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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紫宸都城之申府水曜日(1 / 2)

 且说次日政宜醒的很早,见抱琴、碧绦并萍碎还在左边侧室睡眠,便自己穿着木屐鞋后院打了一点水,闺阁中磨了墨汁,写了一封信。却听得屋外滴水之声,原来是后半夜梅雨连绵,方才停雨。“人生之路,只可前进切莫想如果。”仿佛是母亲的呢喃对政宜注入了活力。晨鸡接连地叫出,过了片刻,裙声窸窣,五十三个侍女分花拂柳地走进朝雾中,听凭露水润湿裙裾,在铺上的草席上坐定。伺候化妆的侍女进入闺阁,细细画来。伺候吃饭的侍女捧来食盒,政宜浅浅地喝了第二盅茶水。原来昨晚已经用针石和药物验定,这药物如何而来?萍碎本来今日才去采买,这乃是政宜游园时故意采来些野草野花,全可替代有些验毒药物。这茶水是慢毒,要久久积蓄在身体才会慢慢发作,此毒名为软筋散,气味不大,且下毒之人分量用的极少,老君眉汤色深色鲜亮,香馥味浓,恰恰入口也可以遮盖异味儿。软筋散并不是毒物,政宜记得亲身父亲严父讲过,最初调制软筋散乃是制止风湿关节疼痛,后来江湖人士不知谁苦心孤诣地调高了某些草药,才物极而反,成为毒物,吃多了就会浑身无力,精神萎靡。小时候因为好奇缠着老邱头翻了古书来看,这止痛的软筋散究竟是哪些草药组成,古书上有记载辨别方法。如今这救人的软筋散被加大某些分量,更好验出。政宜品着第二杯茶水,怀疑的下毒之人是川惜月并没有因为昨日之事加大分量。

一时吃完早饭至辰时,政宜在正厅看书,众侍女雅雀无声。女侍总管川惜月方来拜见,惊走竹杆上的几只鸽子,政宜外罩选了小巧花朵绣的小麦花的淡菊色广袖,内挂选了粉色、深衣则是虞美人。政宜见了川惜月,满脸堆笑道:“惜月姐姐百忙之中能来探望,真是勤谨有功,辛苦你了。”又把写好的信交给萍碎,转交给了川惜月,道:“这是做女儿的一点心愿,今天能见到母亲,请安问候最好。”川惜月笑道:“自然,自然。只是夫人了不免悲伤,还是不见的好。”政宜道:“就是因为悲伤才要相见,心病要用心药医,身为女儿岂有不尽孝道之理?”川惜月也没法驳回,只得道:“奴婢去通知夫人,或许一见。”

果然川惜月去了就风风火火地回了来,还带来一个神情轻薄的老侍女,川惜月喜道:“请小姐带上您的两位贴身侍女,跟着这位嬷嬷去拜见夫人。”抱琴和碧绦紧跟着政宜,政宜跟着那位嬷嬷,沿着走廊进了夫人居室,来到房间之中,只见上端挂着一道竹帘,那嬷嬷就进了竹帘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碧绦看着满腹怀疑,三人等待许久,政宜总算看到竹帘后多了一个人影,立刻伏下身,扣头道:“初日入府,不曾向母亲问安,还请包涵。”那帘子后传来懒懒地声音道:“你叫什么?”

“申政宜。”

“哪个正字?“

“政清人和的政字。“

“噢,政宜?”帘中人下令道:“抬起头来。”

政宜本来就猜道帘子不会拉起,碧绦还跟着行礼,见帘子并不拉起。政宜铿锵有力地说道:“晨昏定省是为女之道,母亲生育我后,我一手由乳母带大,难免生疏。望母亲能多多鞭策,不吝赐教。”

说完,方抬起头来,发现帘中人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房间一片寂静,好生尴尬。

“万事听从这位坐着嬷嬷的吩咐即可。“

说完,帘中人便轻轻起身,消失在竹帘背后。

政宜只得目送竹帘后的人影越走越远,第一次会面就如此尴尬失望,老嬷嬷过了会儿出来,道:“小姐,我是夫人的陪嫁侍女碧痕。”说着端着一盘点心递给抱琴,道:“这是夫人赏赐的。”政宜尝了一块,并无不妥,反而美味,想来自己定是想错了念头。

列为看官请猜猜是何念头,政宜一心以为是川惜月李代桃僵,把正经夫人幽静起来,立了个假夫人。

又尝了一块,也无不妥,碧痕嬷嬷道:“这是夫人听闻小姐要来,亲自下厨做的。”既然费心赏赐了如此美味的糕点,可见夫人平日里温柔端庄。然而无情说申夫人是好会客听坊间新闻故事,怎么如此矛盾?政宜按照之前的猜想早已想到会面会一直隔着帘子进行,但现在却全盘推翻,莫非她就如此厌恶自己不成?

