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噩梦开始
墙上的日历撕去一页,现出新的面孔“1991年4月5日”,桌上的钟表指针指向12:30。
我的舍友安燕燕说了声,“我要走了,一会儿回来。“
我坐在书房的写字台前,翻着一本《人类难以解释的自然现象》的书,籍以打发百无聊赖的时间,只有一篇引起我的兴趣。那里面说的是一个噩梦成真的事,作者还煞有介事地说,那是个真实故事,还在当时的美国报纸上如《华盛顿邮报》上登载过。
是说一个美国妇女头天晚上做了个梦:她在窗台上看到一辆马车进了自家院子,便下楼看个究竟,走到那马车前,只听车夫说,“上来吧!女士,还有空位。”
她在次日早上恰巧去一幢大楼办完事,在20楼的电梯间等着下去,一辆电梯在她面前停下来,门打开时,电梯管理员对她说,“上来吧!女士,还有空位。”她仔细一看,那个电梯管理员正是昨夜梦里梦见的的车夫!她没敢进去.很快,她听到恐怖的响声,那架电梯在18楼出了故障,一直摔下到地下室,电梯里的人全部遇难。
但我终究是个无神论者,只当是趣事。
我又拿起另一本书《血骨山仙石记》,血骨山是前朝地震时纬傻纳剑圆嫘喂肿吹氖烦雒忠芽拐绞逼诘挠忻揭邸把巧饺獠健倍琶N宜坪跣岬搅ν钢奖车难任兜?lt;/SPAN>.书上的字迹在眼前越来越模糊,我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醒了,我怎么在书桌前睡觉?我应该回到床上去。
迈着两条软软的腿走向床边。
闹钟讨厌的铃声把困意正浓的我叫醒,我满不情愿的起床收拾,准备上班.走到门口,我想起一件事:把夹在昨天看的《血骨山仙石记》书里的那张百元大钞票取出来。这几天我钱包里就剩了几十块钱了。它是昨天我外祖母夹在那书页里的。我拿到钱放进提包里,出了门直奔公共汽车站。
由于没睡好,我晕晕乎乎坐在车上,汽车一个急刹车,让我猛地想起了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对
想起来了!是那张钱!我外祖母早过世了,怎么会在昨天放钱给我?那是我昨天做梦梦见的。我忙不迭地把手伸进提包,那钱好端端在里面,取出来摸摸,真的是一张钱,我早上在书里拿出来的。也不像假币,不过要在用它消费的时候才知道。
公司旁边就有一家超市,我揣揣不安地走到超市门口,见门口收银台前的告示“发现假币没收,打110报警”,着实让我想退过身去,售货员已经热情地迎过来,“小姐,需要点什么?”
我只好拿了瓶可乐汽水,忐忑不安地手拿着那张钱走到收银台前。
钞票从验钞机的末端端口钻出来,收银小姐一边敲打键盘,一边唱收唱付:“一共2.6元,收您100,找您97.4元。”
啊哈!
这种好梦应验的事以后还发生了几次。
我不知道是出于新奇还是不安,将它告诉了我的朋友安燕燕。
“别不相信!这是真的。小安。”看着安燕燕那疑惑的眼神,我又竭力强调着。
“你是说你丢了钥匙,又梦见在一张椅子上找到了,结果第二天你坐车出去,果然在车座上找到了你的钥匙?”她重复着我说的话,我点头,她又嘲讽地说了句,“只不过是个偶然的巧合。“
“但是你知道,我从来不丢东西的,我是做会计的,对什么存折啊,证件啊,钥匙啊,我都放的很严实,怎么会掉出来呢?”
