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世子府,安以深在院落竹林边的空地上,挥汗如雨地练着剑。突然,单弋急匆匆跑了过来。“世子,属下查到,前两天在城外翡翠山庄,赵大宝被一个蒙面人杀了。”
安以深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问:“可知是谁做的?”
“属下怀疑是楼宏。”
楼宏为了替绿玺遮掩,也为了能平息这件事,杀了赵大宝不足为奇。安以深正准备回屋沐浴更衣,却见单弋欲言又止,便问:“还有什么事?”
“世子,楼小姐疯癫了。”
“什么?”
“紫草一夜之间翻供,承认绿玺是她杀的,王白氏可能觉得孝肃侯为了楼小姐,对紫草威逼利诱,颠倒黑白。为了替绿玺报仇,选择在她面前一头撞死在石柱上,楼小姐受了惊吓,如今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了。”
公堂上的供词对她实在太不利了,可一夜之间,峰回路转,正常人都会怀疑,何况是惨失爱女的王白氏。只是用这样惨烈的方式,于人于己,都实为不妥。
可紫草为何突然翻供?难道是因为楼宏?昨晚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诡异了,为何突然会气息紊乱?难道他对紫草做了什么?
“上午你去衙门外旁听,可感觉紫草有什么不对劲?”
“也没什么啊。”单弋想了想当时的情形,边回忆边说:“她对杀害绿玺的事情供认不讳,详细说了她是怎么设局的,还说了绿玺之前是如何设计陷害楼小姐的...”
“语气是不是很平淡?”
“是,就像是在诉述的别人的事情,听不出一点起伏。”
“这就对了。”
“世子,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之前听说后唐皇室有一独门秘术---摄魂术,能够迷惑意志不坚定的人,探听别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你是说昨晚,楼宏对紫草用了摄魂术?”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只是楼宏怎么会摄魂术呢?”
嘉奕院,楼亦诗依旧疯疯癫癫,谁也不认。孝肃侯、楼宏、公书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孝肃侯坐在旁边的花厅,猛地拿起桌上的茶盏掷在楼宏脚边,怒目切齿道:“给我将她们掘墓挖坟,挫骨扬灰。”
“侯爷,绿玺也是被迫...”楼宏跪在地上,袁晟和袁管家一惊,也跪在地上求情。
“被迫?她如果没有害人的心思,怎么会被赵大宝利用?”
人生便如一盘棋子,一步错,则步步错,最后满盘皆输,楼宏无奈地闭上眼睛。
“都怪我引狼入室,将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带回府里,不然我的苦命的诗诗怎么会被她们害成这样?爷爷没用,没保护好你,你要是一直这样,爷爷还有何脸面去见子远和丽华啊?老天,你要惩罚,就罚在我身上吧,我的诗诗是无辜的啊!”孝肃侯哭得肛肠寸断,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侯爷,您身体不适,切勿动怒啊!”卫大夫见孝肃侯两眼赤红,几近疯癫,忍不住上前劝谏,却被孝肃侯一把推开,吼道:“你,还有你们,都离我的诗诗远点。”
“侯爷,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想伤害她。”楼宏见他情绪激动,也上前劝导。
“既然不想伤害,为何绿玺第一次下手时,你不站出来?还纵容她两次三番地害她?枉费我还想将诗诗嫁与你,让你继承我楼家的一切,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睛,竟收留了你,咳咳咳...”说完,竟咳出了血。
众人一惊,卫大夫和楼宏立马上前扶住他,焦急万分:“侯爷,侯爷...”
“快扶他到榻上休息。”卫大夫喂下一枚保心丸,又扎了针,孝肃侯这才慢慢转醒。
“侯爷,你怎么样了?”
孝肃侯一把抓住楼宏的手,一字一句道:“即刻抄了清凉院,我要让府里的人知道,到底谁才是楼家真正的主子。”
“好,我这就去,侯爷,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楼宏眼眶微红,早前卫大夫就说过侯爷最多只剩下一年的寿命了,如今经此打击,怕是时日无多了。
半个时辰后,清凉院内里站满了人,鸦雀无声,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楼宏,却不敢议论,而且这个院子才死了人,大家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瘆的慌。
“你们几个,进去查抄,古董字画、珠宝首饰,不要放过任何一处。”
“是,宏公子。”万籁带着几个亲信一哄而进,不管三七二十一,翻箱倒柜,就连墙壁后面、柜子后面都不放过一分一毫。
半个时辰后,众人看着抬出来的一箱箱奇珍异宝,瞠目结舌,这也太多了吧。
“洛管事,你去清点下,这些值多少银子?”
洛经年拿着笔,一项一项地清点,越清点,头上的冷汗越多。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全部记录完,大伙看着他手指不停地敲打着算盘,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洛经年才停下笔。
“说说看,多少银子?”
洛经年看着那串数字,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楼宏见他不语,走到桌子边,拿起账簿,冷笑道:“九万八千两。”
九万八千两,下人猛吸了一口气,就连袁管家也是满脸惊讶,没想到宛姑姑和绿玺这些年敛了这么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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