政宜随口问碧痕嬷嬷道:“听闻母亲的表妹,我的姨妈得了失心疯幽禁在院内?”

那碧痕嬷嬷见政宜方才礼数周全,奉夫人为母亲,便说道:“何尝不是!十年前就得了臆症,越来越严重。”

政宜方才放心开口问道:“怎么母亲就您一个人服侍,其他侍女呢?”那碧痕嬷嬷不言语,只悄悄嘱咐了政宜一句:“小心川惜月。”

出了夫人房,三人一路回至自己房子,抱琴道:“算是挑了一个善茬。”碧绦愤愤不平道:“算什么善茬?隔着帘子一句话就走了。”

政宜一面摇扇子一面道:“抱琴说对了,夫人是善茬,并非恶类。人人都道小姐回府,我算哪门子小姐?申夫人的老公,申老爷在外守边境,她便是守活寡!申老爷信中定是称我是他亲生的。来个莫名其妙的女儿岂不是让她心里堵的慌?一心当是申老爷不知检点,生了个私生女,明目张胆地往家里送,让她下不来台。”碧绦才哦了一身,抱琴道:“小姐说的极是,若这夫人笑脸迎人,我倒稀奇也怪怕的。”碧绦用帕子掸掸灰,政宜见周遭没人,便说了:“这夫人只有一个老嬷嬷伺候,老嬷嬷还嘱咐我们小心川惜月,蹊跷啊!”碧绦咂嘴道:“我们院子里足足五十三个侍女伺候,夫人却一名年老的嬷嬷伺候,定是川惜月搞得鬼。”政宜笑道:“这次你说对了,就是川惜月搞得鬼名堂,实为伺候,暗则监视,我错怪夫人了,看申夫人能下厨房定,是贤淑,看刚才的会面就知申夫人喜怒形于色,这类人管事难免闹情绪,申府里的权利渐渐移向侍女总管,侍女总管心内藏奸,反客为主!”回到自己院子内,见川惜月不在了,众侍女在下等候,政宜便一心读书,一时看了史书,见萍碎已经回来,就叫萍碎去取来九连环来解,众侍女听了更是无趣。政宜递了个眼色给萍碎,萍碎伺候一年多,又跟着一路采访民情,便在左边侧室里道:“小姐,九连环寻不见了。”政宜忙起身去了左边侧室,悄悄问萍碎:“申夫人没育有子嗣吗?”萍碎快语道:“申大公子战死沙场,申二公子和一个姓紫的私奔了。申夫人现在等于没有儿女。”一时两人取了七巧板来,众侍女又撺掇着政宜去游园,政宜却不去,拼她的七巧板。萍碎出去已经悄悄采买了药材。

至辰时吃过饭,有侍女来传政宜说是夫人有令再见,政宜正自狐疑,被一众侍女簇拥着出了院子,见到碧痕嬷嬷,碧痕嬷嬷惊诧道:“你怎么来了?夫人不见。”政宜知道中了计,已至掌灯时节,回来见众侍女都散了,踱步廊中,开了门,只见烛台被点亮了,一股异香异味儿,却看到那轩墨在自己闺房之中,正要呵斥。轩墨只突觉丹田中一股热气急速上升,霎时间血脉贲张。

有诗赋曰:

我年十八卿十七,卿是红颜我黑发。

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丛花。

十七娇娘十八郞,青春碎叶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但觉眼前的政宜娇喘细细,幽香阵阵,心跳打鼓。轩墨仿佛是堕入山谷,气流糊在脸上,喘气变得艰难,呼哧呼哧的,手脚也变得轻飘飘,已然失重。崖壁上横生出来的藤蔓拉着他,拽着他,拂着他,撩着他,让他能够徐徐下坠。一开始,他怕得要命,双手想抓住点什么,把自己弄出去,可手边抓住的,却是湿湿的、滑滑的、柔不拉沓,并不得劲。眼见不得脱出,他便任由下坠,不做挣扎,心里倒也不怕了,横是壮出几分胆子。

有词文赋曰: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含羞不行,情郎牵衣那边去。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搵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饷眠。

女儿羞来情郎抱,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催花御史惜花天,检点春工又一年。蘸客伤心红雨下,勾人悬梦彩云边。

单则是混阳烝变,看他似虫儿般蠢动把风情搧。

娇凝翠绽魂儿颤,这是景上缘。

想内成,因中见,

淫邪展汚了花台殿,拈片落花儿惊梦来。

梦酣春透了怎留连?拈花闪碎的红如片。

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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