小安摆摆手,“别疑神疑鬼了,一个小巧合值得你这么在意。”
“不止一次啊!那事没过几天,我又做了个梦,应验了。”
、“还有一次,……,“
“得了,“小安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有这种特异功能了,什么时候你梦见中了五百万大奖再告诉我。“
其实,我不在意这些小事,只觉得我有预知事物的超人功力,总觉得冥冥之中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我通过梦来实现。
此后,我觉得做梦真是一种享受,每每醒来时咀嚼着梦境里的情景,直到有一天,我梦见了一个红宝石,让我的噩梦开始了,说的确切点,是厄运伴随着噩梦而来,
艳阳高照,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正无目的地走着,突然风声大作,黑云翻滚,天色全黑了下来,大街上骤然没了人影,只有风夹着雨鞭子似的打下来。我孤零零地站在黑幕般的雨景里,不知所措。
远处一个闪亮的小红点,发出刺眼的光芒,像一个圆心四散式的射光。又灿又红,越来越近。一个飘飘渺渺的人影走近了我,原来她胸前别了一枚红宝石的胸针。她满面笑容,问:“你迷路了么?我带你回去好吗?我就住在你下边。”我正要跟她走,被响声打断了,……,
闹钟铃声吵醒了我。我头沉沉的,都是被噩梦噬咬的。穿好衣服,匆匆梳洗了一下,开始准备上班去
我就住在这幢楼的一层,我关好屋门,快步来到门道的防盗门前,那门怎么了?拽了半天也打不开,“可能天气潮湿的原因。“我在想。我似乎发现身后也站了一个人,不禁回头一看,啊,这女孩我见过的。她对我笑笑说,”我就住在你下面。“说完开门先走了。我愣了一下,明白了!这是昨天夜里梦见的那个女孩子!一模一样的胸针,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笑容,一模一样的种种……。
她刚才说什么?她就住在我下面?
邪门了,我住在一层,这幢楼没有地下室。这个在跃进居28号一层的房子是父母给我买的一个二手房,是从一个急于出国的张先生手里买的,他急着出国,所以卖的很便宜,我刚住进去不久。我下意识地看看门道下方的瓷方砖地板。也许我刚才看走眼了,或是我噩梦没醒,以至于把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了。我不愿再多想,疾步快跑到公共汽车站。
我进了办公室,一股霉气,我胸闷气喘地打开窗户,看见小安和同事们也来了。
她见我第一句话就问,“梅丹,你怎么了,脸色白的像鬼似的”
我本来有个习惯,遇到心里有郁结,有苦恼和小安说说,尽管她不大会安慰人,但只要她能听下去,让我倒出心里的话,我就感到轻松。再说她的嘴严实,从不喜欢传播小道消息。我很想在第一时间将昨晚的梦和今早的事告诉她,但碍于办公室人多,又到了上班时间,我只能顺口编话回答她,“今天早上我坐的那辆车差点撞,……撞……,好怕啊!”
看见经理一脸严肃,我乖乖地坐在电脑桌前,处理我要做的文件。
虽然这是个不好不坏的梦,碰上的也是不好不坏的事,可心里的结是一下解不开的,红宝石刺芒影影憧憧地浮幻着。
偏巧这些天公司在赶排歌唱节目,准备参加下周市里组织举办的“打工者之歌“的歌咏大赛。参赛者每天晚上加班演练。我已经报了名,那节目是男女声二重唱《好人好梦》。并不是自打我梦见钱以后喜欢的这首歌,而是,我几年来和大家一起活动,去卡拉OK,它都是我的招牌曲目。这次和我一起准备参赛的男伴是我唱卡拉OK的老搭档,和我一起不知唱过多少次这首《好人好梦》。
我硬着头皮和男伴一同唱着“……好人就有好梦“,像有不和谐音,参赛组织者大为不满,说是我唱走调,这明明是通俗歌曲,怎么像京句似的用假嗓儿唱?男伴也用不满的眼神看我。
练到八点多才放我回家,殊不知我还有件事要做呢!
