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科幻灵异>从生> 第十三章 怒斥上天有路 疾走脚下绝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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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怒斥上天有路 疾走脚下绝谷(1 / 2)

稠密的乌云,跳出东部边境的地平线铺天盖地朝鸣垤涌来,翻滚盘旋,像黑火狼烟般肆虐。顷刻间,无数村庄、田野、森林和草原被巨大的黑幕所吞没,橙黄悠然的落日还未被遮蔽,卷携着密密雪片的罡风从天而降。横飞的雪片,在落日余晖的反差下,犹如亿万饥蝗,振着双翅,争先恐后地朝着错落有致的民房扑来。

风素说∶暴雪都来了,春天不会太远。

临峡村的石子路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三天暴雪过后,雪上又被怒风席卷来的瓦砾和枯萎的草叶覆盖,一片狼藉。

零归偷偷潜回自己在风家以前的住处,顺着冻结的小溪寻找着什么,走出大概百步的距离,便看到被雪掩埋掉半截的木桩标记。

刚来鸣垤时自酿的果酒便深埋在此处,他拿着古钝剑费劲地刨着雪地,半晌左右挖出三个小巧的瓦罐,揭开封口酒香四溢。

围坐在火炉旁,零归兴奋地给风素讲着凉衣酿酒的传统,手里端着半碗色泽混浊,味道复杂的果酒,这种酒更像班城曲酒那般酸浓苦涩。炉子里的火很旺,炙烤着三人通红的脸颊,三罐酒半晚上就喝得干干净净,零归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想今晚能够睡个好觉。

可是屋外的风很大,就像依新时常嘈杂的街道,就像自家那川倾泻不止的白瀑。这天晚上他做过很多梦,梦到自己在无数多个迥异的国度里孤独穿行,然后给遇到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河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猛然间来到一座岛上,正值春末夏初,原野上草长莺飞,他正和一个年纪相仿的陌生人坐在草地上,能够看到的不是一棵或一株,而是一派绿色,此时此刻正被纯粹的绿色掩埋。

陌生人说∶你既是我的敌人,也是我的知己。

而他转过头去,看到的只是一双黑魆魆的眼眶,古钝剑不易察觉地从背后伸出,刺进陌生人的胸膛,流出的血却是白色的,被眼下的绿意排斥、挤压、淡漠……

然后他说∶你仅仅是我的敌人。

零归醒过来后,脸上带着邪邪的笑,灿烂而诡异,昨晚的酒让脑袋昏胀无比,使劲用手掌拍了拍,清醒许多。

下床,冷得他直打哆嗦,把窗户关好,推开房门,那两条深深浅浅的车辙印又出现在门前,掺杂的脚印里盛满着自我毁灭的激情。

情况和那天一模一样,不过这次是百里开外,雪上的痕迹始终向着未知的南方,南方到底有什么呢?迦南,亦或是广袤无垠的大海,也许仅仅是一种逃离当下的暗示。

在雪地里看到他们时,风辙跟上次一样瑟瑟发抖,面带微笑,眼睛柔和地看着被雪掩埋的风素。

零归决定带他们离开这里,但风素表示抗拒,又一次在他的房间里醒来,风素才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另外一面,她在迦南流浪时便已知道自己兽魔的身份,但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她坦然地选择接受。

之后的三四天很平静,这种事情没再发生,但零归经常在半夜被窗外的动静惊醒,呆坐在床边,而外面空旷寂寥,只有风雪在不休地呼啸作响。

零归知道它还会再来的,在某一个风雪更紧的夜里带走风素兄妹,悄无声息。等到他第二天醒过来,门前留着车辙印和脚印,向着南方,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那天夜里,零归从梦中惊醒,半掩着的门缝中有一条极长的影子在缓缓移动,他赶忙穿好衣服和鞋子跟了出去。

只见风素拉着舂白木椅在雪地里前行,朝着南方。风辙安详的躺在木椅上,面带微笑。

两人的身影在窗口透出的光线下交错在一起,像极了算命先生口中所说的无足之鸟——幻影赤翼。

左右摇摆的步伐变成奔跑,直到百里开外也不见停下,零归跟在后面,心里着急地喊叫起来∶

“风素,你醒醒”

声音在顺风的方向上,更快地传到前面去,但风素的确是睡着了,听不见他的喊叫,只有风辙别扭地回过头来,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然后看到的让零归震惊,风素身体在奔跑中逐渐肿胀,赤红色的双翼从背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衣服碎片掉落一地,她整个地从地面悬到半空,变成一头擎天巨鸟,但是没有双足。

飞雪更加密集地降落下来,零归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地里,抬起头来看到风辙和木椅一起离地。

鸣垤的冬季很长,也许她们等不到初春的来临,于是决定前去寻找春天。

永不停歇的无足之鸟,南方应该不会再有寒冷的冰霜,然后将全部的生命用来追寻,追寻一块春暖花开的净土,如此让内心不再狰狞。

零归怔怔地看着天边初升的朝阳,从侧面给风辙的舂白木椅漆上一层金黄的霞光,他知道今天的太阳升起,春天就肯定会来,于是向着南方无足之鸟拉着飞车的背影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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