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君见她将家里的稀世宝物都带了来,先是一阵欣喜,随后心中却越发赌的慌,这屏虽是珍宝,却只是中看不中用,解不得渴,当不了银子。
“这等稀罕之物都肯献于老太太,这淑玉的孝心算是虔了。”萧淑玉的婆婆张刘氏笑着插言道。
史太君的面色一下子阴起来,沉着脸,沉沉的说道:“你倒还有脸说,进门这些年,可有过这样的孝心?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件不得我亲自操心,无事的时候个个在我跟前献殷勤,一遇着事儿,个个却都成了缩头王八,再寻不出一个得用的人儿,我可是看的清楚明白,指着你们这些榆木疙瘩,哪里能得了气侯,只有把我气死的份儿!”
众人见她动了怒,都有些慌了神,垂着头盯着自己个的脚尖儿,屏声静气,一时这偌大的屋子里静寂一片,鸦雀无声。
史太君的目光回到萧淑玉身上,犀利的目光背后藏着贪婪的渴望。
机会给了她了,总该说句得用的话吧?
萧淑玉肚子里泛着冷笑,就算给这样的杆子,她再也不会往上爬了,想要银子不是么?低声下气的来求我呀,若是那般,给个一千两千两也未可知。
想用这种法子,让她上套,门儿都没有。
史太君见萧淑玉只管立着,一句话儿也不递,心里一阵阵的失望,这个孙媳妇并不像亠宣说的那样贤惠懂事嘛。
给这样的台阶,都不晓得太婆婆的意思,更是一截榆木疙瘩吧?
史太君阴下来的面色不得放开,只见管家老罗提着衣衫急匆匆的走了来。
不及七姐儿迎过去,竟闯进门来。
萧淑玉嘴角露出嘲弄的笑,红莲也忍不住掩着嘴冷笑,声不高却极有穿透力:“小姐,真是开了眼界了,原来这世家竟然可以这样放肆,一个男人就这么走进老太太的屋里来了呢,这是什么道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规矩?”
“放肆!还不给我打出去。”史太君一脸怒气的怒喝一声。
老罗却“嗵”的一声跪到地上,拖着哭音道:“老祖宗,奴才无礼了,可事出紧急,也顾不得规矩了,一时情急,就这么走了来。”
史太君见他说的严重,不由也有些慌起来,忙指着他问:“倒底什么事,慌成这样,亏也你也见过大世面的人!”
“孙少爷他,唉,皇上下了诏书,被奉为先锋使,即日起程要去边疆打仗了!”老罗悲怆的说道。
张刘氏闻言,嘴巴张了张,一句话也没问出来,身子一仰,跌倒在地上,死了过去,丫头婆子们赶着过去扶她起来,乱烘烘的哭叫着。
屋子里瞬时乱成一团。
史太君扶着七姐站起来,声音也颤起来:“快去把老三给我找回来,问问倒底是怎么回事,这真是天下掉下来的祸事,好好的,怎么这征兵就征到我们家头上了?”
“回老祖宗,大老爷已经进宫去了,不知道结果如何,宫里来的人下了诏,直接将孙少爷带走了,说是边关告急,一刻也等不得。”老罗喘着粗气回道。
“我的老天啊,这叫我怎么活啊!”刚刚醒来的张刘氏听了这话儿,大叫一声,双眼一插,又昏死过去。
“老三呢,老三怎么说?”史太君叠声问道。
“已经派人去找三爷了,先前说是随着太子爷在西山狩猎,已经叫人快马去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老罗回道。
萧淑玉瞧着眼前这慌乱的场面,脑子里有些蒙,不是重生回来的么?为什么剧情变化这么大?
前世不曾发生的事情,今世倒遇上了?
她微眯着眼,尽力想着前世的今天。
她过来献了茶,双手奉上了一百两的银票,史太君不阴不阳的收了,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倒将她身上穿的红袄绿裙笑话了一番,说商贾人家出来的女儿不是村俗,穿的衣裳虽然料子贵重,样式和配色却都上不得台面。
羞的她不知掉了多少眼泪,硬是又拿出了十万两银票,白白添送给了那个老太婆,让她给自己弄些合适的衣裳。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活是多么卑微,让人心疼。
今天,她萧淑玉是有备而来的,所以依旧穿的是红袄绿裙,却备了一肚子的话,打算将她们的气焰打压下去。
如今看来,她的这些话,都无用武之地了。
“小姐,姑爷被皇宫的人带走了,你该伤心的不是?”红莲在她的耳朵边轻轻说了一句。
萧淑玉收回心思,两行珠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哀哀的叫一声:“夫君,我的好夫君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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