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蓝云,你一个假期没露头,上哪玩去了!”周大山看到同是来报到的蓝云高兴不已。扔下手中的行李,向前跑几步一把抱住蓝云。很少笑的蓝云也咧开嘴笑了,两排白牙在太阳底下晃着耀眼的光,一度,周大山睁不开眼。松开蓝云,周大山抢过他的行李,连着自己的,大摇大摆的走向他们的新宿舍楼的。两个高中时代的好朋友念了同一所大学。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她让本是要劳燕分飞的朋友可以继续过去一起生活的快乐。
周大山体格雄健,190cm的身高,粗壮的手臂,长长的腿迈起来可以飞。一个人原来可以长得这么男人。相比之下,蓝云显得有点瘦小,不堪一击,本来标准中国男生的身高173cm被大山比得很惭愧。大山总是安慰蓝云不要把身高放在心上,电线杆子很高,可是他很木讷。
蓝云一头雾水,常常面无表情的他总因为大山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在意过身高的问题。
整顿行李,铺床,打扫,大山一个人搞定。本来,蓝云总是受到大山的照顾。大山总是自告奋勇揽下一切,蓝云也不说什么就是默默地接受。这一切是近三年时间的积累,既然像云和风一样自然。此刻,蓝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书。大山的大体格在寝室各处来回移动着,本来很大的空间让大山填的很满。蓝云看一眼书,再看一眼忙碌的大山。眼神撞上了,就笑一下。一切都安置好了,大山坐在蓝云的床侧,问:“你不是考美术学院吗?怎么上这儿来了。一个假期都没音儿,‘哗’冒出来还挺吓人的。”
“美术啊,我没有天分。我担心陌生的环境我受不了。”蓝云有点不情愿的说出来。说着懒洋洋的躺在新床铺上,享受着大山的劳动成果。大山说:“这所大学就不陌生了?”蓝云手拂过发梢,低低的声音响起:“这里不是有你吗?”听到这样的话,大山心里有点得意,却终是感觉不妥。具体是哪里,又不知道。一时间静下来,只好望向窗外。夏末,阳光有点儿刺眼,却微有凉意。穿过玻璃投进屋里,影子斑斑斑驳驳。那刚刚从地下爬上来的蝉,展翅飞上枝头,在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生命中吟唱着别人都不懂的情歌。
蓝云学了好多年美术,蓝云的妈妈热爱绘画,却在这方面没有建树,自己的梦不能成真,就让独生子帮着完成。本来可以去美院的,因为大山,蓝云放弃了.为此从没有碰过儿子一指头的蓝云妈妈动手搧了独子一个耳光。不知从何时起,有点孤僻的蓝云只愿意呆在大山身边,做大山喜欢的事……从什么时候起的,蓝云眯起细长的眼睛,开始…想。
那是高一的夏天,蓝云转到周大山的班做了一名插班生。新来的总是受排挤,那些少不更事的男孩儿们喜欢恶作剧,却不知道那种玩笑很是伤人。15岁的夏天,到处有欢声笑语,只有教室的一角坐着忧郁的蓝云。一节体育课,周大山在烈日下挥洒完汗水,抱着篮球走进班级。蓝云正拿铅笔一笔笔认真的描着下午的太阳,那苍白的肤色显出不可一世的骄傲,周大出忽然觉得这小子很吸引。于是,大山走向蓝云。扬着手中的篮球:“一起玩儿吗?”蓝云点头。
大山古铜色的肌肤特别亮,蓝云感到快乐,周大山让他觉得踏实。
不一会儿,操场上热闹有了蓝云的一份。蓝云苍白的皮肤上抹了红。再有人来挑衅,周大山就站起来了。挡在蓝云面前,豪气冲天:“这是我哥们儿,以后谁欺负他就是欺负我。”言罢,捏紧了的拳头咔咔作响。高中三年,因为大山的存在,蓝云迷雾样的眼渐渐明朗起来,也日渐的英俊起来,女生们向蓝云发起了地进攻。起初,蓝云谁也不扯,嘴角全是鄙视。直到大山擂了他一拳:“你小子太不解风情了!”
