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狱位于京城郊区一个僻静去处,除了押送犯人的衙役和被送来的罪人,偶尔有过往行人外,整条街上几乎算是杳无人烟。今天在门口值班的两个官差却破天荒看到两个俊俏后生一前一后随着一个领路模样的汉子向他们走来。
通常若是普通人停留在附近,守门的就会耀武扬威地大声嚷嚷,
“看什么看,想进去待几天吗?”
可此刻正走来的人绝不是像可以被吆喝的人。
“赵头,你怎么看?那两个后生什么来头?”其中一个年轻的看门人问年长的那位。
守门的虽然是极其低微的行当,可每个有经验的门子都有一双"火眼金睛",知道什么人可以视而不见,什么人得罪不起,什么时候可以大声吆喝,什么时候必须笑脸相迎.....
“从衣服上看不出什么,但神情却是非贵既富。京城这个地方,皇亲国戚,大小官员时不时会微服私访,我们还是小心点。等会看看他们说什么吧。”被称为“赵头”的人世故地回答道。
“两位官差,不知是否得空,我想打听一个人?”原本走在后面的小后生几步走向前问道。
赵头看了看后面的那位留有一撮小胡子的后生,显然是主子,至于是哪家的少爷并不重要,反正任何少爷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京兆狱关押的都是普通犯人,公子哥们又回到这个地方找什么人?赵头心里一阵狐疑,脸上却带着笑道,
“这位公子,不知打算打听这里的谁?”
“也是你们的衙役,名叫张大富。”
“张大哥?”年轻衙役立刻冲口而出,“他不是和翠香楼的窑姐儿跑了吗?我们老爷还为这事生气,说以后捉到他,定要打断他的两条狗腿。”
“你怎么知道他和窑姐儿跑了?"”小后生继续追问。
“怎么会不知道?翠香楼的老鸨带了几个"乌龟"还来我们这吵得要人,事情一直闹到我们老爷那里。张大哥这次算是栽了。”年轻看门人看似惋惜地摇摇头,“本来老爷很器重张大哥,打算给他升职的。如今居然带着窑街跑了个无影无踪,这下以后别说在衙门里混,找到估计自己也得在里面待些日子了。”年轻人把头朝里面的牢房晃了晃,随即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张大哥什么人?以前可从没见过你们啊。”
“张大富是好色之徒吗?”小胡子后生发话了,却没油回答问题。年轻人正要搭腔,在旁观察一会的年长的那位赵头抢过话淡淡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张大富按理说不是寻花问柳之人,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去打听。他在翠香楼的确有个相好的,他不见以后,那个相好的也不见了。而这个相好的,张大富据说正在凑钱赎她出来。所以老爷的意思,多半是钱凑不够,又等不得,就带着人私奔了。我们老爷也不打算深究,就放他一马,没打算找他回来处罚。如果公子真的还想要知道什么,不如去翠香楼,我们这你也问不出什么。人也不是在我们这跑没的。”
小胡子后生微微一笑,“多谢官差大哥答复。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搅了。”然后点了一下头,示意领路的人给两个门子一点碎银后,转身带着跟来的这两个人离开了。
“赵头,既然收了好处,那件查出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哼,如果是某个私访的公子哥,看看来头够大,说说也无妨。可告诉两个姑娘有什么用?老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你我多嘴是想找死吗?”赵头冷笑一声。
“姑娘,哪来的姑娘?"”年轻门子困惑地问。
“你啊,慢慢熬吧,到我这个年纪,你的眼睛就可以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小少爷",经过这些个日子,春妮已经熟练地不再叫韩秀秀"小姐",而改口叫“小少爷”
“你怎么不再多问几句。”
“人家回答的合情合理,再问下去,我估计这些个老油子就多半会胡诌乱说。何况他们不知道我们什么人,对我们多少有些提防,能说这么多,已经是不错了。”
“那现在怎么办?”春妮有些犯愁地说。
韩秀秀望向领路的汉子,“麻烦再带我们去趟翠香楼。”
“去翠香楼?”春妮"惊恐"的看着自家小姐。“我们要去那种地方?”
"对,既然这里问不出什么太多的东西,只要有银子,我相信翠香楼里的人一定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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