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眉想她一定是疯了,居然将司马信安排在城里的庄子里。
司马信在房中踱着步子,望了望四周的摆设,说道:“阿眉,我觉得你的房里便是很好,用不着到处给我腾地方。”
哈,搞笑的很,若是被公子拙撞见,哪还得了。
“赵王,你且安心住下,这食宿费用我都会让柜上一笔笔向赵王府算回来。”
她便想着能安然的渡过几日,等了司马随的病情一号,就赶了他回宛城去。
“女郎,不好了,府里来了齐王殿下。”
司马歌,他怎么来了?
齐王殿下那可是出了名的彪悍,有几个人能守得住。
琉璃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为了不让外人知晓司马信的事,两人又匆匆忙忙回了府上。
“阿眉,阿眉。”
王眉连忙梳洗了发,赤着脚从房里走出去:“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呢!”
“阿眉,你总算出来了,琉璃说你小睡了一会儿,这可是让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英姿翩翩,白衣少年郎,站在院子里手举着一盏明灯,眸子都笑的发亮。
“我带你去看灯,快快到我的身边来。”
王眉伸出手去,笑他:“这年头还要看什么灯,真是俗气。”
“我是为了帮阿随祈福,看病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做些这个,倒是也份心意不是。”
司马歌双手合十,默念几句,便将天灯放入河里。
“你不是说阿随只是个黄口小儿,甚是烦他么?”
“阿眉,你不是说过要做个十四叔的样子出来,莫不是不喜欢我对阿随好吗?”
司马歌爽朗的一笑,剑眉星目,俊朗的很。
“你说的我都记得。”
自然,不是这样的。
王眉见眼前的少年郎面目虔诚,他的性子向来是正直如君子,而她却是为了种种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他。
王眉低下头,有些惭愧的说道:“殿下,你真善良。”
“呆子。”
司马歌牵过她的手,温柔的笑着:“现在才知晓我的好处,会不会太晚了一些。”
她与公子拙的事情,他如何不知。
自小,他便是从未赢过公子拙,女郎的心思纤细,他又如何能看不出。
王眉甚是喜爱公子拙啊!
这还未等七月初七,这从汝南来的人便是等不及要见她王眉。
还是那个来过柜上的仆人,领了王眉往楼上走。
“女郎,这边请。”
仆人为王眉推开房门,这门里的她便是从汝南来的户主。
“你可以唤我君子,公子他以往也是这般称呼我的。”
这称呼好似熟悉。
颜君提起公子时,面露羞涩,好似真有什么情意似地,让她看得不甚喜欢。
“建康果然炎热难耐。”
颜君面上哪有什么汗渍,她抹了帕子,沾湿透出一层薰香气。
王眉终于记起来,这女郎便是在她出宫前曾见过的宫女。
“阿眉,你坐。”
“阿眉,你比那时清瘦了好些,可还是吃不下饭?”
也曾在宴席间,给她递过一碗红豆薏米粥,这些王眉都清晰的记起来。
颜君对她态度亲昵,扶起衣袖,为她倒了一盏茶。
“阿眉,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那日我听公子也是这么唤你。”
这是什么情况。
她跟她很熟稔么,不曾有吧?
“君子与公子自小一处长大,不是什么外人。”
她为何要字字句句都加上公子?莫不是在挑衅她
颜君演的这一出好戏,她自然是要做出些让她满意的反应不是。
“阿茹事忙,也不同我说这些许事情,真是他的疏忽,户主,这一趟来建康不容易,我也未能好好招待,实在是怠慢了你。”
王眉面上带着歉意,可这话哪里说得是抱歉的话。
她的意思是,你若真是公子拙心里牵挂的人,他为何从未对她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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