“嗯?”那眼眸真的很诱惑。周大山都有点受不了。
“这帮美眉都快帮你提鞋了,你还装情高。要不,我来解决矛盾?”大山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看着大山挑起的眉,蓝云失神了一会儿。
“兄弟,你想什么呢?到底喜欢哪个,还是都很喜欢,难以取舍。”蓝云呼出一大口气,随手指向一个女生,闷闷道:“我喜欢她。”大山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最后,赞赏的点头,“艺术家的眼光不错,那女孩儿腿很长。”蓝云很快和那女孩儿交往上了,大山知趣,从不做电灯泡。尽管这样,他们的爱情也没坚持多久。半月不到,就散了。
蓝云失恋不像其他人那样,精神委靡,喝个烂醉,偶尔还摆出永决人间的架式。他失恋时仿佛更轻松,大山担心他难过,经常陪着他。在大山面前,他真的很难过。如果,天真的大山再仔细点就会发现蓝云的脸是伪装的悲伤。想逗这美少年开心就要付出代价,所以,大山脱掉衣服摆出各种姿式让蓝云画。大山的头脑构造与普通人无疑,可是身材却是唯美。蓝云赞那是阿波罗神降临人间,听到这话的大山不屑道,“我还马可波罗香肠呢。”作为艺术,大山是无懈可击的完美男性躯体。高三的春天,蓝云家宽敞的画室里一个少年牺牲色相摆各种pose,另一个专注的看着,嘴角总挂着笑,调戏却迷恋的笑。画毕,做苦力的少年要看,另一个死活不肯。于是,追逐,打闹。最后总是蓝云被制服在光洁的地板上。周大山吼:“你是不是把我画成猪了?你小子真够坏。”被压在地上的蓝云叫着:“疼,疼,疼…”慌得大山立马松手,蓝云灵活的爬起来就跑,边跑边笑:“一点也不疼。”还做鬼脸。大山只能咬着牙根儿猛追,抓住,喊疼,松手,再抓,再喊疼,又松手……蓝云的招数一次次成功,大山总是中计。
蓝云恋爱运不好,总失恋,成了学校里著名的花花公子。不过,那样一张脸长情也不现实。大山也就成了失恋者唯一的港湾。奇怪的是,这样一对儿人,有一天互相动了手,不是玩笑,不是打闹,是为了一个女孩儿。这回蓝云见了血,大山的手上也有了清楚的血牙印儿。高三下学期,大山不知怎的,走了桃花运。隔壁班的漂亮学委向大山挥舞起了花手帕,大山这纯情男人迅速坠入爱河。天天给邻班送食粮,偶尔赋诗一首以寄情思。这期间,还让蓝云为女孩儿画肖像。蓝云把女孩儿画成了猪。女孩儿和大山手拉手向前走,成为学校模范情侣,就差颁奖状证明其恩爱了。好景不长,女孩儿提出分手。大出下巴掉下来的同时,激动的要原因。
女孩儿红唇启:“我喜欢上别人了!”
“谁?”大山的拳‘咯咯’作响。女孩儿别过脸,无情的说:“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你了,怎么,你还想打我!”
“我不打你!”大山脸色暗得要命。
“那你是要打我了!”蓝云动听的嗓音在一旁响起。
女孩儿看见蓝云,鸟儿一样扑进蓝云的怀里。蓝云抱住她,推向一边。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
“为什么,蓝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大山眼圈有点儿红。
“谁他妈的管你信任不信任,我不管!”不知怎么着,蓝云先动了气,可不是他丢女朋友啊!
