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宁的脸色刚冷下去,见是暗二,再看到郭荇,就恢复了平常,反而双眼微微发亮,跟着郭荇进门了。
阮阮正在照镜子,听到推门声还挺讶异,转头过去一看,是个老头,不认识,小嘴巴都张开了,还没开口,那发须都雪白的老头就一脸振奋地围着她一直嗅,还转圈。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道。”
阮阮囧然,啥意思。
她瞅了瞅老头身后的谢一宁。
谢一宁也蹙眉,抿着唇,上前就将阮阮拉到自己身后,将她跟老头隔离开。
鹤发童颜的郭荇,十分不悦,挥了挥手:“让开。”
谢一宁皱眉,怎么可能让开,眼神示意暗二。
怎么回事。
郭荇“嘿”了一声,上来就要拉开小子,暗二一个疾步,就上去一拦。
这回可算捅了马蜂窝了,郭荇急了,手腕一收一放,就要将暗二移开。
见到这手法,谢一宁瞳孔一缩,右手紧拉住阮阮的手,将她的小身子全部掩在身后。
只可惜,他动作再快,也没有郭荇快,暗二虽然再次一挡,但郭荇脚下一移,再一缩,还没等谢一宁反应过来,郭荇已经移步到了他的身后,厚实的手掌如泰山一般放在了阮阮肩膀上,然后仔细在她身上又嗅了嗅。
像是在辨别什么,挺认真的。
就这一小会儿变故,阮阮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为什么要围着自己闻,她歪着小脑袋在在自己领口也嗅了嗅,只有姥姥给她抹的香膏的味道,桂花味的,丰城销售挺红火,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味道了。
“你闻不到的。”老头说话了,嗓音浑厚,听在耳朵里还挺振奋人心。
闻不到?
“为什么闻不到?”阮阮又闻了闻。
而且到底是什么味道。
“啧。”郭荇认真打量了眼前小姑娘一眼,他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但是看着小姑娘的脸,郭荇就惋惜地摇了摇头。
可惜了。
有人用这个小身体养蛊,又有人用圣药灭蛊毒,残留下了罂爻的痕迹,全都是半途而废,若是情况严重,这小姑娘长大后,身体还会有很大的后遗症。
郭荇摸了摸胡须。
阮阮听不出来老人那声“啧”下的叹息,谢一宁却听出来了。
他脸色一冷,就将阮阮再次拉到自己身后:“你就是传闻能解百毒的圣手郭荇。”
暗二请回来的,自然只有阆中郭荇。
郭荇这才将目光放在了谢一宁身上,修长高挑的身形,模样依稀有闫承希五分神似,那张笑脸紧绷着,真是让郭荇怀念不已,性情倒是跟现在的闫宗皇帝截然不同。
“你是闫承希第几个皇子?”郭荇明知故问。
谢一宁可没料到暗二请来的解毒圣手好像还认识当今圣上,脸上的表情更冷了一些。
“你大胆。”当今圣上的名讳哪是一个江湖走卒能直呼的,谢一宁虽然也不尊敬闫宗皇帝,但表面功夫却做得挺好。
郭荇见他这样,抚着胡须就笑了起来:“这性格果然跟闫承希截然不同,难怪在皇宫待不下去。”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表情却很满意。他这次会前来,也是看在来人是暗二的份上。
暗二是闫承希比较信任的那一批暗卫,时隔多年,郭荇想看看闫承希将砝码押注在自己哪个皇子身上,想不到这一趟,只是看了谢一宁这少年一眼,郭荇就笑了,果然是不虚此行。
“你让人请老夫前来,是想治这女娃娃的脸?”郭荇又问,语气却很肯定。
谢一宁暂且压下心底多余思绪,颔首看他:“你有没有办法。”
说到治脸,阮阮目光一亮,也看向这老头。
郭荇慢条斯理地抚了抚雪白的胡须,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女娃娃的脸,老夫是治不了的。”
治不了?
阮阮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谢一宁的目光也冷凝下来,蹙眉。
“不过这脸老夫虽然治不了,女娃娃身上暗藏的罂爻的药毒,老夫倒是很感兴趣。”郭荇话音一转,就将两人的关注点拉了回去。
“罂爻药毒?”
阮阮最惊奇,她身上还有什么罂爻的药毒?
“罂爻是什么。”这时候,谢一宁却抓到了重点,问道。
“罂爻,传说是远古时期龙族的圣花,能解百毒,但服用者身上却会体现副作用,比如说女娃娃的脸就是一个例子。”他又抚了下胡须,接着道:“这副作用其实不痛不痒,最重要的是,副作用之下,是潜伏期很长的暗毒,能致使人精神混乱,及其嗜血。”
说话声一停。
阮阮一愣,远古时期龙族的圣花?这种传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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