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蛇（2 / 2）

龙索西问了一句：这么晚，刚刚那些人是去哪里啊？

龙老爷子说：看见那个向我鞠躬的女人吗？

那就是急着去投胎的鬼，也就是袁家的今天木龙栓桩法请进门的女儿。她说的贵人就是我。另外四个是投胎到袁家隔壁的瓜农的猪，一共四头，三白一花猪。

龙索西睡意全无：哈哈，那我明天去问问。

龙老爷子说：去门口撒泡尿吧。回来睡觉了。

龙索西知道他这童子尿，，必须尿成阴阳鱼的形状。

话分两头，这边袁家。从龙家父子走后，心里也甚是奇怪。老道莫非有啥事瞒着我家？虽然疑惑，但心下念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在家转悠两轮后，觉得无事可做，便烧水沏茶。去年的深山老茶，不讲究茶道，只求解渴的胡乱冲泡一气。

突然门前来了一个女叫花子，肚子有些大，讨口水喝，袁大头一看立即明白了龙老爷子的话富有深意。

立马侧身好身劝道：这位客人，进来喝茶吧。农家好茶没有，粗茶一杯还是舍得的。

女叫花子一进门，感到身心俱疲。袁大头递上热茶本想寒暄几句，不想这叫花子却肚子疼的厉害。叫上自己父亲，袁瞎子扶着叫花子上床歇息。

袁瞎子嘴里有些埋怨，这叫什么事啊？

唉声叹气，当然影响到了袁大头。但是生孩子他是经历过的事情，虽然他不会生，但自己老婆生的时候。那稳婆（接生婆）他还是认识的，但他也算是纠结中人，这到底是叫不叫稳婆呢？

家里没有女人十里八乡都知道，突然叫了稳婆，今后如何做人？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口水能淹死人，这点农村人还是知道的。

于是，袁大头想最好这女人没事，明天能平安外出讨饭。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心里不爽朗，甚至怀疑龙老爷子在捉弄自己了。而门外的喜鹊却一个劲的叫唤，“恰恰恰”掐的袁大头头大心烦。

袁大头在家里踱步，手里捧着饭碗米饭就着烂腌菜，嘴角都嚼出了细小的白沫。此时的他心里注定了不平静。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鳏夫门前屋后又何尝不是呢？

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希望天空一激灵，掉下一颗智多星。指引他心的属性和前行方向。

放下碗筷时，天已擦黑。

女叫花子在破床上哼哼哼的叫唤，这是要生啊要生啊要生啊————袁瞎子一个劲地嘀咕，这嘀咕声让袁大头的心里十五只吊桶，七零八落，七上八下，，这叫什么事儿啊？

刚刚翻身上床的袁大头只能起床去给女叫花子送红糖开水，一边试图安慰女叫花子。而叫花子的眼睛滴溜溜的圆，并且漆黑里发着亮光，带着无名的愤恨。

袁大头只能求菩萨，跪在床边，祈求上苍别出人命。

就这样一直跪着，也不知道几点，袁大头实在是抵挡不住睡眠的攻击。上下眼皮一接吻，哇哇的一声，袁大头双腿一用力，突然又倒地了。

原来，一直跪着几个小时，自己的大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在地上用手摩挲了一阵，休整了头与四肢的通讯手段，他爬起来一看，女叫花子死了，而孩子活了。

袁瞎子一直问：男孩还是女孩？

袁大头点着煤油灯，用手一摸都是血，裆下空空如也。

心里凉了半截：是个丫头片子。

袁瞎子说：别愣着，烧开水，给孩子洗洗……

袁大头机械地点点头，抱着孩子去了厨房，而袁瞎子去了隔壁的大队书记家。

大队书记家也是灯火昏黄，原来他家的母猪待产，生了四头小猪，三只白猪，一只花猪。

袁瞎子在一边叫住大队书记，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慢慢讲清楚，并且十分老道的摘开自家的责任，而事实上他家也没啥责任。

第二天，公安来调查情况，问了一些七七八八的话，做了些笔录。大队里的人自发组织为女叫花子立了一个坟头。——就在枯井中。

大伙儿都在袁家没有吃饭，只是临走的时候看看，袁瞎子襁褓中的孩子。

这个女婴，眉心一颗红痣，淡蓝色的眼眸，背后的肩膀上有一个胎记。形状类似于一只骷髅的手，都是骨节组成的手。

对于如此不幸的家庭，人们不便多说什么，更何况那孩子的眼睛会变色。

她就是血婴，脚下七颗痣袁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