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静初只得放下画布,来到咖啡机的面前。
“大杯榛果摩卡,记得放蓝莓汁。呀,你笨啊,放那么多蓝莓汁,不要钱吗?”
“喂,你笨啊,连咖啡拉花做的那么烂,客人会投诉的!”
“奶瓶打的很粗糙。你以为这是三十块一杯的吗?”
朱丽叶的嘴巴喋喋不休,静初忍得一头热汗。
“快点,客人要呢!”朱丽叶似乎没有注意到静初的愤怒,继续指使。
“要,你就自己做吧。”静初放下打奶泡的杯子,掉头就走。走几步,险些撞上一个人,抬头,
只见卫默拿寒光凛凛的丹凤眼逼视着她:“你在做什么?”
静初忽然就有些胆怯:“我……”
朱丽叶捂着脸,在咖啡机前嘤嘤哭泣。
“我,我顶撞了她。”静初说。
“为什么?”卫默问,他的拐杖在阳光下闪着灼亮的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静初沉默。
“回答我。”卫默说。
“因为我是来画画的,不是来做咖啡的。”静初说。
“啊,我亲爱的老大,吃不吃拿破仑,新烤出的拿破仑蛋糕,美妙极了!”让·雷诺端来一盘拿破仑蛋糕,嘻嘻笑着。
“忙你的去。”卫默说。
让雷诺闭上嘴,默默离去。
卫默依旧不依不饶,逼视着静初:“你的意思是,你虽身为店里的员工,大家都忙碌的时候,你也无义务帮忙,是这样吗?”
静初翻一个白眼:“没有啊。只不过,我,我没有耐心……”
卫默冷冷地道:“是吗?既然没有耐心,那就忙着把厨房所有的盘子都洗了去。”说着,拄着拐杖缓慢离开。
“遵命。”
静初深呼吸一口,微微一笑,大步跑上楼梯,开始洗盘子。一个,又一个,今天的客人异常的多,有咖啡杯,盘子,鸡尾酒马天尼杯,还有高脚杯、普通水杯……正洗着,忽然,手中的杯子被一双漂亮的大手夺了过来。
“我来洗,你出去吧。”
静初抬头一望,却是让雷诺。
七分失落赫然写在静初的脸上:“谢谢,不用啦,明明是卫默惩罚我的。”说罢,静初夺过杯子,让雷诺干脆在另一个水池帮忙。
两人正洗着,背后传来冰寒的声音:“洗得很专业。”静初回头一看,只见卫默站在自己身后,目光寒煞人。
“多谢老板。”静初说。
半小时后,静初携带一身的水渍回到露台,继续画画。今天,她画的是《命运女神与乞丐》。画面中,命运女神丰满而婀娜,光鲜照人,她向衰老的乞丐撒着金币,老乞丐跪在地上,用袋子接着金币。
静初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个乞丐。而他,则是决定自己的神。她跪在他的面前,他光鲜照人。想到这里,她擦干眼泪,继续画:“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她发誓道。
画着画着,眼前突然多了一杯咖啡,香气扑鼻,似乎是蓝山。
静初抬头,只见卫默站在自己面前,神情严肃依旧:“哭什么?”
静初忽觉全身一暖,接过咖啡,大口喝一杯,把嘴烫破了皮。
“没哭啊,掌管生杀大权的命运之神。”静初说。
“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卫默问。
静初耸耸肩:“我没有打小报告的坏习惯。”
“人善被人欺,大象善了也被人骑。”卫默说完,转身离开。
“不是马吗?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成大象了?”
静初跺脚道。她的心中忽然就有些迷茫,烦躁,端起咖啡,再喝一口,依旧是烫,烫得她上颚破了皮。她懊恼地在走廊里徘徊着,打算借梵高的画冷静一下,走着走着,发现画廊里多了两幅画,一副名为《少女与繁星》,另一幅,则是《梦之屋》,都是她沈静初亲笔绘的油画。
他是在报答她?是在向他道歉?或者,他在肯定她?
静初只觉得周身热血沸腾,带着满腹的疑惑,她匆匆跑下去,想要逮住卫默问个究竟,跑出去的时候,卫默的车刚好由一名女子扶着上了车,一阵青烟之后,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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