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很高兴地微笑,能见着爷的睡容。
“唔。”七王隐隐应和着,身子动了动这才抬起头来幽幽地瞧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他散散地说:“孟庭华。”
阿华的心紧了紧。
许久她才牵强地笑道:“爷这是睡糊涂了吧。”阿华失落落地从他怀里挣脱下来,脚触地的时候还有些发颤,因为那三个字——孟庭华。
可是,孟庭华是谁?
去窗边的时候,她才巴望见外边浩然的雪景,缠缠绵绵连续不断地洒下人间,前面的院落好似有个雪幕隔着似的看不清方向。
心情因为这个才好了些,搓搓冷手这才转身兴兴地招呼着七爷:“爷,外面可是下雪了呀,爷,您来瞧瞧如何。”
阿华被卷入一个阔大的怀抱,背部抵着他温热的胸膛顿生了暖意,她动了几番却被他强压了下去,他说:“不准动。”
她就没再动过。
阿华说:“爷,徐姐姐居住的温罗山常年都是春季,暖热得紧,这还是我第一次瞧见雪景呢。”
后面的七王眼色暗了暗:“嗯。”
他记得曾在雪道上,背着她走着。
这一路上,他都会那么背着她走下去。
“爷,您怎么发呆了?”阿华斜上着脑袋怔怔地瞧着他
寒风入室,却抵不过温情所在,阿华问他:“爷,你怎么哭了?”
眼泪润红了他的双眸,低低地瞧着她,杵了好久才回答:“没什么。”
“爷若是有什么伤心事,可以说给阿华听,您也可以不说,不过阿华想听听爷的声音,但阿华这不是在强人所难,爷可以选择不说的。”
他被她的那股傻劲给逗笑了,下巴轻微抵着她的脑袋,才开口:“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伤心。”
“阿华,以后叫我景荣就好。”
“那可不行,说到底您还是这北诏皇族的王爷,直呼名讳是大不敬。”
“阿华,这是你的专利。”
阿华的心抖了抖。
世子楚景荣是他过去的名讳,现下他却投入了北诏皇族中,这其中缘由虽是有令人纳闷,他想着——只要阿华能活着就好。
其他的,楚景荣再也不想管了。
“景荣你瞧,连月亮都出来了呢,多漂亮。”
她兴兴冲冲地拉着他的臂膀指着净空下的月亮,脸露着笑容:“温罗山也未曾见过如此大的月亮。”
白雪飘飘地,在月亮的注目下落往平静人间,楚景荣揽着她,目光如水,感叹着这三年来提心吊胆的时间。
还好,她从鬼门关里回来了。
幸好,她还能笑着对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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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华,已经晚了。”
“喔,奴婢扰了爷的时间,奴婢这就退下了,您,好生歇着。”
“阿华,是不是非得要我强迫你才好?”
阿华眨眨眼,才认命地说:“景荣,奴婢这就退下了。”
“嗯。”他这才满意了些,伸手将她又轻易地提了回来,对她笑着说:“阿华,以后都别过去了,就在我房里歇着吧。”
如此直言不讳,阿华直接烫到了耳根子那处。
“但,但是。”
他慢慢玩弄着阿华的碎发,不紧不慢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点要求不过分吧?阿华。”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确实不过分,但听嬷嬷说不能和男子同床共枕,说是会,是会有宝宝的。”
楚景荣瞧着她扭捏的姿态暗暗地笑了。
他说:“你哪能听那些嬷嬷乱说,你是信不过我?”
“我信你!”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咱们就回屋睡觉吧。”
他问她:“你不怕有小宝宝?”
“不怕。”阿华心有余悸地嘀咕:“就算有抱抱也是王爷的,阿华会很高兴。”
楚景荣抿嘴一笑,道:“你还真变傻了呀,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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