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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高抬贵手(2 / 2)

这孩子实在粘人,从苏阮抱起他开始,他就不曾撒手从她身上下来过。

苏阮抱的手臂发酸,也不忍心放下他。

“阿湛怎么会哑了?天生的吗?”

御景兰道:“生下来是好的,后来害了一场热毒,哑了。府上请大夫瞧过,说没法子复原了,耽搁太久。”

苏阮皱皱眉:“七八岁是治病最好的时机,又不是天生的,怎会没法子?你们府上的大夫定是没有用心替他看。改日我请个大夫登门来瞧瞧吧。”

御景兰摆手:“这怎么行。这样吧,明日我另外请个大夫来,让他仔细查查阿湛这个哑疾。”

苏阮道:“好。关系到孩子的一生,有一线希望也别放弃。”

“是是是,操心婆。”御景兰笑,“阿阮,什么时候你当娘了,肯定是个好母亲。”

苏阮低眉:“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御医说她现在的身体怀孕没问题。

但,只要还没怀上,她的心就忐忑。

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属于自己的、属于阿宸的孩子。

苏阮得走了,御景湛抓着她的手臂不肯撒手,急了,把她的手臂都扣得通红。

苏阮安慰道:“阿湛乖,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御景湛死死抱着她,眼睛里的泪水如泉水一样,大颗大颗的从腮边滚落。

他想跟她走。

苏阮看着也心疼,但是条件实在不允许。

她还未嫁,他上头还有一大帮子亲戚,怎么可能跟她走?

苏阮好言好语的安慰,御景湛却越哭越凶,不过孩子的体力有限,哭久了,也就累了,慢慢在她怀里睡去。

苏阮把他交给御景兰,抱着他送的花棒回了住处。

已经很晚了,礼王府静悄悄的。

婢子们都睡下了,硕大的联排客房黑漆漆的没半点灯火。

苏阮回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她点了灯,掌着灯在床榻上照了一照,墨宸未回。

毕竟是在陌生的环境里,苏阮一瞬间就感到了落寞。

但她很快打起精神,用手里的灯火把房间里的七角烛台都给点亮,房间顿时被照的非常亮堂。

然后她开始动手收拾行李。他们没带多少东西过来,收起起来简单,但这里不少是御景兰临时借给她穿的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摊放着。苏阮小时候做惯粗活,收拾不在话下,卷了袖子,手脚利索的四处收拾,整理衣服、铺床、收拾首饰、扫地、擦桌子……数个时辰飞快的就过去了。

她长长的打了个呵欠,抬头看看外头的天色,已是幽深如海,恐怕已经到了下半夜。

苏阮到旁侧的小厨房煲了一锅莲子羹,香喷喷的端出来,放到桌上。

她便伏在桌面上,托着腮帮子看着门外,一边打瞌睡一边等着他。

天色渐渐亮了,一方鱼肚白露了出来,日月交融光华从窗口倾斜入房间。

苏阮趴在桌上,所在的位置恰能被光照着,光线刺眼,她揉揉眼睛就起了身,感觉腰酸背痛。

手边的粥还是安然的放着。

苏阮看着粥愣了半晌,又看看还是空无一人的床榻,起身,把粥端出去倒了,碗放回厨房。回屋,脱衣服上榻。

墨宸回来,发现苏阮在榻上睡的安稳,松了口气。

他抚了抚她的脸,就去了浴室。

……

日光普照艳阳天。

礼王几人在门外送苏阮和墨宸。

“这几日麻烦了。”墨宸与礼王微微躬身。

御景兰道:“你们别嫌弃我们招待不周就好。”又抓了苏阮的手,“公主,有空多来玩。”

苏阮微微笑:“嗯。你也可来苏府找我。”

墨宸又与礼王辞别了,伸手来抓苏阮的手,道:“阿阮,走吧。”

苏阮一缩手躲开他:“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墨宸转过脸看了她一眼。

礼王露出些疑惑的神色,迟疑着点了点头。

苏阮和礼王避开人群,来到僻静处。大榕树下,阳光照射下来,落下密密的阴影,笼在二人头上。

苏阮道:“王爷,我本不当置喙礼王府的家事,不过事关阿湛那孩子,我没法假装自己一无所知。珏公子对世子的孩子下手,以图谋求王位,虽然阿湛暂时侥幸避过一劫,却难保今后还会不会遭受暗算。”

