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锦国发生了一件大事,以致于锦国各处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很多地方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尤其是锦国的都城锦城。
要说为什么消息传得这么快,还是因为城门口张贴的告示的功劳。
“权倾一时的左相李增元涉嫌卖官鬻爵、贪污受贿、杀害忠臣良将、意图谋反被收监大理寺,择日审理。”
即便是有些人不识字,但因为这件事传播的越来越火热、越来越远,除非是那些闭门不出的人,锦城已经很少有人不知道左相被抓起来查办的事情了。
燕绯邪再次出现在钱记鞋铺。
两日前,她和非攻从千岚山回来,途径钱记鞋铺,当时她心中愤怒和仇恨交织,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走到了哪里。
倒是站在门口望着雨心中诗情画意的朱翼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燕绯邪,还在门口挥着袖子抛着媚眼“王爷,进来坐坐嘛~”
非攻淡然的看了眼上面的牌匾,是钱记鞋铺不是钱记青楼、钱记楚馆,他偏头在燕绯邪耳边问要不要进去。
燕绯邪抬脸看过去,正对上朱翼有点尴尬的脸,“陛下在吗?”
“在在在,陛下在后院吃饭,王爷你先进来坐着。”
之后,燕绯邪将请求说了一遍,无非是请求皇上回宫主持大局,希望还她父亲一个公道。
她将礼节性的表情和举止却拿捏的很到位,她一向对皇权视作安身立命的准则,从不会像其他大臣那样对没有实权的皇上极尽敷衍之能事。
孟时越听得一脸郑重,还不时心疼的安慰燕绯邪,他一边想着自己有什么势力可用来帮助燕绯邪,一边又暗自责备自己无能。
非攻早在燕绯邪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孟时越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知道。
孟时越看着失去往日神采的燕绯邪,那张昳丽美艳的脸染了愁,高贵潇洒的身姿洒满落寞,原本含笑之间顾盼生姿的水眸如今也晕开了阴翳。
他记得第一次见燕绯邪的时候,是在早朝的大殿上,他因为从没见过这样绰约多姿的女子而半天回不过神。
因为不熟悉早朝的流程说话磕磕巴巴,下面的臣子叹气的叹气,鄙夷的鄙夷,只有她含笑看着他。
那是鼓励,他看得懂。
他虽不喜学习,不喜政务,但是他还是会努力的在人前表现的自然一些,只为那个包容温和的眼神。
楚时越大人似的拍了拍燕绯邪的肩,动作和他蠢萌的表情格格不入,“绯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朕会帮你想办法的。”
燕绯邪起身在楚时越跟前跪下,行为举止一向如同行云流水的她如今像是提线木偶。
“谢陛下。”
楚时越拉她起来,拽着她的袖子向门口走去。
外面雨势变小了,阴沉的天气渐渐泛了青白,看样子很快就会雨后天晴了。屋顶上积聚的雨水顺着曲起的屋檐滴落下来,在门槛前面汇成一条小流。
燕绯邪没有注意,一脚踩到低洼处,冰凉的雨水顺着绣鞋渗进来,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神情也渐渐恢复了些神采,眼底浮上清明。
她偏头注意到门边放着的青色的纹着黑竹的大伞,恍然间想起这就是非攻一直以来撑着的那一把,那人刚刚将伞放到这里,一个人冒着雨离开。
她想到这里,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似乎她总是让人担心,总是不经意间麻烦了别人。
楚时越将伞拿过来撑开,看到内侧画着的大大的歪曲的笑脸,对燕绯邪露着虎牙笑道:“绯邪,绯邪,你看,他这张胖脸是不是和我很像?”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