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成俊脸开始出现痛苦和费解,他瞠大眼望着我,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的人似的,那样的细致又认真。最后他出声了,语气疲惫:“雪儿,你变了!”
我呆了呆,失笑出声:“人是要适应生活的,贤成,我变了是因为我的生活在不断变化,人迟早会变的!”
“不,我坚信有些人是不会变的!”
“是吗?你就那么确定?贤成,遇事不能太绝对!”
“我为你守候之今,我就没有变过,雪儿,为什么你会变呢?你的心不在单纯,你的笑容也平填了那么多的陌生?我一直以为你不懂什么叫阴险和算计,我以为你与世无争……”
“够了,不要再说了,贤成,我不是你梦想中的林雪儿。”我打断他绝望的话语,扭身朝林中奔去。
贤成呆在那里,化成黑夜中的石象。他一定很失望吧,他那样爱恋的人竟然是如此的势利不堪。
一路小跑回到长春宫,见到小环杆在门口张望。
“主子,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小环担心的问。
“我只是随便走走!”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天啊,主子,你的衣服怎么了?”小环眼尖忽然看到我前襟裂开,脸色顿白。
我拉拢衣服,丢给他一个安心的笑:“不小心被树枝划开了,替我备水净身吧,累死了。”
“是!”小环仍然不安的望着我。
我没有再理会她了,只是懒懒的窝进软椅上,闭目养神!
“水备好了,请主子沐浴吧!”不一会儿,小环过来喊我。
“嗯!”我轻应了声,賴在软椅上继续休眠。
“主子,皇上来过了!”
我猛然睁开眼,急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主子刚回来,皇上就离去了,他还问了主子去哪了呢?”
“你怎么回答?”紧张中。
“我跟皇上说,你去祝寿还未回来!”
“替我拿壶酒来!”
“主子,你这是……”
“快点拿来!”
“是!”
小环担心的递过酒壶,我接来直接倒进口中狂饮起来。
“主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喝酒?哎呀,慢点啊,这样喝会醉的!”
见我海饮,小环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保命!”我朝她神密一笑,然后倒在软椅上不起来了。
“皇上驾到!”门外忽然响起传报。
我慌了,把酒壶一扔,装晕!
小环大喊:“主子,你醉了,小环扶你到床上去休息吧!”
“嘘,别吵,先出去!”我微醉道。
小环不解,担心不己的看着我,我朝她扬起手:“快点!”
小环刚消失,贤煌就撩袍进来,我眨着迷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进来。
“雪儿,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贤煌爱惜的问。
“雪儿不开心!”
“谁惹你了?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是皇上!”我幽怨道。
贤煌低笑起来:“朕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皇上丢下雪儿不管了,雪儿很痛苦!所以想借酒消消愁,可是酒好烈,就像火一样燃烧着我的身体,皇上,雪儿好难受。”我泪眼汪汪,责备的盯着他。
贤煌一紧,星目微感自责,温道:“皇后病了,朕想去看看她!”
“是吗?她病了?皇上怎么不留宿紫霞宫呢?这样一来,我相信皇后的病一定会好的很快的。”
“雪儿,你今天怎么了?朕答应你以为不会在丢下你不管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闭上眼,不理会他,我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刚才那翻埋怨的话已经表达了我的不满,现在要做的,就是装死。
“雪儿,你怎么了,真是的,好好的喝这么多酒干什么呢?你这不是诚心让朕心疼嘛!”
贤煌抱起我朝床上行去。
清晨醒来,我看到窗处温暖的阳光,轻轻的扬起嘴角,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梳理整齐,我坐在梧桐树下发呆!
凤非梧桐不息,长春宫满目都是梧桐树,代表地位高贵,与凤同尊。
我眯起眼,安静的享受这清爽的时光,昨晚,着实被贤成吓住了,想不到一向温和谦诚的他会对我如此无礼,我真不敢想像如果事情发展下去,我是否还能找回此刻的安然?
思绪间,忽然看到一个人朝我行来。
等看得清楚时,我坐直了身子,扬唇冷嘲:“不懂规矩吗?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不是中宫之主了,我长春宫也不是随便的地方你说来就来,门外的人都瞎眼了?也不给本宫通传一声。”
来人正是和我有着深仇大恨的子书文影,几天不见,她容颜清瘦了许多,但不可否认,更填姣美柔弱之韵。她美则美矣,但那双不懂传情送媚的秋波,为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本宫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会话,说完就走,这长春宫也不值得一来,满是狐狸的风骚味。”
她不屑道。
她话语刚落,小环忽然带着我从王府接回来的灵狐过来,灵狐毛声柔亮,一双纯纯的大眼睛眨了眨,一拐一拐的朝我跑过来。
我很疼它,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它很美,一条断腿却把它所有的光环都夺去了,是啊,它残疾了。
子书文影看着灵狐,忽然疯笑起来:“原来还真被我给说中了呢?一只残废的野狐狸。”
“给我住口,你这种狠毒的女人没有资格对我的灵狐评头论足。”我怒道。
她扬眉:“不说就不说,本宫还怕脏了嘴呢?说重点吧,你上次设计陷害我,我说过总有一天会抱复的,现在机会来了,林雪儿,你是打算求我呢?还是要我到皇上面前揭开你伪善的一面?”