我进了楼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检查那里的地砖,怀疑那是通向密道的机关。我打开梯灯蹲着身子仔细看,用手敲,那瓷方砖结结实实地用水泥浆贴在地面。一道红闪闪的亮光刺了过来,我警觉地站起来,蹲久了猛一站起,只觉得眼前发黑,只有红光闪烁。我刚觉得站稳点,二话不说,跑出门去。跑啊跑啊,不知跑了多远,往后回看,那女子没追过来。再一回头,一个持刀的小子横在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我吓了一跳。
那小子狞笑着,我惊恐地求饶,“放过我吧,我没带钱出来。“
感觉到有红光在黑夜里闪了闪,那个戴红宝石胸针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此刻就站在我身边。
劫匪一把扯下我脖子上的项链,得意地走了。
那女子挽起我手臂,开口了,“你迷路了么?我带你回去好吗?我就住在你下边。”
我反正豁出去了,壮着胆问她,“你们是一伙的吧?为什么他不抢你的胸针?”
她笑笑,“就因为我戴了这枚胸针,他才没把我怎么样”说着,她摘下她的胸针,
“你要干什么?”我的声音都变了。
“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吧,必要的时候还是护身符。”
她将那枚闪亮的胸针插向我,
“我!不!”我惊恐地向后躲着,那枚胸针已经别在我上衣的前胸襟上。
一个念头闪过来,“这是不是他们那伙人的标记?“
我用力想把她摘下来,可是摘不掉。
无奈之下,我伴随着她向回走
“你叫什么名字?“
“雨琳。“
“姓什么?”我生硬地问。
“叫我雨琳就行了。“
我还想套出点东西来,继续发问,“你在哪里上班?和谁一起住?“
她将食指竖在嘴唇前,“保密,这是我的隐私。“
我不厌其烦地提问题,“这个红宝石胸针是你偷盗来的?”
她似乎并没生气,“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所以我也想把它再送出去。”
“那你为什么选中了我?”
“我们在一个屋檐下呀。”她说的很自然。
我们进了楼门,她说声“BYBY“,便沿着一个朝下面的楼梯走下去了。
她走后,我意识全清醒过来,定定神,看那瓷砖地板还是好好铺在那里,可我刚才明明看见了通到下面的楼梯口和楼梯!
我不禁摸向胸前,那方才还搞不下来的红宝石胸针掉了下来。我捡起来,放回手里。
“明天我要搬到父母那里住,躲开这个若隐若现,似人似鬼的女人。”我心里打定了主意。
不会是个魔法石吧?股掌间我玩弄着它,多棱多角,雕琢得似蜂窝状的半圆体,睡意来了,它从我手掌里掉在床上。
床上的红宝石又插在我上衣胸前,我起来,戴着红宝石胸针走出去,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片荒野,视野里只有一个拱形大砖窑,正想走进去看看,一只手扒在我右肩头,“雨琳!?“
她笑吟吟地说,“你又迷路了,我今天有车送你回去。“
那车开向哪里,朦朦胧胧的,……。
是一个梦。我醒后赶紧用手摸那个红宝石胸针,它还在床上。
“我要带给父母收藏。”心里想。
我还在努力追忆那车开到哪里了,是一座楼前,那楼什么样子,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是我准备下班回父母家的日子,接近夏日时节,白天长,6点了还亮着天。站在等车的人群中,我心里更增加安全感。我要乘的车久等不来,倒是一辆红色的桑塔那轿车停在我跟前,车窗徐徐拉开,露出雨琳的笑脸,“你又迷路了,我今天有车送你回去。”我灵魂差点出了窍。说声“不用”赶紧上了一辆正停下的公共汽车。
辗转乘车才到了父母那里,已经很晚了。我早想好了理由,我告诉他们,近日来天气潮湿,住在一楼实在不舒服,母亲说,“是啊,一看你就一脸阴气。”
吃完饭,我开始将红宝石拿出来,让他们帮我锁起来,开始他们没在意,以为是那些人造玻璃有机化学之类的玩艺儿,父亲再拿起仔细观看时,他吃惊了,“孩子,这是天然钻石,看它的成色,这种密度,这重量,足有50克拉!弄不好是稀世珍宝。你告诉我老实话,你回来是不是跟你得到它有关?”