“好!不管是吗…”大山说着,就是一拳,准,狠。蓝云的下巴顿时青紫一片,接着,又是一拳,又是一拳…蓝云扑倒在地上,又爬起来,一次一次,不知是没能力还手,还是不想还手。最后,扑上去咬了一口,恶狠狠的。大山的手臂顿时开了花。蓝云伤得很重,还住了院。学校以为蓝云的家长一定会追究,谁想到蓝云的妈妈只是帮蓝云请了病假。周大山似乎肺都气炸了,整天阴着张脸,谁都不理。直到高考,两人再没一句话。然而,长达三个月的假期,再浓的恨也冲淡了。再见面,大家都心照不宣,真诚的拥抱。
大山考上了北方一所大学,本以为这辈子和蓝云再没有交集。但是,命运弄人。报到时,看到了提着大包,傻了吧叽的找什么的蓝云。一切,从新开始。
蓝云把视线移进来,咽了口口水,却很淡定的说:“大山,漂亮学委的事…”
“别提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别跟娘们儿似的磨磨叽叽的。”
“呵呵…”
“笑什么,我真的忘了!”
“忘了我的夺妻之恨…”
“你又想吃拳头了?”
“没有!吃午饭吧,我请。”蓝云吞进云的话是‘你打我我也不会生气的’。
这顿饭,蓝云吃的很少,而且总是失神,咬着筷子发呆。大山吃得大汗淋漓,看见蓝云溜号儿,就一记猛拳。蓝云魂魄归来,就望着大山,直勾勾的。大山被看得莫名奇妙,用手抚摸了一遍脸,问:“脸上有饭粒儿吗?”蓝云白皙的手伸出来,轻轻拂过大山的脸颊,脸红了一下,缩回手。呐呐道:“没有,我看错了。”
“靠,搞得大爷好紧张!”
“大山,能问你个问题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大山往嘴里扒拉一口米饭,放肆的嚼着。
“如果,我…?”
“什么啊?”
“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阿,你怎么这么娘们?”大山一脸不耐烦。
“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少吃点!就算我请客,你也别把自己吃坏了。”蓝云一双桃花眼满是无奈。
蓝云,似乎没把原本想要说的说出来。想起蓝在单亲家庭由母亲抚养长大就不足为奇。一个男孩儿,初始世界里接触的只有女性,那么他的性格追随母亲性格的成分会很大。蓝云,有时,真的很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衰伤又固执。对他,人都硬不起心肠。对他,产生怜爱,由怜生爱。有时,又觉得可笑,幼稚的惹人发笑。蓝云,真是蓝天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大山从纳闷中归来,伸出大掌按着蓝云的头,轻轻的笑了:“行,我少吃点。”
蓝云点头。
此刻,两人都没有说话。食堂内喧哗声不断,这里却只有轻轻吞咽食物的声音,原来,有这样一种默契,即使是无语,也不会觉得尴尬。
新学期伊始,美好的初秋季节,刚刚从高考中出炉的年轻人,一切的一切将这个校园装扮一新。蓝云比以前更加粘人,大山打球,他在旁边呐喊助威,大山打工,他也屁颠颠的去,结果第一天就打碎了一整摞碟子,赔了两人整一天的工资,大山横了蓝云一眼,没说什么。就连大山交了女朋友,蓝云也陪侍左右,只要两人约会,就会有个超级大灯泡在旁边。女友阿文对此很不高兴,多次半玩笑半斥责的说:“蓝云也去交个女孩儿吧!”蓝云像听不懂似的摆着一张雕塑似的脸,倒是大山觉得阿文不应该介意,因为,一蓝云不是别人,是至亲至近的人;二他是失恋候群症,值得同情;三蓝云很帅,领着他也不会丢脸。阿文只有翻白眼的份。碍于蓝云,交往了快三个月的阿文和大山最黄色的镜头也只是拉拉手。
一天,傍晚。太阳公公懒懒的卧在半空,夕阳使柳树渡上了金,那气氛怎一个浪漫了得。蓝云跑腿买饮料去了,阿文觉得机不可失,于是学电影里的情节,无限温柔的环住大山的脖子,含情脉脉。一点点,一点点,阿文的红唇越来越近,大山却没有一点兴致,他在想:蓝云这臭小子跑哪去了,还不回来。他很担心蓝云,最近,他有时心很乱。蓝云不在眼前他就不放心,好像是他老爸一样。他对自己的这种感觉相当恼怒,但是又情不自禁。因此,当泰坦尼克就要撞上冰山时,大山轻轻歪了一下头,躲开了。阿文恼羞成怒,狠狠的推开大山,完全不是平时一点一滴积累的淑女形象,狠狠的掴了大山一巴掌,脆生生的一响。旁边的刚拿着饮料冷饮跑回来的蓝云也愣住了,但直觉告诉他,与他有关。阿文打完还不解气哭着吼:“你想么着,我就那么不值钱,你是不是为了他,咱们完了!”阿文说完转身就跑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实情不是大山说的那样——是兄弟,哼!这时,蓝云挪了过来,拿手摸摸大山红肿的脸颊,声音细若蚊足:“那个,我以后再也不当电灯泡了。疼吗?”
