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他一拳打在了旁边的一盏装饰灯上面，瞬间满地狼藉，全部都是玻璃渣碎片。
“是不是在你的眼里看来，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恶人，唯独冯梓谦不可能？”
也对，冯梓谦在楚向晚心里面的形象，本来就是刚正不阿，恨不得把所有正面形容词都用在冯梓谦的身上。
让楚向晚承认……别说承认了，哪怕只是想想，哪怕只是让楚向晚的猜测一下幕后主使有可能是冯梓谦，光是这么的一个猜测，都让楚向晚无法接受。
“顾星辰……他是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存在的人，曾经朝夕相处过，曾经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起走过校园的校道上，也搭过一起回家的地铁跟公交。我对他的那种信任，不是无厘头，也不是莽撞，那是岁月沉积下来的东西……”
就算无关乎情爱，就算她正在试图忘记冯梓谦，想要把对冯梓谦的那种感情给彻底地消灭掉。
但也并不妨碍，她这么多年以来对冯梓谦的认知。
顾星辰强迫她去怀疑冯梓谦，无疑就是在间接性地剥夺她的氧气。
让她去质疑一个从小时候到现在就一直占据着她生命的男人，跟让她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
顾星辰不耐烦地朝她低吼一句，“哭什么？现在是不是还要我跪下来给你道歉？”
“你凶，你凶，你还凶！”
男人揉捏了一下自己发疼的眼角，从兜里面掏出来一块随身携带的方形手帕。
这样的场景格外的相似，这样的一个动作，他仿佛做过了无数次。
楚向晚一看到顾星辰这个样子，就知道顾星辰已经暂时没有要对付冯梓谦的打算。
伸手把手帕给拿了过来，眼前一黑，她又把盖在脸上的男士外套给取下。
“穿上。”
顾星辰低声呵斥，现在楚向晚身上露出来的那些痕迹，他看着就想杀人。
“哦……”
女人乖乖地把他的外套给穿在自己的身上，鼻尖满满都是独属于顾星辰的味道，渐渐地吹散了前不久那股令人恶心的感觉。
从心里面蔓延进了一股热流。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一道闪电突然劈下。
楚向晚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白故忧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她下意识地走到落地窗前。
遭了！她瞬间紧张了起来，想都没有想就冲出了房间。
顾星辰感觉到，他胸口里面的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地崩塌，一直以来好不容易才慢慢发酵的感情，开始不断地土崩瓦解。
“楚向晚！”
他狠狠的咬着这三个字，跟了出去。
有些人怎么可以狠心到了这种地步，无意之间践踏着他的感情，用最无辜的姿态，摆出一副最受伤的脸色，让他连凶都舍不得凶一下。
一看到楚向晚的眼泪，他就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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