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楞了一下,“姐姐要那个来做什么?”
“小婉,你说这世界上,有易容术吗?”
“医书上有过记载,但妹妹从来都没见过。”
“把那本医书拿来我看看。”
乔婉拿来了那本书,乔滟翻开一看,上面只是记载着有关易容术的介绍,却并没有说相关的化妆技巧。
也许年代太久,已经失传了。
那么陆逊是如何学会的呢?
难道他一出生,就被父母送到高人那里去学江湖法术?
日子依旧平静而安逸。
“咕……”
乔滟看了看饿憋的肚子,急忙上厨房找吃的,在桌案上有一叠现成的桂花糕,她拿起来便要回房,却见陆逊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口。
这孩子,如今也有心事了。
“伯言?你怎么在这,饿了吗?”乔滟笑眯眯的问。
“我……”他低声说:“我口渴了。”
给他倒了一杯凉茶,乔滟递给他。
他抬手接过,宽大的袖子微微下滑,赫然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乔滟一惊,急忙拉过他的手:“你怎么了?”
他触电一般的缩回手:“我没事。”
“你是不是出去赌钱了?”
陆逊抬头,眼睛里一片茫然。
呃……
他还不知道赌钱是什么意思。
叹了一口气,乔滟拉着他:“走吧,我给你上药。”
冰凉的药膏细细的抹在红肿的伤口上,伴随着一阵阵的抽气声,乔滟又从乔婉的药箱里拿出一快纱布,缠在陆逊的伤口上。
“告诉我,到底怎么弄得?”
陆逊摇摇头。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义正言辞的说,“陆逊,你既然投靠了我,我就有义务看顾你的身心健康,如今你弄得遍体鳞伤,你让我这个监护人情何以堪?”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你在我的屋檐下,做事情就必须光明磊落。
“而且。”她从他枕头底下拿出一袋石膏壮的粉末,“这就是你化妆的用具么?”
陆逊一下子呆在原地,血色刹那间褪尽。
“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她的口气不容商量。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忽然一把推开她,夺门而出。
没有人知道他的童年是如何的不堪,他父母冷漠残忍的对待,邻居嘲笑讥讽的眼光,变做一把吧刀子,割在他的心上。
他曾经站在邻居大安的门外,看着那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假如他也有这样温暖的家庭。
假如他也有这样推心置腹的生死之交。
该多好。
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雨中走着,那个瘦弱的身影在这广阔天地间,显的格外渺小。
他离开了那不堪的家,来到了道观拜师学艺。然而他天生脑子笨,不受师父的宠爱,只教了他易容术最浅显的一层,便将他赶出师门。
他发过誓,就算饿死街头也不会再回那个不是家的家。
后来,庐江郡太守的堂祖父陆康收养了他。可是不久,袁术因军队缺粮,派人向陆康索取。陆康断然拒绝。袁术就派遣孙策进攻庐江城。围城两年后,陆康愤懑而死。
看着堂祖父被火化的尸体,他眼里没有一滴眼泪。
他放下自尊,利用了乔滟的同情心,接近吴候孙策,只为一朝的飞黄腾达。
然而,他并不全然相信她。
他不信她会真的对他不记回报。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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