昨儿御景珏的反应,苏阮听的清清楚楚。抵赖,慌乱,认罪,这一系列的步骤都没问题,而问题在于,他的承认过错太快了,甚至连基本的辩解、反抗都没有。可以断定,谋害阿湛的事情就是御景珏下手,他那么的慌乱,就是以为这事被御景廉发现了。当然,御景廉那傻子其实浑然不觉,所以御景珏发现这一点后舒了口气,那些小罪,也就忙不迭的认了,以图平息此事。毕竟,那些小事根本伤不了任何根本,而他下手谋害阿湛之事,却严重到可将他逐出礼王府。

礼王听了这句话却没什么反应,还是那样稀松平常的表情,淡淡的看着苏阮。

苏阮道:“王爷老谋深算,这王府里,有何事逃得过您的眼睛?看来是我多嘴了。”

嘴上这么说,她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礼王,眸色悠长,意味满满:“我哥哥他向来亲缘寡淡,得王爷如慈父一般厚爱他,我也心生感激。王爷,请您保重。”

“你的提点,本王铭记于心。”礼王的神色终于凝重了起来,老道的眼睛盯紧她,似乎,想穿透她的眼睛看出什么来。

苏阮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

“本王也要冒昧的提醒公主一句。”礼王的声音轻了几分,“晗灵公主,阿宸正渡一劫,关键时刻,恐怕还得你的退让,才能救他一命。愿你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苏阮的牙关不自觉的咬紧了,看着礼王充满告诫的眼睛,僵硬的扬了扬唇角:“多谢您的告诫。告辞。”

她转身远去。

礼王目送着她钻进车厢,扬长而去,长长的吁了口气——

苏阮的确是个聪明至极的姑娘,在礼王府短短几日就嗅到了许多东西,还懂得旁敲侧击的通过御景湛之事来提点他留意自身的危险,如此灵透的姑娘,连他也忍不住对她心生喜爱之意。只可惜……

“父王。”

御景廉的声音把礼王的思绪拉了回来。

礼王奇怪的看了一眼远远走来的儿子:“阿廉,你今天没去上朝吗?”

自从礼王生病以后,就由御景廉代替上朝了,每日早朝都不能间断。

待御景廉走的近了,他才发现儿子今天的眼神有些阴狠,很不对劲,立马端正了神色。

御景廉道:“是啊,我请了假。父王,儿子想问您,在家中谋害亲人者,当如何处罚?”

礼王举目望了望四周,并没有旁人在。

御景廉上前:“父王,您在看什么?怕其他人知道吗?九弟他害我湛儿——”

“住嘴!”礼王厉声喝止他。

御景廉哑然。

礼王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才低头看着御景廉,怒气冲冲:“害你阿湛……是又怎样?你身为堂堂世子,手中握有家中四分之一的守卫,连一个庶子都动不了,你不觉得羞愧吗?”

御景廉冷笑:“果然是吗?羞愧?我儿子被他害了,你还让我羞愧?”

苏阮昨夜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御景湛出事并不是意外!他纯粹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没想到一下子就探出来了。是御景珏害了他儿子,而他的父亲明明知道,却当做一无所知!现在,还问他是否感到羞愧?

“无能!”礼王看着他这个样子更是生气,负手,背过身,“别跟我说这些,也别想着让本王帮你惩处你弟弟。”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断了御景廉想要找他“主持公道”的念想了。

礼王再度狠狠的告诫道:“你若将这事宣扬出去,御景廉,你的世子之位我明天就给你革除!”

御景廉气的浑身发颤,耳朵里嗡嗡嗡的作响,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不公平,太不公平,父王居然明知道御景珏谋害他,还视而不见!反而要革除掉他的世子之位!他担当世子之位多年,虽然没有取得大的功绩,也中规中矩从来没有出过错,父王这一句话,就能让他生、让他死?

他气的胸口热血翻涌,却也清楚的知道不能再惹恼父亲了,否则,父亲当真会把他的职位革除,那,他就一无所有了。御景廉强忍着怒气,对着父亲行了个礼:“是孩儿冒犯了,请父王息怒。”

礼王早已背了身去不看他,道:“知道错就好,赶紧滚去上朝!”