我不屑的瞪她,不理会她的疯语,低头抚摸灵狐光亮的毛。
“你不要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她忽然激动起来。
“皇上啊?”我继续头也不抬的回道。
“是吗?我看不对吧,在千禧宫旁的树林里,当时皇上还正在我那呢?”
我神情一紧,正眼瞪她,冷笑道:“又是哪一只眼睛给你报的料啊?削了你的后位,你的势力依然不减嘛。”
“林雪儿,你可真行啊,送亲王于秋波,报皇上于妩媚,这种无耻的事情也做的出来,我真替皇上忧心,像你这种水性不改的女人,哪一点值得皇上宠爱?”
虽然惊乱她的发现,但我并不想在她的面前示弱,硬声道:“这事可不能乱说啊,我和亲王关系清白,若是你在抵毁我的名声,到时候在皇上面前,不好说话的人应该是你吧,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一些,一个后位还不值得你深思是吗?难不成你真想进冷宫?”
“本宫一直摒持着有理走遍天下这句话,月贵妃若是不敢承认,找亲王来对证不就成了。”
我一惊,如果真把贤成找过来,我真怕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他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向贤煌要人,不可以,贤成不能来。
我故作夸张的掀掀眼,慢条斯理道:“如此流言,又惊圣驾又扰亲王,我林雪儿没那个心情,你若是证据确凿,随便你要怎么做!”
“你就真的不怕此事败露?”子书文影怀疑的盯着我。
我漫不经心的回看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林雪儿心里没鬼还真不怕你找荐生事,你走吧,我恕不奉陪。”
“算你行,咱们走着瞧!”她拂袖而去,行到池边,忽然又折回来,看着我的灵狐嘲道:“小心它就是你的下场!”
“给我滚!”我怒吼。
她得意的离去了,出了门,忽然碰见莹贵妃面色苍白的站在我门前,又忍不住嘲道:“妹妹的病还未好哇,都病了近半个月了哦,姐姐在此祝你身体安康。”
我怒目送她远离,收回视线,瞥见莹妃站在门口,一脸幽怨的看着我。
“找我有事吗?”我半冷不热的问。
她拢了拢胸前的披肩,然后慢慢走过来。“她来找你麻烦了?”
我冷哼:“就凭她,还没这个本事?”
“你们俩个最近斗的很凶啊,弄得满宫皆知。”
“你也想掺一脚吗?”我嘲道。
“我?我不想,也不会去想,这后宫之地向来都属于那些不平凡的人去争去夺的,我现在想开了,自命甘于平凡,所以,事事非非我都不会再沾染了。”
好一句自命甘于平凡?每天晚上贤煌临幸我,她宫殿里所有的灯都立刻熄灭,这不正显示着她的愤怒吗?
她在想什么?我转转头就知道,还敢在我面前装,真是自不量力。虽然不喜欢她伪装性子,但正如她所说,事非还是少沾为妙,我现在和子书文影斗得满脸是灰,她息战,对谁都有好处。
“真羡慕姐姐能有如此平淡的心胸,我若是也能向姐姐一样就好了,这争权夺利的玩意儿,费心又费劲,我也觉得好无聊,可是,不争又能怎么样呢?她会放过我吗?”
“她城府很深,妹妹还是小心一些。”
“我知道,听说姐姐最近都在生病,我看姐姐气色不错哇,不像是有病之人?”我暗示性的说。看来并不只有我懂得巧妙伪装,她也是一个高手,看她的色泽,有病才怪呢。
一定是借病生故,躲避这场后宫之战,到时候,我和子书文影斗得你死我亡,她就坐收渔翁之利,一举两得,多好都不知道。
她听完,脸色一僵,抬手轻握姣唇,低咳一声,故作痛状:“唉,妹妹不知情,我这病啊生得很古怪,从外面看不出来,可每天都气闷心烦,有时还咳嗽不止呢?传了所有的太医也没能给治痊愈。”
“是吗?我对病痛一无所知,姐姐还是多注意身体。”我别开头,暗自冷笑。
“我这病弱之身,也没办法侍候皇上,妹妹一定要注意才好啊。”她另有所指。
我轻咳一声,掩饰嘲态,轻答:“哪里,是妹妹走运罢了,皇上还需要各位姐姐共同服侍呢。”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宫吃药。”语毕,她颤束的起身,一旁的宫女赶紧过来扶持。
“不送了!”
送走两尊瘟神,我惨下脸来,子书文影在我的身边安插了眼线,昨晚贤成一事,她一不有耳闻。
怎么办呢?她一定有证人,若是真要闹到贤煌那里,贤煌一定会暴怒的,本来就为贤成恋我一事纠心,昨晚我还偷偷与之私会,事情大条了,这可如何是好?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