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没有胃口,连带着人也没精神。司樱一向认为自己身体好,因此子凡每次叫她去看大夫她都是口头应付,压根没打算去。
懒懒地趴在桌上,这几日似乎更加严重了些。她拿起画笔,手却抬不起来。这几日她忙着设计秋季新品,对自己的身体更是疏忽。
白潋还没有回来,司樱前段时间推出了不少夏季居家的衣衫,主打清凉,颜色主要以白色,青色等浅色为主。照着白潋的尺寸,做了几套白色衣服,清透却不露,奢华又低调。
她不知道白潋身在何处,只拜托白箐寄给白潋。当初他一走了之,她一直觉得过意不去。她人不能陪着他,心意也总该到的。一转眼,她都要做秋天的衣裳了,他还没回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按理来说暑热都快退了,怎么自己的病还没好,司樱这才有些着急。她虽大大咧咧惯了,但若真是什么大病,也是十分害怕的。
中午几乎没吃饭的司樱终于决定去医馆,纪云开放下碗筷,有些担忧地交代,“我下午有事就不陪你去医馆了,你去了要好好听大夫的话,回来要按时吃药。”司樱点点头,她现在心里比较乱,完全听不出纪云开话里的关心。
因为是夏天,中暑的病人比较多,司樱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才轮到她。
看诊的大夫胡子花白,鹤发童颜,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抖擞,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样子。司樱放心的把手放在脉枕上,期待地看着。
大夫锁着眉把了脉,有问些近日的饮食情况,司樱一一地说了。肩膀突然被人按住,司樱回头看去原来是纪云开。他看上去有些气喘,应该是临时赶过来的。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回去忙吧!”司樱有些抗拒,自从那件事过后,他们有很久没说关心过对方了。
“好好回答大夫的话,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哦。”司樱又把头扭回去。
“原来如此,这就说的通了。小姐,来,让老夫再为您把把脉。”
司樱不解,但还是把手再次放在脉枕上。老大夫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情,抬头看看站在她身后的纪云开。“这位郎君请随老夫到后堂,我有几句话不方面当着你妻主讲。”
两人皆是一愣,司樱低着头没说话,纪云开随着大夫进后堂了。就像他说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管别人怎么说。对于他俩的关系,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解释。
纪云开在里面待得时间越久,司樱的情绪就越低落。要说之前都只是猜测的话,现在已经能基本证实了。一般不是病人得了大病,医生都会私底下通知家属,而对病人隐瞒吗?
她肯定是得了什么大病,大夫才把纪云开单独叫进去。情绪跌落谷底,一想到可能会再次死亡,她才发现她这一辈子真的有很多遗憾。
司樱在外面绝望地胡思乱想,里面的纪云开也好不到哪去,见大夫叫他,他心里一阵惊慌,可大夫接下来说的话却叫他心里五味杂成,酸涩无比。
“这位夫郎,你是否和你的妻主感情不好?
纪云开锁着眉,没有回答。
像是说法得到证实一样,老大夫脸上露出了我就知道的得意笑容,“看来老夫猜的不假,年轻人,还是要好好把握你妻主啊!女人不轻易为男人怀孩子,你妻主怀孕了还装做不知,看来是不想为你生这个孩子了。所以,回去后,多哄哄你妻主,女人啊,就喜欢甜言蜜语,像你这样冷着脸怎么能行呢!必须得趁年轻,让你妻主为你生个孩子才是,以后才有依靠,在家里才有地位。”
大夫一副我是过来人我很懂的模样,传授他的经验给纪云开。
至于大夫后面说了什么,纪云开全然没听见。
脑海中只有两个字:怀孕。
明明他不爱,明明他不在乎,可当他听见她怀孕孩子的父亲还不是他的时候,为何会那么心痛,那么嫉妒?
难道就因为司樱喜欢他,他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司樱的一切都应围绕他,她的一切都要属于他。所以当一件事不在他掌控范围内出现时,他才会那么惊讶,那么不知所措。
对,一定是这样。司樱也有自己的生活,她喜欢谁,与谁在一起,都不干他的事,她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他,只是她年轻时一个喜欢过的人。他会离开,而她,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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