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需求量对价格变动反应程度的指标。
——昏迷中的谭惜泪忽然冒出的想法。
他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他对她重新有所需求才会让她的平静多年的心湖产生变动反应吗?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神志慢慢的恢复,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脑海里不断涌出糟糕的线团:桌子上和女儿的合照,书架上还有他们两个曾经唯一的一张照片,床头还放着他曾经穿过的衬衣,书桌上还有她过生日他送的钢笔,茶几上有他们一起烧制的陶瓷碟子,碟机上面还有他买的《乱世佳人》,……好多好多这些都还没有收拾,怎么办?
“你醒了?”
是他的声音。谭惜泪反射性的回头看他,厉声责问,“你刚才去了哪里?在干什么?”他怎么可以在别人家里到处乱走呢?
康纳利士愣了一下,身体有瞬间的僵硬,目光微滞,随后抬眉,将手上的东西提了出来,对她恶劣的口气似乎未曾感觉到一般,耐心的解释,“我看医院没什么好东西,所以刚才出去给你提了八宝粥。”
医院?她的大脑卡了一下,用力嗅了嗅,果然很明显的消毒水的味道,再看四周,的确,的确是医院,她松了一口气。
“你在担心什么?”他敏感的发现了她的神情的变化,奇怪的眯起眼来。
当然是担心你进我家的门!“有吗?”不自觉地别过脸,她活动了下身体,转移话题,“我怎么会在这里?”
说到这里,康纳利士的眉头拧成了麻花,而他也没说二话的坐到了她的对面小沙发上,“因为你晕倒了!”接着,他以非常严肃的口吻对她说,“医生说你长期饮食不固定,有……”
“慢性胃炎。”接过他的话,她一只手扶住了头,这些话她的医生早给她说过了,根本用不上他再说一遍。
“你知道还不按时吃饭?”他责备地问她。
她做出一个打住的动作,抬起头看他,“害我没吃饭的人是谁?”今天吃饭的好心情全让他给搞砸了吧。
“你天天不按时吃都是我害的吗?”他不敢苟同。
想要反驳,却忽然发现他们的距离未免太近了,他的眼神,她的口气,还有心情……垂下头不吭声,谭惜泪告诫自己切不可再和他有过多的纠缠。
“你总是要和我划清界限,那就如你所愿。”他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明白她的拒绝,将粥点放在桌子上,走到门口后对她说,“吃的我放在桌子上了,不要因为厌恶我也虐待自己的胃。”
“你……”张口,她望着他的背影几乎将那句:你为什么当初抛弃我?这样的话说出来,转念一想,她竟然也装不出那种悲愤欲绝的凄楚模样,那么说不说出来又有什么呢?
“怎么?”他背影对她,那样停留的姿态一如当时他愿意等她一辈子的坚决。
鼻头酸涩,她望着他的背影,缓慢的压下心头突来的悸动,问他:“为什么送我来医院?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也有过好几次晕倒在门口的记录,不是楼下的保卫发现,就是自动醒来,她已经习惯那样的生活,不太适应有人这样关心她的举动。
他转过头来,以一种看这怪物的眼神开始上下打量她,“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明白了他这句话!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他不是应该先回答自己的问题吗?
“我以为你讨厌我,才会对我说话刻薄,态度恶劣,我没想到其实你对自己也是这样的糟糕。”他大步的又走了回来站在她的面前,整张面孔黑成一片。
而他的影子黑压压的将她笼罩在其中,谭惜泪的双手在被单下紧张的抓紧了床单。
“你连自己也厌恶,会不会太可怕了?”他弓下身子看她的眼,她的皮肤比起年轻的女子少了光泽,少了湿润,少了青春的气息,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宁可永远的盯着这样一张充满睿智,冷静,精明的面孔一辈子呢?
一辈子?
他愣了一下,随即慌乱的转移了自己的视线对上了她的眼眸,发现了有趣的东西:镇定的水眸中分明有一种叫惊慌的情绪在闪动。忽然的,他感到了有趣的感觉。
“听说您十分少话。”她提醒他,他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不经意间就牵扯着她回到了曾经的日子。
“的确。”他不可否认,“对你说的话足以让整个‘无上’动荡了。”这么多的话,大概也就是只对她了!俄……不对,貌似前些日子对一个小女孩也说了很多话,他沉思,好象有点想那个毒舌的小丫头。
“我希望 和别人一样。”她低声的说,心情是希望 他听见又似乎是不希望 他听见一般。
他看桌子上的白色塑料袋,只是说,“快吃吧,对你的胃好。”
她看他忽然苦笑,“你还是这样……”声音遽然停止,她吞下了后面的话,——任意妄为。
“嗯?”他竖起耳朵,刚才他听到了什么?该死,为什么好象听清楚了又像是没听明白?
“我是说,你还真是只听自己想听到的。”面不改色的篡改刚才的言论,她扯了扯嘴角,“我会吃掉它们的,所以您可以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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