大山心时烦烦的,不知怎么自处。他一把挥开蓝云的手,揽他入怀,蓝云手中的饮料纷纷落地。脸颊上了红妆,幸好夕阳将它隐藏。大山轻轻的说:“你要是个女孩多好……”言罢,大山松开手,朝夜幕中跑去,一会就不见了身影,剩下蓝云淡淡的重复:“我要是个女孩……”
一旁,有一双眼睛捕捉了这一切。
回到宿舍,大山将头蒙进被子,脸上热辣辣的,自己到底要干嘛!勾引兄弟?疯了简直。蓝云也晕乎乎的游荡回宿舍,躺在自己床上发呆。室友猪头四看到两人反常,还问:“咋了,你俩干仗了?”见两人依旧不语,只好洗漱完毕上床呼他最爱的猪头去了。今夜,最热闹的宿舍寂静无声。
第二天,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班级。原本哄闹异常的教室见了他俩立刻静了,一些男生相互挤眉弄眼,神情暧昧。班上最活泼的周平神神秘秘的凑到大山眼前,悄声说:“我说你怎么和蓝云这么好,形影不离的。蓝云长的白,皮肤很好吧!”说完还朝前排的蓝云挤了挤眼。大山一股热血冲到脑门,他一拳打翻周平,周平哪料到这事。满嘴是血,门牙也掉了一颗,仍狠狠地大叫:“他妈的你一个同性恋…”这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记爆拳,同学们忙上前拉架。蓝云听到“同性恋”三个字,脑袋“轰”一下木了,那混乱的同学,大山扬起的拳,周平恶意的咒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蓝云的腿不知哪儿来的力量,拔开人群,到大山面前,推开大山下了重力的拳,一脚一脚踢在周平的肋上。众人愣住了,除了蓝云挥舞的脚只有知了一遍遍唱着。
大山这边,战争已经被迫结束,他愣愣地看着蓝云,那沉静的少年,那认真的一笔一笔画着少年,那喜欢扯着嘴角讽刺的少年,此刻成了燃烧的流星。不,不能看着他毁了自已。大山扑上去,狠狠缚住了蓝云的双臂,直到他僵直冰冷的身体再度暖起来。
办公室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辅导员的年纪不大,导员开始训话,他教导人时喜欢扶眼镜。“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打架。”辅导员很严肃。
“啍…”大山只拿这个做为抵抗的武器,他担心蓝云。
“周平同学固然有错,但你们也不至大打出手。”依旧只是吹一通耳边风,大山一字未听。同时,也看了一眼旁边的蓝云,至始至终,他未发一言。
“你们之间的私事,本不是老师管理的范畴。但是,你们要明白,有些事是不可能的…”
听到“不可能”三字,大山,蓝云猛的抬头。惊得老师一愣,但他很快平缓下来。拍拍大山健壮的肩,说:“回云向周平道个歉,主动付医药费,大丈夫敢做敢当。我再和蓝云谈谈,然后,下学期开学,你们大二了,分开,换个宿舍…”导员说得轻描淡写,大山明白这种事一旦被大家知道,就成了人们慢慢品味的点心,茶余饭后拿来品尝一番。
“我不道歉,也不想和蓝云分开。既然老师说了,这是私事,不该干涉那就不要干涉,有什么话就对我一个人说吧,不要找蓝云麻烦…”
“你…这样…我只有打电话到你家了,你的私事你的母亲应该有权过问。”老师玩起抄后方的游戏,他想大山回兵救老巢。
谁知,大山牵了牵嘴角。眼神流露出不屑,站起来,一句“老师,再见。”扯着蓝云就走,结束了这次谈话。辅导员在大山蓝云离开后,轻轻的笑起来,自语道:“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这时电话响了,导员接起电话,忽然表情谦逊起来并不自觉地微微哈了腰。“我对他们两个没说什么重话。”“好好,我明白了。”导员一脸凝重的放下电话。
蓝云,大山两个人木木的在校园里向乱转。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游荡在满是夏天气息的校园中。
