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赐给她毒药的。”
贤煌身子一紧,有些凄凉的叹息:“她越轨了,她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朕的错误,她骂你是狐狸精,是恶女人,还要朕看清你的真面目。”
“她说的很对。”
“朕从一开始就关注雪儿了,雪儿是什么样的女人,朕心里很清楚。”
“所以,你就赐她死?”
“不然呢?打入冷宫?”
“我不知道。”
贤煌放开我,看着我冷绝的脸轻笑:“朕就喜欢这样的你,爱憎分明。”
“我从没有可怜她,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样死的。”
贤煌低下头干笑:“朕本来不找算让你知道的,怕你会内疚自责。”
“皇上隐瞒的很好,雪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心里却很好奇。”
贤煌尽乎宠爱的朝我走过来,脸上笑容温和,话语却冰冷之极:“朕把你当成宝贝,就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你,就算是骂,都该死。”
“皇后的疯也是你造成的?”我仰头问道。
“不是朕容不下他,是她爹容不下朕,就算她不疯,朕也会找借口废她的,谁叫她是她爹的得力助手呢?”
“原来如此!”
“她太善忌了,本性是很好,错就错在她容不下所有的妃嫔,眼睛里只有她自己的存在。”
“这本是女人的天性!”
“雪儿就不会!”
“我?”
“是啊,你不会。”
“说不定我坐上皇后的位置,会比她更过份。”
“朕相信你的为人,你虽然不善良,却也不坏。”
“皇上是在夸赞我呢,还是贬我?”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只要你喜欢。”
我低叹一声:“仇是报了,可付出的代价却比复仇的快感更让我痛心。”
“雪儿,你不要难过,朕会永远爱你的。”
我复杂的笑了笑,该信他吗?
“过几天就举行立后仪式,到时候,召告天下,你就是天邶皇朝的皇后。”
我定定的望向他,心在听封的那一刻,忽然沉际,也许守着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也很好。
贤成的伤势好了很多,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可当听到我册封的消息,他的伤口又血流不止。
我既痛心又难过,贤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成熟起来呢?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册封的日子没有推迟,举行完庄严繁复册封仪式后,直至午正二刻礼官授了金册、凤印,金玉如意各一对,册封大典才算是结束了。
我一身凤冠霞披回到长春宫,立时张公公过来传报:“皇后娘娘今晚请入长坤宁宫!”
“明天再说吧,本宫今天累了,不想过去。”
“是!”
玲珑替我取下厚重的凤冠,总张脸都被喜气染红了。“皇后娘娘,沐浴吗?”
“等会儿吧,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当房门轻轻掩上时,我在镶满金边的铜镜前坐下,缓缓的拔下头上的金钗玉翠。
铜镜中,一张过份年青的美颜,在浓抹艳妆下,折射出诡魅的妖艳,两旁的凤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和这张邪笑的容颜形成强烈的对比。
终于,还是坐在了这个位置,终于,那些流言都成了真实的。我是个典型的坏女人,虽然贤煌不允许别人骂我,可是自己却还得承认,谁会相信一个女人在后宫挣扎这么多年,就只为替父报仇呢?皇后的位置金光闪耀,是女人都想坐在这里。
我反复抚摸着那樽凤印,这就是荣耀的显示,多么的亮眼啊。
姨娘,你看到了吗?雪儿终于成就了辉煌,她处心积力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这份荣耀,可是,又能怎么样?想要保护的人都走了,他们都离开了,姨娘,雪儿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能力保护你,如今,这块闪着金光的凤印,它的存在已无价值可言。
泪还是止不住夺眶而出,我看着镜中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美,拔开鲜丽的外衣,内质也是贪婪的,也是自私的,她更像是一只阴险的毒蝎。
咻,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我低头避开,一柄明晃晃的小刀缠着几缕断发,定定的插入墙壁中。
我低下头,看见被扯断的头发,冷漠的笑起来。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
静静的看向匕首,上面还附带着一张纸条。
我急急的拔出来,拿下纸条,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来看。最终还是抵不住好奇心,把信拆了开来。
当熟悉的字眼映入眼睑时,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容圆圆是不打算放过我了,每次一有好事,她的信总是如影随形而来。
我嘲讽的扬起嘴角,如今的我还会怕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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