父亲以为我偷了宝石找他们窝赃来了。
我只好说是朋友送的
“她为什么要送给你?她叫什么?”
我刚要告诉他们雨琳的名字,又不知为何咽了回去。
“你明天把它送回你朋友那里,不然我们把它上缴给国家文物局。”
还给她?我还不知道再见她不见呢!我心里对自己说。雨琳是人是鬼我不再管了,可这宝石是实实在在的,真真切切的在我手里了。我装作很认真地告诉父母,我会很快把宝石物归原主,请他们放心。
我打算再不告诉任何人红宝石的事了,包括小安,谁都会误解我的。
幸好的是,雨琳也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更让我觉得,拥有这枚宝石,并没危险。一直到这枚胸针差点让我进监狱,或在神经病院沉伦,我才知道它带给我真正的噩梦
第二章,见红宝石卒死的男人
“打工者之歌”歌咏比赛定在5月16日在新宇大剧场进行。我穿上公司定制的演出服,特意将红宝石胸针别在胸前。同事们啧啧称赞这枚胸针给我增色不少。我却告诉他们,这是我特意从一个婚庆公司租来的,专门为这次演出佩戴。可小安偏偏认真起来,问我在哪个婚庆公司租的,我烦躁地说,“我马上上场了,完了再告你。”
我那天心情特别好,刚唱两句就迎来掌声,我唱的更起劲了,一个女孩送上一束花,我得以瞟了眼观众席,一个坐在前排的男人,头发花白了,我知道坐在前排的都是市里领导,但不知具体是谁。这男人正死死盯住我胸前的红宝石看,好像注意力都被这红宝石吸引过去,心思没放在欣赏歌曲上。突然,他大张嘴喘气,倒在前排座椅的后背上。
剧场里大乱,一片叫声。“左书记,左书记!”
很快救护车来了,人们七手八脚将左书记抬上车,救护医生的听诊器离开左书记胸膛时,医生告诉人们,“他已经没救了。“
人堆里的人们还在议论,猜测他的死因,“他是不是有什么感怀的往事,是那首歌触动了他的伤心处。”
小安他们也这样认为。
可是只有我知道,是红宝石胸针触动了他,让他心脏病突发而死。可为什么红宝石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敏感处,真是个迷。可不管怎么说,这男人的经历和这个红宝石有关。
我需要小安帮忙。
我顾不得卸装,在人群中找到安燕燕,“今天晚上跟我一起住好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别是你昨天就梦到他死吧?”
“不是不是,你刚才不上问我红宝石胸针在哪家婚庆公司租的么?”
“为这个呀!我现在都不想知道了。”
“可是你一定要知道,才能帮我。”
小安有点糊涂了,反问我,“你不是吓出神经质了吧?好,我陪你住吧。”
说完了这红宝石的故事,我如释重负,等着她给我拿主意。她听完也只是静静地坐着,发着愣。望着窗外的广告霓虹灯,那流光溢彩,此刻让我觉得都像鬼火。屋内的空气凝固了似的。
等了十几分钟,她开口了,“梅丹,我们是不是明天去医院的太平间看看他的尸体?”
我实在觉得大不必要,“尸体会说话?你这么胆小的人也出这建议?“
“我们去等他的家属,问问他们,也许左书记对红色敏感,怕红色,红光。“
“可左书记是文革年代过来的人,怎么能对红敏感呢?日常工作中,也尽是红色场合,如婚礼场面,春节场面,我想,他只是对这枚特殊的胸针敏感。“
第二天,我和小安买了束白色百合花,到医院央求医生护士们,让我们看死者一眼。
“这怎么行?只有家属和他的工作单位的领导才可以。还有,公安局的人,法医,你们是吗?”
