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咽了口唾沫,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姑太太,这,这,还是免了罢?”
镇国公夫人嘿嘿一乐,对旁边坐着的一群世族贵妇道:“你们说句公道话,这箱子能不能翻?上一回太子纳侧妃,咱们也在场,皇后娘娘尚亲自去开的箱子,难道这相府能逃出咱大夏的天去,就不用这规矩了?”
“开,开,自然是开,有什么不能开的,凭她萧家再有钱,能比过相府?却不是笑话儿,国公夫人快开,去跟新媳妇要了钥匙,开罢了。”众贵妇一齐起哄笑道。
文宣见状,抬脚要走:“既然要开,我去拿钥匙去。”
镇国公夫人拦住他,一脸讥笑:“哎,好侄孙子,不用你去,姑太太我去,你只在这待着。”
说着,不待他答言,一阵风似的跑去后院。径进了洞房。文宣紧跟了过去。
镇国公夫人撞开洞房的门,见了淑玉,嘻嘻一笑,伸出手来:“好侄孙媳妇,快把箱子钥匙拿来,好开箱子,看看你爹娘倒底多疼你,给了你多少压箱钱,你家可是有名的大财主,这钱一定不少罢?”
萧淑玉透过盖头,瞧了瞧紧跟着闯进来的文宣,头微微一垂,娇羞的低声道:“姑太太,先前跟文宣都商量好了,这箱子还是不开了罢?姑太太若一定要看,待抬回屋里,侄孙媳妇再开给您看罢。”
“那怎么行,规矩可不能改,快把钥匙来,只管扭捏什么。”镇国公夫人近前来,伸出手来,笑道。
萧淑玉只得低头将腰间的钥匙解了下来,递过去。
镇国公夫人拿了钥匙,回身要走,见文宣立在门口只是不动,上前拉了他的衣袖拽着他便走,口中笑道:“真是年少多情,一会儿入了洞房,有你看的,只顾看什么,快前面来做正经事。”
史太君见镇国公夫人一手举着钥匙,一手拖着儿子回来,脸色也有些涨红,眼皮子垂下来,没了先前的狂傲。
“来,梁世妇,帮把手,这箱子盖镶真金的,老婆子一个人还真是掀不开呢。“国公夫人拿钥匙开了锁,对旁边的贵妇们笑道。
忽啦啦的一下过来几个人,一齐使力,掀开了箱盖。几个人头凑到一处,同时发出”哇“的惊叹声。
梁世妇眼睛瞪的铜铃大,几乎看呆了,叫道:”史老太太,你这孙媳妇家真不亏是江南首富,我家相公管着各国贡品,我也算个有见识的,今儿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好东西真是层出不穷。这一回我算是大开眼界了,啧啧,东海的珊瑚树,西海的黑珍珠,这个倒是什么?”
说着从箱子里拎出一个精致的小玉匣子,一按上面的机关,盖子“砰”的一声弹开,唬得几个贵妇一展眼,却见那匣子里一颗丸大的夜明珠,就是在这白天,竟也发出流离斑驳的七彩光芒来。
镇国公夫人却不看这些,只将箱子翻到底,将四个角落里压箱子的银票都翻了出来,竟是厚厚的一大沓!
国公夫人掐着这沓银票,笑嘻嘻的一张一张数着,数完了,抬头对史太君道:“表姐,不多,二十张一万两的,六十张五千两,八十张两千两的,你帐头一向好的很,算算一共是多少罢?这才开了一个箱子,这里倒是七八十个没开的呢。”
史太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儿,冷着声吩咐:“文宣,去帐房拿银票去。”
文宣低低应了一声儿,抬脚往后院里来。
“哟,我的大侄孙子唉,你家帐房在前院的拐脚吧?不该走后门啊,你这是急糊涂了?”镇国公夫人一把拽住他,拉他回来,一脸讥笑道。
在座的贵妇们都掩嘴笑起来,其中一个低声道:“去后院找新媳妇罢?箱子里尚压这么些,随身的一定不少罢?不是想添几倍就是几倍?”
“糊涂!”史太君面色难看的喝了一声。文宣红着脸又往前院去。
正要走,却见伺候在洞房外的一个小丫头走过来,对文宣道:“少奶奶说,口渴想喝茶,又不想喝房里泡好的老君眉,要大少爷遣人换壶茶去。”
众贵妇又是一阵窃笑,商贾之家的女人果然没规矩,刚进门,就挑三捡四的。
史太君的脸面又黑了几分,连勉强的笑也挤不出几分来了。
镇国公夫人一脸不明意味的笑,瞅着文宣:“快去罢,你媳妇这是变着法替你们解围呢,我也闹够了,也乏了,戏到这也该停了,总得给我这亲亲表姐留点面子,否则真气出个好歹来,却不是我的罪过。”说完,却叫过自己随身带来的一个丫头,在她耳朵边说了句话,那丫头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众贵妇见史太君黑了脸直喘粗气,又都换了面目,笑起来,一齐夸新娶的这孙子媳妇既多金又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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