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香处同高地,
千金一掷买芳花。
一支寒玉任烟霜,
自爱此生居乐土。”
“三房太太的荷苑题词不错,这诗的意思是你不争风吃醋,爱看佛经,自喻为荷花。”
三房太太道:“不过是首歪诗,只是罪臣夫君喜欢,命题了出来。”
政宜笑道:“第一句第一字,第二句第二字,第三句第三字,第四句第四字,第五句第五字,第六句第六字。你连起来念啊。”
三房太太默不作声,只那二房太太和夫人念到:“天、落、住处、买烟土。”
政宜喝道:“天姥住处买烟土。好一首藏诗!”那三房太太脸色难堪。
“我问你四房太太,你是不是最近少了个侍女?”
四房太太汗涔涔的,道:“并没有。”
政宜撂出本户册打在她脸上。
“自己看!你们可来不及销毁户册。”政宜一边冷笑,一边对三房太太喝道:“你不是什么荷花善茬儿,是毒蛇!联合四房的丫鬟借外面的种生子,那丫鬟怀孕五月,早有母子情分,你怎么讹了人家我猜不出来,但结果竟然是勒死。这丫头命大,不曾勒死,便爬着寻自家四房太太求救,五个月肚子不算大,四房太太下了死手,做个假自缢。这家夫人和二房太太斗,连二房太太抽鸦片,算计分钱,祸害夫人的孩子,却不想那孩子是师爷的种!这是三房和四房做了手脚和挑唆的功劳。”
那夫人和二房太太听了,吓吓地看着她们俩。
“渭南郡太守恐怕只知道三房有喜,三方太太胡乱塞了肚子,怎么诓骗过去我猜不了,可惜咱们来了。四房太太听说很漂亮,抬起头来。”四房太太只得抬头,政宜一看,果然沉鱼落雁,一边扇扇子一边喝道:“蛇蝎美人!恐怕事成之后,又想要对付弄死三房太太,桃代李僵,丫头的孩子竟成了你的了。”
田嬷嬷见识深远,但哪里晓得这破宅子斗得这样厉害,不过比起当年在宫里伺候,还是算小小巫。
一时,两个仵作徒弟抬了尸体过来,众人忙掩鼻掩目,政宜指着那尸体道:“这就是你们缺席的五房太太。四房太太伺候渭南郡太守最勤快,怎么我们来了就要杀了这丫头,还要毁尸灭迹?”
四房太太看着尸体说不出话来。政宜铁青了脸冷笑道:“定是这丫鬟知道了三房太太的秘密,可巧我们来了,你们夫君栽了,你们只是罪人之妇,私卖烟土存了不少钱吧?指望着出去买通谁给你们换个身份!可这知道内情的丫鬟留不得,你们俩算盘打得太精了,打得伤尽天良!”
政宜的气势逼人,连无情和墨轩两个少年都感到肃杀之风,“我问你,三房毒蛇太太,‘天姥住处买烟土’,天姥可不住在天台山,天姥到底住哪里?”
三房太太心想左右是个死,牵连亲戚就坏了,抵死不说。
政宜笑道:“你不说住哪里,我也没办法,可惜方才你自己说了。”
三房太太只当是吓唬她。及至听到政宜念到:“‘不过是首歪诗,只是罪臣夫君喜欢,命题了出来。’这话我怎么一听就不像渭南的口音,是吧,田嬷嬷?”
田嬷嬷道:“是呢,听起来是夹杂了寒国的口音,老生曾经听过寒国谋士的谈吐。”
三房太太感觉天要塌了,一时无情亦擒住她,口里塞了布条。
政宜笑道:“想死?你死不了,勾结外国祸害本国。寒国敢往紫宸走私烟土,朗朗乾坤竟成了你们的黑市,搭进多少条人命!我要你一五一十的给我吐出来!吐不干净,擒住你的那人最会用刑,你当真是个为寒国公忠体国的,肯定熬得过这流水的刑具。这时节白莲花可不适合开。”
剩下的夫人、二房、四房一听通敌卖国,吓得跪着抱在一起,啼哭不已。
有诗讽曰:
不是冤家不聚头,友尽方知是爱来。
曾经宅斗算心机,家破人亡才抱抱。
早知日后白算计,不如凑成三缺一。
我一张来你点炮,你一张来都糊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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