这是我们意料之中的。
我俩在医院门口徘徊。
一个中年妇女臂上缠着黑纱由几个人搀扶着下了一辆车。
“小安,我想她就是。”
我们迎上前,说我就是昨晚上唱歌让左书记过于激动的歌手,我觉得过意不去,特来送花吊唁。他们说声谢谢,没人接过我的花,我俩默默跟在他们后面,混进了太平间。
一个个大抽屉紧紧闭着,里面是有人具具无生命有魂灵的人体。我看出小安害怕的神色,她不敢走近前。
最底下一个大抽屉拉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60年代的棉袄,瞪着含怨的眼睛。我不禁叫了声,“错了!不是她!”
听到我这样喊,大家都愣了,穿白大褂的管理员,核对着抽屉的号码和手中文件的记录,“怎么错了?”
他家属已经对着尸身号哭起来,“你怎么走这么早啊,丢下我怎么活啊!”旁边的人尽力劝慰她,“这是在医院,要节哀啊!“
她哭声才渐弱。
穿白大褂的管理员才发现我和小安这两个不速之客,问那些人,“你们认识她?”
那些人摇摇头,管理员大为愤怒,“你是来捣乱的。”我俩被管理员拽了出去。
第三章,噩梦重现
路上,我脑子一片混乱,又一片空白,我告诉小安我看到的尸体是个含怨的女人时。她惊呆了,“梅丹,我像有第六感觉似的,昨天你一跟我说,我就觉得看一下卒死的人的尸体会看出点什么。”
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又是谁?这红宝石隐藏了多少秘密,玄机越来越神秘了。我拿出那个红宝石胸针,它静静地闪着光,每个棱都聚足了光,向外发射着。我看那光闪,就像是鬼魅之邪气。
“小安,也许我得了幻想症吧,医学上不是没有这种病。我还自以为是特异功能,通灵本事。”
“我看你不象,你工作的时候,表现的很理智,有幻想症的人根本不能工作。特别是财务这类细致的工作。”
“梅丹,我有个主意。”小安又想起什么。
“什么,你快说。”
“找到你说的那个雨琳。她是关键人物,找到她,就会得到上天的暗示。弄不好她给你这个红尤物就是让你吓死那个左书记的。”小安对我说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我进了雨琳的圈套,让她利用了,可是再回去说不定她又设什么圈套。
“你又盼我做噩梦吗?我实在再怕回到噩梦搅缠的日子里。且我现在躲了她这么多日,她不一定出现了。就算她出现,她如果再使法子利用我们害人呢?”
“我陪你在搬回跃进居28号去住,这样就有接近她的机会。上次是你没设防,这次,我们警醒点,利用她知道真相。“
“好吧。“
我俩坐在跃进居那套我的住房厅里的沙发上,谁都一言不发,想着心事,我们进门的时候,也没碰上雨琳。
小安打破了寂静,“梅丹,你说会不会是她把红宝石给了你,她就无法现身了呢?“
“也许吧!我懒洋洋地伸伸臂。
这时候,门铃的响声把我俩吓了一跳,小安不由自主地往沙发边沿上一缩。我走到门前,对着门上的窥视孔,门外站着雨琳,她来干什么,不会是要回他的红宝石胸针?她手里晃着一串钥匙,“你把钥匙丢在门道里,我捡来还你,”
我摸摸口袋,是发现没了钥匙,我小心翼翼将门打开一个缝,接过钥匙立即碰上了门。
照例,我把红宝石胸针压在枕头底下,小安紧靠着我,“做你的好梦吧,“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砖窑,又到了砖窑,我这次进去了,里面已长满半人高的疯草,和扔进去的垃圾,碎砖,制砖坯时用的砖斗,那草的形状也显的那么诡奇。砖窑外有人跑动的声音,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后面的人象追上来,紧接着,一声闷响,我忙跑出去看个究竟,外面却什么也没有,一片荒野,我想快逃,身子被后面的人抱住,我叫起来,
“梅丹,梅丹!你又做噩梦了!”
