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伸了手,那宣纸上的红梅可是真的?
离纸面还有一寸,却被王眉拍开,帐篷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你的手上有汗珠印子,不要往上面抹,会花的。”
她娇俏的说着,却是让人说不出一句不好。
沈莫看着那一双眉眼,见到了底下一颗猩红的泪痣,她侧着脸有意的瞥了他一眼,只此一眼便好似一团热火般一直烫到他的心口里,沈莫有些出了神。
王眉从袖子里掏出刻印,在红色印泥上印了印,对着宣纸的右下角按下。
她低下颈子,对着纸面吹了一口气。
沈莫仔细一看,却是是不是刻着这女郎的名字。
袁沼将头靠近这画纸,仔细的瞅了瞅,说道:“这上头写的是一个拙字。”
方才这女郎一直称呼这郎君为公子,这建康城了自唤作公子拙可便只有一人了。
那女郎又自称自己为王氏阿眉。
袁沼恍然大悟,莫不是这眼前的女郎便是洛阳王氏的嫡女?
此处,正巧便是巨额山脚,而那面色苍白的郎君,莫非正是迦南别院里的那位公子拙她回过头去,问着身后的人:“公子,你觉得阿眉画的可好?”
无人回应,她回过身去见到一幕,有些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公子拙依靠着软榻上浅眠,王眉蹲下身子,伸出手摇了摇他。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些嗔怪。
“这么冷,就睡着了,若是冻着了,又要为你熬药了。”
袁沼还以为是她的兄长,看到此时却又是不像的。
“公子,公子。”
没错了,这果然便是传言之中的公子拙。
王眉本是想着作画完毕之后,便立马回去的,可这下子倒是要等等了。
她带着歉意,对着袁沼两人说道:“公子一睡下,便是好几个时辰以后才能醒来,真是要打扰了。”
袁沼一脸的吃惊,这王氏的女郎倒是好脾气。
“不碍事,不碍事。”
他惶恐的连忙摆摆手:“这儿冷的厉害,我这叫就叫人生个火盆子来,女郎,稍候片刻。”
王眉点了点头,跪在公子拙身边,伸出手来替他拢了拢身上的大裘。
想必是累极了,这才这般靠着就入睡了,都是她不好,王眉责怪起自己来。
这小女郎果然是个重情义的。
“有没有新鲜的干果,若是没有也不碍事,取一叠糖子也行。”
冰天雪地的哪里去寻新鲜的干果?
这女郎想必是金贵了惯得,不知道此时的城里贩卖的干果都是从他处运来的。
王眉显然也知道她有些为难人了。
她轻声的咳了几声。
也倒不是她贪嘴想吃,而是。
公子拙睡醒后,嘴巴总是犯苦,这里虽不如在别院里来的方便,可王眉还是想为公子拙备下些东西。
“我去寻寻,出来的急,不一定都备在齐全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沈莫却好似开了口:“我那里有,你去拿来了些来。”
红满园里最好的东西都在沈莫的房里,这袁沼也不觉得奇怪。
“行,阿莫你在这儿伴着女郎,可别怠慢了人家。”
袁沼将王眉的一举一动看入眼里,他侧过身子,见那沈莫站在她的身后默默注视着她。
沈莫性子傲气的很,那赵氏的女郎看来是入不了他的眼了。
不打紧,这儿此时又来了金贵主子,出了容貌不出众外,品性才气比那赵倩好上几倍呢!
这样的贵主,可是要牢牢的把握了。
若是让沈莫同这王氏的女郎有些干系,往后他们的日子想必一定是会好过一些。
他轻击沈莫的手肘,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想那赵氏的女郎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你,你便在这里别出去,若是过会儿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动,也不要出来。”
沈莫自然明白这些话的意思,示意的点了点头。
袁沼无声的走了出去,回头看去,只见得沈莫低头沉思的模样。
袁沼感叹的说道:“世间原来还有如此风华无限的郎君。”
城中的女郎都喜爱沈莫他这张面容,红满园里有那么多的小哥儿,却只有沈莫一人显得如此的不同。
他用的东西是最好的,给他教书先生都是特意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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