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看料子?”秦筝拉了拉他的手试探性的问到,果然他把头一撇没有说话。
“这是最后一次了。”秦筝又晃了晃他的胳膊,抿着嘴看他,一副委屈样。
沈寒稍稍低头看了他一下,看到他眼中打转的泪花,一下子心就软了。他温柔的抚摸了一下秦筝的侧脸,略带怀疑的问到:“真的?”
“真的,不骗你。”见沈寒气消了,他妩媚一笑,继续到布店里面安心挑料子了。
秦筝是不想骗他的,但他不能保证下一次再见到安雅的时候不去帮她一把。她毕竟曾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在他们婚后不久,她就与秦筝青梅竹马的好友江子成走到了一起,还合起伙来搞垮了秦家。
人说,因果循环,你种了什么因,就会得到什么果。现在两个人弄到这种地步,或许是报应。
沈寒同秦筝挑完料子回了鸾凤楼。正巧赶上展夜和绯袖从外头游玩回来。
绯袖给楼里的小倌们都带了礼物回来,此时,小倌们正围着绯袖要礼物呢。绯袖在大堂内设了好几桌酒宴,宾客们都纷纷给他敬酒玩闹,他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脸颊绯红。
展夜坐在厢房里与解家老板喝着茶,一边透过窗格看绯袖的动静。
“你怎么舍得让他去陪客人喝酒?”秦筝走进厢房便说道,找了个位子在解家老板身边坐下,沈寒紧随其后。
展夜望了望在堂内喝酒玩闹的绯袖,低低一笑,道:“就让他玩去吧,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你给他赎身了?”秦筝诧异道,又转头看向解怜问:“老板你答应了?”
解家老板沉默片刻,那双细长凤眼微微眯起,眼神迷离,“既然阿袖与展公子喜结良缘,赎身自然是好事,总不能一直让他待在这肮脏的楼子里。”
解怜说完,转头看向秦筝,眼中似是询问。秦筝知道,解家老板在问他:你是不是也想要赎身?
秦筝望着解家老板那双凤眼,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绯袖破门而入。他端着酒杯,脸颊通红,不停地在落泪。他一下扑到解怜怀里,手中的酒杯瞬间滑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老板,我走了,你可得想我……呜呜呜……”他抽泣着把脸埋在解怜的怀里头,双肩拼命颤抖着。
解家老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笑道:“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哭成这样?又不是生离死别,又有什么好哭的。”
“我舍不得你们……呜呜呜……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他在这时抬头,脸上尽是亮晶晶的泪水,连眼睛都有些微微红肿了,“老板……”
他还有些话没说出口便睡了过去,可能是喝了太多杯酒,醉倒了。展夜叹息一声走过去把倒在解怜怀里的绯袖抱了起来,道:“这家伙喝多了,我就带他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好好待他。”解怜看着绯袖熟睡的哭脸说到,挥了挥衣袖让他赶紧离去。
展夜和绯袖走了,厢房内便剩下秦筝三人。
气氛沉闷,三个人谁都不愿开口说话。解怜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独自品起来。
“我不走。”秦筝突然拍案而起,冷冷的撂下这句话便跑出了厢房。
沈寒自然是追了出去,而解家老板喝完那杯茶水,看了眼大堂内的热闹景象,自言自语道:“反正这儿迟早是要拆了的……”
沈寒在秦筝房门口踌躇了一阵后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把门掩上,看着在被窝中缩成一团的秦筝,走了上去,坐在床沿上就这么沉默了。
“你要是没话说就出去。”秦筝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他知道沈寒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一直在等他开口,谁知这木讷的家伙始终都没有说话。
“你不想走,我也不会强求你走,如果你觉得在这里比较开心,那就一直呆着这里好了……”他说的太多,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是知道的,我从不会逼你,我只希望你好……”
沈寒说完,看被子里的秦筝没有动静,有些沮丧。
“你就是个笨蛋!”秦筝忽然从被子底下钻出来,一下扑在了沈寒的怀里,他紧紧搂住了沈寒,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耳边就有嘭咚嘭咚的强而有力的心跳之声。
“我下半辈子算是栽在你这个笨蛋的手里了。”他这么说到。
沈寒抚摸着他的长发,竟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只可惜,秦筝没有看到,但摆在那梳妆台上的乌木盒中的夜明珠,却一直在静静的凝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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