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乐了一下,抬眼看着他,“你是小孩子么?什么事都问为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该问的别问。你怎么不长记性。”
秦朝阳说:“那有什么是能问的?”
宋甜想了一下,“好像能问的你都已经问过了,我也已经都回答过了。剩下的,你问了我也不会回答。这没意义——你问没意义,我答也没意义,反正我不会和你好。”
“为什么?”
“你看你看,刚说完又来。”
秦朝阳咬着牙,点点头,“好,你不用回答。那我问你,你会和那个老外好吗?”
“不会。”
“你打算一直一个人?”
“也许吧。”
“屁话!”
秦朝阳气得不行,看看宋甜,云淡风轻地坐着,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仿佛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他不相信人能离群索居,若不是生性冷淡,人处俗世,异性相吸。
宋甜并不是生性冷淡,诚然,从外观上看她好像确实性子很冷,但秦朝阳就是知道,她内心承着一抔火种,只是还没遇上一把火,让她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候,秦朝阳更恨自己无能。
“我送你走吧,别再来找我。”宋甜从椅子上起来。
秦朝阳没动,宋甜不知是懒得管还是没发现,自己一个人走过去开门,外面的冷风哗啦一下涌进来,吹得她禁不住哆嗦。
风很快没了——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她身后按上了。
望着重新合上的铁门,宋甜什么也没想地转身,冷冷盯着他。
这一幕何曾相似。
宋甜不躲,就那么笔直地站着。她不怕,在她眼里,秦朝阳和六年前鹿园外的那个年轻男孩子没有差别。
他可以在身体上压制她,但不能在精神上。
秦朝阳的吻落下来。这回他学聪明了,先把宋甜的手腕紧扣住,再把宋甜的腿夹紧。一时之间,宋甜宛如鱼肉,动弹不得。
他飞快地攫住她的唇,启开两瓣,撬开牙关,无师自通。
宋甜的嘴巴里有鸡蛋面的味道,和他嘴里的一样。两个人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气味更浓。
这是一个充满鸡蛋面气味的吻。
秦朝阳喜欢这个味道,好像在品尝另一碗鸡蛋面。喷香滑口,欲罢不能。渐渐地,他的鼻息越发沉重,心脏好像跳到了耳边。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深刻地侵入宋甜的体内。
秦朝阳的脑子格外混沌,人脑在分泌多巴胺的时候,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他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宋甜——他舌尖上她香甜的嘴唇、他胸口下她绵软的胸脯、他硬起的器官下她温热的腹部……
这种迷幻到几乎让他欲/仙/欲/死的感觉仿佛是高山巍峨、溪涧潺潺,包裹住他,让他快活,让他疯狂,让他像牛一样热烈地喘息。
这种如痴如醉的感觉世界是什么时候崩塌的?
——他发现宋甜自始至终都很安静的时候。
但这种安静不是漠然的平静,而是静止的冰山下隐藏着一片涌动的暗潮。
稍稍分开一点,他低声说:“你有感觉吗?”
宋甜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胸口的起伏渐长而平缓。她微抬着眼,看着秦朝阳略有不甘又格外认真的脸。
她应该说“没有”,但她的思绪乱成一锅粥,某个时候,她仿佛感觉到自己干涸的灵魂在激动不已地战栗。最后,她居然诚实地答:“有。”
秦朝阳点点头,掐住宋甜的下颚,说:“你家缺个男人,你也缺个男人。”
他们完全分开彼此,宋甜靠着门不动,秦朝阳走到沙发边坐下。
客厅墙壁上的挂钟传来秒针滴答滴答的走动声,等它走完不知几圈时,秦朝阳说:“我会继续找你,找到得到你为止。”他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你有感觉,这就够了。”
半晌,宋甜才从门边晃过神来。
她动摇了吗?
是。
他一只手打着石膏,倒下来却依然给她一种大山颠覆的感觉。他的身体没有一处不强健有力,尤其是宽阔的胸膛和背脊,十分结实,像一堵墙。
宋甜感受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稍纵即逝。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晃了晃脑袋,把虚无的念头甩掉。
“有感觉很正常,”宋甜很淡地笑了下,“你知道我多久没碰男人了?至于我和你——”
秦朝阳紧盯着她。
这时候说出口的话至关重要。在这时候,秦朝阳感觉到他们好像站在同一杆秤上,没有谁高谁低,两边几乎是对等的——要赌,赌运会不会来。
运来了,水到渠成;运不来,一拍两散。
秒针声中,宋甜点了一根烟。其实她并不想抽,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当她发现自己夹烟的手在微微颤抖的时候,她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灭了火。
——直接用拇指和食指,烫得她“嘶”了一声。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淡,说出口的话也同样——
“我和你,玩玩可以,来真的,我看不上你。”
运没有来。
秦朝阳走的时候把门摔得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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