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锭纹银是十两,大丫鬟的月例也才一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琉璃不可置信,待秋娘将纹银递到跟前,她才机械的举起双臂,接过纹银,抬头对上苏阮温和的眸子,突然伏跪在地,重重的磕头:“日后姑娘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奴婢定赴汤蹈火。”
磕了三声之后,她站起身,从侧边的小门离开了大厅。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婢女上前来领银两,请辞离开。
苏阮并不多言,她不埋怨她们,是她,称不上一个好主子。主仆也是缘分,她和她们,无缘。
渐渐,拥挤的厅堂变得空旷清净。稀稀拉拉的站着的,已全然不复之前的排场。
秋娘点了点人数,与苏阮道:“姑娘,还有七人。”
居然还有一半的人不愿意走?苏阮皱起眉头看向留下来的几人,很快凭着记忆揪出其中两个。
那两个皆是年轻妇人,之前春桃训话时,互相有过眼神交流。
很有可能是四太太的人。苏阮的手指在两人身上分别一点,吩咐道:“给她们两纹银。”
“是。”秋娘拿着纹银就要走上前。
春桃急了,一把拉住秋娘的袖摆,回头与苏阮道:“七姑娘,不是说去留志愿吗?现在人手已经不够了,她们愿意留下,你为何还要赶走?”
两人也跪下,恳切道:“奴婢愿意留在夜雪阁。”
苏阮却只摆摆手,甚至不过多解释,顺便,给秋娘一个眼神。
秋娘当即绕过春桃,走到二人跟前,将纹银压入她们俩手中,冷声:“走!”
两人被秋娘一吼,眼神就慌乱了几分,好似心事全被看穿了。
面面相觑之后,她们咬着牙捡起银子离开了房间。
更加清静了。宽敞的厅堂只剩下苏阮与五个婢女,她的神色缓和不少,目光一一扫过留下的几人。
秋娘会意,指着一位小姑娘道:“这位是厨房的东菊,跟着奴婢手下做事的,很擅长汤羹烹饪。”又介绍另一位略显老态的妇人,“这位是许嬷嬷,是府上的老人了,她腿脚有些不便。”又指边上粗手粗脚的妇人,“这位是珠玉,在夜雪阁做了七八年事,平日负责的是各个房间的打扫。”
好像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不过,都很精干的样子。苏阮认真的打量着她们,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后将东菊唤出来。
东菊年不过十七八的样子,模样非常漂亮,穿着简单质朴,腕上戴着一只不起眼的翡翠手镯。
当朝翡翠只是一个总称,也囊括玉石一类物件在内,是婢女们常戴的饰物。
翠中品级差得很远,便宜的翡翠手镯不过几十文,昂贵的翡翠能价值百金。
秋娘见苏阮盯着那手镯看,便上前去将手镯取出来,交到她手中。
苏阮捧起手镯,对着摇曳的烛光晃了一下,可见内里的水色光辉熠熠,彷如河流在流淌一般。
她勾了勾唇角,将手镯还给东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腕上的手镯:“东菊这镯子是打哪儿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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