也是严莫寒手下的人,他竟然不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他一点也不知晓我被掳的事情吧。“楼主的客人?”那个男人有丝惊诧,但随后又问:“楼主的客人应该在彩云阁,何于跑到禁拒院来。”
“我是不小心路过的,你说这里是禁拒院,那是干什么的?”我猜想这里应该是关犯人的吧,一个禁字就足于表明一切。想到这,我打了个寒噤,倒霉的我,乱闯乱撞竟然跑到牢房来了,真悲惨。
“这里是绝云谷关押犯人的地方,故娘,还是请你快点离去,这不是你逗留之所。”那男人听说我是严莫寒的客人,语气转为缓和一点。
“我这就走,只是有点不明白,从上面下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请问还有第二条路吗?”我指了指山腰上的那座楼房,问道。
“没有!”他肯定的说。
“不会这么惨吧,还要我爬回山腰上去。”我暗暗叫苦,心里直把严莫寒骂了个遍。
“请故娘快些离去。”那男子在赶人了。无奈,我又折回台阶下面,望着那高耸入云的亭台,再一吹叹气。
拖着疲乏的身子,我一步一步艰难的朝上面爬去,这些台阶全都是大理石砌成的,坚硬无比,有几次还差点让我跌倒。台阶两旁是高大的树木,此时正值深冬,树上的叶子早已掉光,只剩一根杆儿还插在哪里。身子在劳累中惭惭升温,我气苦的脱下披风,继续前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折回来,只是有一个念头在闪,严莫寒并非绝情,只是冷了心而于,我只要放下面子求求他,或许他一时心软就派人把我送回去也说不定。
想到他那双阴郁的眸,我又开始头痛,他眼里的坚决与不屑就像寒风一样冰冻着我的心,该死的,我为什么要把自己贬成这样,明明冰清玉洁,却说得自己像是玩尽千层浪的银娃当妇。我现在真的后悔与他拗气了,自救也不能损自己名誉啊。
又是一个小时的挣扎,我终于颤微微的站到护墙栏杆前面了,那座华丽精致的阁楼就在眼前,也许严莫寒就在里边的哪扇窗后,不屑的看着我狼狈的表情。
重重的吐了口气,我干脆就在地上躺下来,严格来说是晕过去了。我的身体并没有像我的意志那般坚强,其实我早该知道的,若不是脑中一个渴望逃离的信念支持着我爬上来,在半路上我就有可能晕厥。
模糊中,我似乎又回到了那间古朴典雅的房间,空气中有酒香的味道。我极不安的移了移身子,疼痛感从脚趾开始,慢慢穿遍我的四支百核,骨头更是僵得跟冰一样硬,麻木的酥感痛遍全身,最后把我的意志惊醒。我痛苦的低喃一声,慢慢坐起来。
“醒来了!”一句低沉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我面无表情的转了转头,看见严莫寒阴霾的脸。
“你救了我?”喉咙里有丝干渴,我的嗓子很哑。
“你也救过我一命,一命抵一命,我们以后两不相欠。”他似乎有些奇怪,我以为他不会对谁感恩,但现在我却更奇了,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谢谢!”我听到自己在低低的道谢,然后恍惚的想要起身。
“你现在还能走吗?”他放下酒杯,朝我走过来。我有些惊恐的挪后几步,他的眼睛更深沉了,在床上坐下来,拿起我的脚来看:“肿块消下去了,但还需休养几日才能走路。”他自顾自的说。
我把脚缩回来,有些不安的低下头:“我不要待下去了,我现在就走。”说完,我就从床上站起来。
“你确定现在可以走路?”他一把扯过我,一个重心不稳我坐到他的大腿上。
“放开我,我自己走人就是了,你还纠缠我干什么?”我拢起拳头重重的垂打着他,他不避不闪,只是表情莫测的盯着我。“不要闹了,等你脚伤好了以后,我会派人把你送出去的。”
“呃!”我惊愕,他那根经搭错了,怎么忽然之间对我这么好,还说要送我回家?我唬疑的望着他:“你说要送我回家?”
他避开我的眼睛,脸上有丝慌乱。“我只是把你送出绝云谷,要怎么回家是你自己的事情。”
“那还不等于白说。”我不悦的瞪着他,忽然不小心动了脚骨,一阵刺痛传来,我不支的倒进他怀里。
“你看都痛成这样了,还呈强,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的所做所为有多么愚蠢?”他似乎很不满意我的自残。我委屈的瞪他:“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还在这里猫哭老鼠假好心。”
“好了,我不想和你抬杠,你快点上床息着,等脚伤好了赶紧走人。”他作势要把我扔回床上去。
“不需要你在这里赶人,脚好后我自然会走人。”我抱紧他的腰,以免他的大力又把我的脚弄痛。
这样紧密的接触难免会有碰撞,我的腹部不小心贴到他某处地方,忽然撞到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你身上还带刀啊?”我慢不经心的随口问他,忽然想伸手去取。“别乱摸!”他急促的想要阻止,但我的手已经握上了那个东西。蓦地,我头脑一呆,嗡的一声响,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他也是俊脸乍红,赶紧抽开身。“你不安份的习惯还没改掉。”他有些恼羞成怒,粗鲁的把我推开。
“呃!”等我反映过来时,脸上瞬时火烧火撩起来,赶紧把头埋进棉被里,羞得快要疯掉。
“寒哥哥!”就在我俩都有些不知所措之时,一声姣喊从门外传来。
“挽丽小姐,楼主正在休息,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门卫沉声说。
“放肆,我找寒哥哥是有事的,你快让我进去。”那个女子怒喝道。
“这是楼主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违背,真对不起了。”门外依然不放人。
我从棉被里露出一只眼睛,看见严莫寒坐在床头发呆,用脚踢踢他,他才暮然惊醒,俊脸上的红晕一直未退。“有女子在找你,你还发什么愣。”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然后起身走出去:“挽儿,找我有事吗?”听他沉稳的喊道。
“寒哥哥,你在里面啊,怎么不让我进来。”那名叫挽丽的小妞不依的嗔道。
“我在练功,不想有人扰乱,所以才吩咐下去的,挽儿,我们出去谈吧!”严莫寒淡淡的说。
“不要,人家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我还想在这里睡会儿呢!你不知道爬上来多累,寒哥哥,让挽儿休会吧。”挽丽甜甜的声音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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