“你刚才干什么扯我的手?”蓝云一脸不爽,劈头责问。
“我靠,我救你出导员办公室。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我呸!”蓝云做了个粗鲁的动作。
正当两人要大打一架时。
一辆新款莲花出现在学校大门口,人群纷纷给豪华轿车让开一条道,车里的女士打开车窗向同学们致谢,这才发现车的主人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车开致蓝云大山面前,车主轻按了两下喇叭。打开车门下车,一只白皙的脚配上黑色缎带高跟鞋,脚趾晶莹剔透,泛着贝壳的光泽,指甲上的花纹优雅而不失活泼,看的出是贵夫人美容店的杰作。那优美光洁的脚踝和细致光润的小腿连在一起,显出主人不凡的气质。车主下车了,一位高挑的女士,大山看得惊艳,猜测她最多25岁。女士向他们挥了挥手,微笑着走到他们面前。伸手拍了蓝云的脸一下,摘下墨镜,一双美目看得人心头发颤。大山这才发现她和蓝云长的好像。大山伸出食指捅了捅身边摆着臭脸的蓝云,小声说:“你姐姐吗?”完了很色的擦了一下下巴,说:“有姐夫吗?”可是,可怜的大山被后面发生的事弄得发了疯。美人对蓝云说:“云,为什么不介绍朋友给妈妈…”蓝云不自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母亲,转向已经傻掉的大山:“大山,周大山!”又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的美人:“我妈。”
大山同蓝云认识多年,从未见过他母亲,蓝云也很少在大山面前提及自已的家庭,蓝云的孤独显而易见,那种伴着冰冷绝望的孤独。原来,他妈妈这么美丽。美人有话对大山说,却不想蓝云听到。
“云,去给妈妈买杯饮料,要星巴克冰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宝贝你知道的。对了,大山,你喝什么?”美人的口味独特,高贵又不失礼仪。
“妈,你来干什么,有事回家谈好吗?”蓝云的口气十分不满。
“云,妈妈就是…”美人眼中有一点说不出的忧伤。
“是什么,我的事要你插手?”蓝云已经很暴躁了,苍白的脸孔流出激动的汗。“蓝云,去买吧!我想喝矿泉水。”大山觉得这母子隔膜很深,不然,认识蓝云四年的大山怎么会连他妈妈都没见过,天方夜谭。
蓝云看了大山一眼,愤愤的走了。
美人脸放松了些。望着走远的蓝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大山说话:“这孩子很听你的呢!”
这边的周大山一脸愠怒,国为他刚收到一条短信,来电是半卧在床上酣睡的蓝云的图片,内容是:臭流氓周大山,我妈的咖啡钱你付,还有,晚上回宿舍把我的袜子洗了!大山痛苦的蹲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脸。
美人回过神来,问道,“大山你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想问星巴克冰咖啡多少钱一杯?”大山很痛苦,因为只闻其声,从未见真身的星巴克传说很贵。
“三十,还是四十!”美人一脸疑惑。“我喜欢的法国拿铁78元,这个我知道。”美人终天肯定下来。
“78.78.78.78…”大山在现实面前屈服了。
“云带钱包了,你不用担心!”美人根本不了解状况,茫然安慰。然后姐姐一样美丽的女人露出满脸的慈爱,对着大山招手。
“大山,你过来。”
“噢,阿姨你一定有话和我说。”大山冷静下来,要他叫阿姨实在太难为他了,有被占便宜的感觉。
“是,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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