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一直守在琳琅的病床前,寸步不离地照顾她,直到她出院。
“你病刚好,不能喝酒。”我拼命抢下了她手中的杯子。
“我问你,是不是我真那么贱,我错了一步,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没有,在我心里,你是最完美的,永远都是。”
“那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把酒还给我。”她跟我撕扯起来。
“你闹够了没有。”我一把把酒瓶摔得粉碎,大吼道:“为什么你要这么看扁自己?你又没有伤天害理,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的语气慢慢缓和了下来:“如果你离不开他,就去告诉他,如果你没有勇气,我去帮你找他,你别这么折磨自己好不好?你知道吗?我不愿意看到你哭,不愿意看到你每天都这么辛苦!”我的情绪越发激动。
“不用了。”她又开了一瓶酒,继续喝,我想去拦,她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我还没有被人扇过巴掌,一下子愣住了,可是我没有还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她又给了我一巴掌,我还是不给,一仰头,自己喝了一半酒,“好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着,又递给她:“答应我,一醉解千愁之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微微一笑,接过酒瓶,一饮而尽。
她突然抱住我,失声痛哭,讲诉了她这么多年的经历,她一直不肯告诉我的秘密。
当年,琳琅向我借了二百块钱后,只身来到北京,当时是人地两生、举目无亲,之后在一个酒店做服务生,一个外地来的客人看上了美丽单纯的琳琅,不惜重金追求她。琳琅在一种懵懂的状态下开始了她的初恋,并很快委身于人。后来那个男人不断称自己的生意上缺钱,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琳琅为他筹钱,当时的琳琅借遍了身边所有的朋友,导致众叛亲离,被人追债。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人在家乡已有家室,最可恨的是他还拿着琳琅给他的钱去泡别的女人。琳琅忍无可忍之下去找他理论,反遭受一顿毒打,她自觉四面楚歌,饮恨吃安眠药自杀。好在她在当天被抢救了过来,那个男人却从此不知去向。琳琅在那天决定,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活下去……这就是琳琅的前尘往事,说真的这种经历让我震惊,也许过早的挫折培养了她坚韧的性格。
我听后,拍案而起,“我呸,这也叫男人!我要是见到这种男人,见一个我杀一个,他妈的!”
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平淡地讲述着她的往事,仿佛讲述着别人的故事,没有一丝波澜。
“你还恨他吗?”
“恨,我一度想要杀了他。”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不是还有我吗?”
她回过头,很诧异地望着我,我也自觉失言,立刻补充道:“我是说,你还有我这个好朋友,好朋友,一辈子!”我干笑了几声。
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我真的很羡慕方晴,她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女孩。”
不知道是夜色如水的原因还是灯光照明强度不够,只觉得里头如汪洋大海,仿佛可以吸人般。她只觉得慌乱,逃似的想去厨房。还没跨出几步,已被我从后面抱了住,劈头盖脸的吻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时自控能力挺好的,可是,酒精的效力,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理性,只剩下内心最原始的冲动,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要她,我只要她。
那感觉又酥又麻,她只觉得身子发软,连推开我的力气也没有了。我抱的越来越紧,她有些急了。那种感觉竟让她害怕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唇齿纠缠中,轻咬了我的舌头。我微微吃痛,人也略略清醒了些,只俯在她肩头,大口喘气。
他仍是拥着她,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但愿黎明不要来,让这一刻成为永恒吧。许久,才低低的在她耳边恨恨的道:“你这扰人的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那几字说的咬牙切齿的,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宠溺,竟有一种缠绵悱恻的味道。那气息痒痒的吹在耳畔,她只觉得全身酥软无力,心里又如同三月的微风拂过湖面,轻柔无限,却又荡起阵阵涟漪---------
我拼命地吻她,那吻暴雨般下来,一下一下,如此猛烈,落在她眉心,眼盖,鼻尖,嘴唇,颈际,沿沿而下----------
到了醒来已经快接近第二天的中午了。幸而是星期天。她平日里就觉得是最可爱的日子。可以肆意的赖在床上。懒懒的伸了手臂,咕哝了几声,这才慢慢的睁开眼。
我一睁开眼睛,发现她紧紧地靠在我的怀里,连睡觉都是笑着的。我趁她翻身的时候,起身穿好了衣服。
天亮了,该清醒了。
我向薛凯打听了时代皇宫小姐的出台费,免不了被薛凯一阵嘲笑,并威胁我,如果不请他吃饭,就把这件事告诉方晴,我懒得理他,匆匆挂掉了电话。
“早,亲爱的。”她本来想给我一个甜蜜的吻,我轻轻避开了,可是,一低头发现了桌子上的钱,脸色立刻难看到了极点。
“我当是什么?”
我没有说话,朋友间发生这种事情,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冷笑:“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也不过是个小姐。”
“不是这样的。”我立刻解释。
“那是什么样的?你说啊?”她的眼泪刷得流了下来。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对不起方晴,她为了我,放弃出国,放弃大好的发展机会,我不能辜负她,如果说,昨天的事情是酒后乱性,那么今天早上大家都是清醒的,我不能再糊涂,必须快刀斩乱麻。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我顿时五雷轰顶,“我,我从来没有想过。”
“滚!”我知道她说这个字的时候,一直在流泪,而我,却没有力量去安慰她,用琼瑶的话说就是,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你,我迈着如铅一样的步子,慢慢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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