原来是小安在熟睡中将两只手抱住了我。
“砖窑,是那个砖窑,小安。”我汗涔涔地坐起来。
小安也坐起来,用纸巾帮我擦着汗,“先静静心吧。”
“是砖窑外面有人。”我平定了一下。
“现在还早呢,才三点,明天还上班呢,再睡会儿吧。”她不大愿意在半夜听这些。
我怕噩梦,又盼着再梦见砖窑外面的人。迷迷乎乎的又睡着了。
又是另一番梦景,清楚的像再现历史场景,文革时期,一辆解放牌大卡车上,一个女人弯腰低头,看不清长什么模样。胸前挂着牌子,白纸有恶狠狠的黑字“打倒反动艺术权威……,”那后面写的名字用红笔打着叉,我看不清叫什么,一个穿着军绿色上衣和军绿帽子戴红袖章的男人的站在车上,振臂高呼“打倒反动艺术权威!”车下一片响声,随着响声,那男人的脸在梦境里变成特写,我随着响声醒了。小安还在睡,睡的很香。
她不像我啊,像正常人一样,大脑在白天工作,晚上休息,可我呢,24小时,大脑都处于高度紧张的运转状态。
我摇醒了她,“快起床吧,要迟到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没睁开眼,说,“我梦见你找到砖窑外面那俩人了。”
“可是,我偏没梦到砖窑和砖窑外面的人。”
我告诉她我梦到了什么,她也奇怪,“文革时你还没出生呢,怎么你梦的那么真实,快赶上记录片了。”
我也说不清。
“小安,我想辞职,我想要找到那个砖窑,已第二次入梦了,我有很多事要做。”
“和红宝石有关系么?”
“有。”我答的很干脆。
小安愿意协助我,她想和我一起辞职。
第四章,寻找砖窑
当我和小安把辞职书交到人事经理处时,她听了我们的理由大吃一惊。
“什么,搞调查,你们是谁呀,公安警探?公司的规定是不是提前一个月递交辞职报告,你们明天就想走?而且一起走?”她揶喻着,以为我们编借口。
“我确实经常做怪梦,我觉得梦里的东西都不是空穴来风。”我说得很认真,一脸严肃。
“噢,我看出来了,你是应该请长假了,需要看看精神病医生,我确实不留你们了。“她在我俩的辞职书上签了字。
我和小安没任何线索,不知从何处入手。我们在大街上毫无目标地闲荡着,一个屋前挂了个牌“社区义工委员会。“
“哎,梅丹,我们是不是申请参加义工,多接触这里的老住户,就可以向他们了解情况了么?“
“对呀!”
社区义工可不是那么简单,我和小安要定期定户上门帮孤寡老人,长期病号和其他需要帮助的人送米送菜,打扫卫生,照顾病人。而他们又不愿意跟我们多聊天。我娇生惯养长大,在家都不多干活,我几乎要顶不住了。
我终于想到一个人,就是左书记的遗孀,她丈夫因为在观看表演时死去,属于在工作过程中受刺激死的,被列为烈士级别,她就是烈属了,我们可以主动要求去她家帮助做事。
尽管那女人谢绝了社区义务工委员会的关心,但我们由此知道了她的住址,
我和小安还是准备去一躺
“阿姨,”我俩站在左书记家的门外,被一道防盗门隔开,“有什么事么?”左太太应声了。她才五十几岁,戴着眼镜,并不显老。她认出我们俩,“哦,就是那天在医院里乱喊的女孩。”
“我只是想看看您,觉得过意不去。”
们看我们只是俩女孩,她把我们迎进了门。
“您有什么事都可以让我们帮忙。”我说。
“我还不老,又有退休费,不过谢谢了。”她淡淡一笑
桌上一张全家福,看来还是早几年照的,夫妻二人和一个10来岁的小女孩。
“您女儿现在好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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