御景廉咬着牙,一言不发的走了。

礼王重重叹了口气。

……

马车里,异常的沉默。

“到底怎么了,阿阮?”墨宸第三遍问了她。

苏阮靠着软垫装睡,眼睛紧紧的闭着。虽然,她紊乱的呼吸暴露了她清醒着这一事实。

他昨夜未归,礼王又说让她高抬贵手——

这都什么事?所以她现在成了他的绊脚石是吗?高抬贵手好成全他和别人?

什么玩意……

苏阮烦闷的翻了个身。

不是不想和墨宸直言不讳的谈,不过眼下,却不是合适的时机。

她昨天已经问过他和令狐娇的事情了,他也明确的否认过,两个人都说的很清楚,再纠缠这件事毫无意义,只怕他反而会认为她不信任他,平白在二人之间生出嫌隙。

礼王的话,她现在也不想告诉他,总觉得礼王大有深意,若是贸然提起,说不定会坏了大事……

好像这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事都往她的心上压了下来。

这一趟礼王府之行真不畅快,明明去之前他们还好好地,令狐娇一过来,什么都乱了……

墨宸坐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乌发:“……阿阮……”

苏阮终于开了口:“让我静会。”

“好吧……”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想说的时候,就与我说。”

苏良知道女儿今天回家,特地推了一天的生意没去谈,就在家里等着她。

苏阮进入家门,就看见父亲和三太太在门口徘徊着。

她唤了声:“父亲,姨娘。”

墨宸也道:“叔父、叔母。”

苏良欢喜的迎上去:“阮儿,阿宸,总算回来了,在礼王府还好吧?”

苏阮点点头,拂去了脸上的疲惫之色,这些事情,她不想让父亲知道,免得他担心。

墨宸道:“阿阮,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叔父、叔母,先告辞。”

“等等!”苏良叫住他,“阿宸,先别走,你们俩都过来,有话跟你们说。”

苏阮和墨宸狐疑的对视一眼,只能跟着苏良去了后间。

从正厅的后门穿出去,是苏府长长的回廊。绕绕转转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穿过七八个大庭院,来到苏家祠堂。

这里供奉着苏家所有的灵牌,岚瑛郡主的灵位也在这。

苏良把二人带到郡主的灵位前,分别给三支香。

苏阮给母亲上了香,站到父亲身边。

她猜到父亲要说什么了,忐忑的看了一眼墨宸。

若是平时,她对他有信心,可是现在这状况……还真不好说……

墨宸也十分认真的给郡主上了香,回身:“叔父。”

“你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苏良上上下下的审视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看着他一步步长大到今日,他的品性如何,苏良心底其实还是有数的。若不是顾虑着他武将的身份,苏良早允了这门亲事。

“你和大哥的事情,我也不好插话,大哥的确是暴躁了些,这我也知道,错不在你。”

苏良难得的没有站在兄长那边,反而安慰墨宸。

墨宸低下了眼帘。对养父的事情,他其实并不想多提。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对错之说,只能说,他和苏温,实在是……天生的仇人吧,却偏偏成了父子。

苏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叔父也知道你这么多年不容易,但是现在都过去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你孤家一人,住哪?”

墨宸道:“多谢叔父关心,我在城西有一处府邸,一直是给朋友在住,可以住进去。”

苏良一听来了兴致:“府邸?哪座府邸是你的?”

墨宸道:“河西江府。”

苏良惊讶:“就是那处园林庭院!那地方好啊,坐北朝南,东西通透,地段极佳,而且面积也很大,得有百亩地吧?我算算,那地方的价值……”

“咳咳。”三太太轻咳几声,打断苏良的发挥。

苏良连忙把话题收回来:“这样不好,你一个人,总归是孤单了些。”

墨宸不明所以:“恩?”

苏良轻咳两声:“不如,你就搬来这里吧,我这两天已经让人替你打扫了房间,随时可以过来住。”

墨宸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诧异的看着突然松口的叔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良也不遮掩了,就直接笑呵呵的说道:“你小子,缠了我好几年,也算是精诚所至。我还没有老糊涂,你对阮儿,还是很有心的。你也没有高堂,我就直接跟你说了,选个良辰吉日,把亲事办了,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阮儿今年十八,你也快二十三了,再拖下去,都要惹的闲话满天飞了。”

墨宸微微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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