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做了错事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承认?你……”齐福真是要被他气晕了。
“阿福,我不瞒你。我就是不想你回宫!”六郎也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很久的心里斗争,“我怕宫中害你的奸人未除,你再有损伤;我怕自己身份暴露,再引来追兵,我怕……你我身份悬殊,恐难成姻缘。”
这段“狡辩”怎么说得人脸红心跳的?
齐福突然气不下去了。看六郎说完这些,神情慌张的样子,还有些好笑呢!
阿福不禁笑了起来。
这么一笑,让六郎摸不着头脑:“笑什么,我说的都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心话了。”生怕再说错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神情,阿福从没看见过他这副样子,更好玩了!
阿福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不气了。”
六郎不信:“说不气,就不气了?”这么简单就完了?
都说六郎睿智,可他不知,只他那最后的一点心思,足以上阿福心甘情愿的被骗一辈子了。
第二日一早,阿福醒来时,见六郎还在睡着,也不急于叫醒,只自己起身了。
这会儿子,天明日朗,岛上的空气新鲜,仔细嗅去,有种初春的清新气息。齐福打算在这小岛上转一转,从上岛后,还未仔细瞧过自己身处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明明刚入春,这岛上的气候竟有盛夏的感觉,枝叶繁茂,花开草壮,倒有几分田园气息。与良城一江之隔,原来还有这么一处好地方,宛若世外桃源。
没有六郎那般技艺,阿福只摘了些野果回来。回来一瞧,六郎还在睡着。
阿福放下果子,蹲下身子,慢慢靠近六郎。此时,他紧闭眼睛,合上了炯炯有神的双眸,望着他清瘦的脸颊,长长的睫毛,这两年,六郎的样貌几乎没有变化,还是她记忆深处的那个男子,只是愈发的瘦了。
不自觉的,想伸手描绘他的轮廓,只一触碰,齐福心下一惊,这么烫?
“六郎……”
六郎定是早就身有不适,是她没有再意而已。
身在不知明的小岛之上,两人身上划痕斑驳,多少都有些伤的,而之前六郎身上的箭伤更甚。本就箭伤未愈,又一路奔波赶到良城,加之被江水拍打,此时已是千疮百孔,身心俱疲,这才发起热来。
齐福心中担忧,一急便撕了衣裙,跑到江边浸水,再回来为六郎冷敷,这般往返几次,自己先是气喘吁吁,浑身是汗,而且速度过慢,效果不大。
“这样不成,要是能有容器舀些水来就好了。”想起昨日六郎为她盛鱼所用的叶子,阿福顿时有了办法。
齐福忙选了宽大肥厚叶片,向江边跑去,舀上一叶清澈的江水,正要往回赶,就见远方江面有船只驶来。定睛一瞧,那船头竟插有大君国的旗帜。
“是来寻我们的吗?”阿福心头雀跃,立马赶回,向六郎宣布这个好消息。
齐福回来时,六郎已经苏醒,他憔悴地坐起身,听阿福绘声绘色的讲述她在江边看到的景象。齐福以为他会与自己一样很开心,却莫名的察觉到六郎的面庞划过一丝苦涩。
“阿福,不要回宫,和我走吧!”六郎突然转头对她说道。
哦~这是在紧张她吗?
阿福笑着蹲在六郎身旁,将手中的叶子交给他,佯装矜持地摇摇头:“不要,我千辛忘苦才找回了长姐,当然要回宫陪她!”
六郎接过叶子,脸色更加难看,有种莫名慌张之感,急急地又追问道:“那我呢?”
小气,这是要和长姐做比较,让她为难喽?
“你呀,我要看你表现再说!”阿福说罢,早已忍不住暗自偷笑
哼,欠我的慢慢还吧!
齐福还笑盈盈地取笑六郎玩呢,此时,江边有船停靠,一紫衣公子利落地跳上小岛,向他们的方向而来。
“是来救我们的船队!”阿福心中欢喜,对面色沉重的六郎笑道,“六郎,不要想太多,回宫后……我等你来!”
心意已定,只等君来。
随景宏上岸的还有一队官兵,他们一到眼前,先粗鲁地两两将六郎架起。
齐福大惊,连忙叫道:“你们轻一点,他还在生病呢!”这般动作,让她有些恍惚,这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抓人的?
突然,一只手臂牢牢地禁锢住阿福的手腕。
“宏小爷,你这是为何?”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齐福想要甩开他,却是不能,“好痛,你干嘛呀,快放开我!”
宏小爷如只雄鹰一般,眼神慑人,手上的力道更胜,完全不顾忌阿福是否能够承受。
“宏小爷……”齐福惊恐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此时的景宏让她害怕。
还在惊魂未定之中,就听景宏在她耳边狠狠地说道:“放弃挣扎吧,皇上已将你赐给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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