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苒长袖翩翩,目光炯炯,灿若流星,他抬着头看着这位乐正王,似乎在嘲笑。
“乐正王,早就说过,不回头的话,你这整个乐正王府恐怕就逃不过一劫吧?”
“呵,回头?”乐正王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本王走出第一步就没有想过要回头,你要杀就杀吧,只要你杀得了,整个乐正王府的人给你杀。”
“你有什么遗言?”
“我希望我的罪不要牵连我的女儿,我希望她能嫁给二殿下,嫁给一个爱她的人。”
羽苒闭上了眼睛,死士看着羽苒挟持着乐正王就不敢动手,突然乐正王向前一倾,羽苒的剑一颤。
乐正王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就算羽苒不杀他,刺杀陛下是死罪。
羽苒没有动,剑也没有动,动的只有乐正王,那把剑刺入他的胸腔。
他一步一动,慢慢走向前去,蜿蜒着鲜血的剑就在背后一厘一寸的刺出来。
他的血顺着剑流到了羽苒的手心,温热而粘稠,他下意识看着自己的手,那里的鲜血慢慢的流出来顺着握着剑的手流出来。
死士一看到老王爷死了就奋起屠杀,从府外涌进的两队人厮杀在一起。
“父王?”当那个闺中的大小姐听到动静走到前院来看到的就是那样的一幕。
无情的刀剑,通明的灯火,痛苦的吼叫,倒下的父亲,持剑的羽苒……
多么可笑的一副画面。
“父王,父王……”乐付雨使劲的摇着老王的尸体,老王爷连眼睛都没有闭上,睁着眼睛看着那黑暗之中通明的灯火。
“父王,父王,您醒醒,我不生气了,真的,我答应嫁给殿下了,您不醒过来,我的婚礼是多么的暗淡,我求求您,女儿还没有出嫁呢?父王……”
羽苒的手无力的垂下,带着血的剑落在地上,弹起一个弧度带着没有冷却的鲜血滚了几下,血丝就这样慢慢的蜿蜒。
乐付雨抱着父亲痛哭,她慢慢的合上乐正王的眼睛,捡起地上的剑,一步一步的靠近羽苒。
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就在那刀剑刺入羽苒身体的那一瞬间,她简直痛的想死。
羽苒抱着右肩没有理她,抽出剑一步一步的离开乐正王府。
在羽苒走后,乐付雨感觉大地像是从脚下抽出去,她整个人就倒在满地鲜血之中。
整个乐正王府就好像一座死牢,所有的人全都被灭口除了乐付雨。
谷泉夭跑到御书房的时候,她已经累得虚脱,那太监拦着她,被她一巴掌打晕过去。
三步两步越过所有的侍卫,一推门看见海公公正在给皇帝递茶。
她立刻把扇子甩出去,正好打破了那一碗茶,侍卫冲进来正要将她拿下,却看见皇帝的亲信海公公扬起手正要杀皇帝。
“陛下,有人要杀你。”谷泉夭立刻越起,捡着扇子,挡在海公公的面前。
“看来最难防的确实家狗呀。”谷泉夭勾唇笑了笑,她将扇子挡在海公公的巴掌前,露出半个脸,说不出的妩媚。
谷泉夭一向对自己的速度非常的自信,如果刚才换做别人,这皇帝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和帝往后退了几步,侍卫迅速冲上来围着皇帝。
海公公掌心向前,一下子震碎谷泉夭的扇子。
“你,大胆奴才,朕待你不薄,你竟敢造反?”皇帝指着海良工,风掀起御书房的纸张,希希簌簌的响。
“陛下确实对奴才不薄,奴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与身份全是陛下赐予的。”海良工没有管谷泉夭,一步一步走向了皇帝。
皇帝一步步的后退,从帘子里面出来一堆武功高强的暗卫挡在皇帝的面前。
谷泉夭瞬间觉得自己多余了,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
“大胆奴才。”皇帝喝到:“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之前北辰就说过,你有问题,朕还不信,可是没想到朕这么多年对你这奴才的好抵不过别人的几两银子。”
“陛下。”这次轮到谷泉夭开口了:“那几两银子是海公公的救命钱,如果没有那几两银子,恐怕他哥哥早已经病死了,恐怕他自己也没有现在的地位与富贵。”
谷泉夭没想到羽苒安排的是这一招,当初在乐付雨梦话听到那句诗,她暗中就知道羽苒在查。
后来查到海公公在街上卖字画被小小的乐付雨因为善心全部买下来了。可是小孩的零花钱远远不够救命的,何苦是海公公那得了重病的哥哥。
之后乐正王跟着海公公到了他家,看着这样落魄却不离不弃的一家人,他当时很感动,就留下了一沓银票。
因为这些银票,海公公的哥哥得救了,可是哥哥的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而他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他就放下了尊严入宫了,之后在皇宫之中遇到这位孤独的帝王,对于自己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乐正王,他一直想着办法报答。
直到清和一十二年一月,乐正王找到他在谋划一个计划,一个行刺帝王的计划。
经过几次三番的思考,他答应了。
如果刚才皇帝喝了那杯茶,或许皇帝也已经死了吧。
当谷泉夭进来的时候,看到海公公的犹豫,毕竟这位帝王对他不错的,给了他所想要的一切,说到底,海公公还不算太坏。
两个人都对他有恩情,这些恩情没有轻重,而这两个人又都是以当权者的身份给他的恩情。
“陛下。”谷泉夭忽然跪下:“饶恕他吧。”
皇帝有错愕,甚至是不解,他不明白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丫头凭什么要求他,他是帝王,别人只能请求,无法要求。
海公公也是一愣,他几次三番想要了这个丫头的命,没想到最后求情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丫头。
他冷哼一声,瞥了谷泉夭一眼,十分的冷淡:“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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