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到院里打趟拳,给您看看。”说罢,天傲便要往外走。“不必”老郎中叫住了他。“小伙子,你把我那个铁箱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天傲过去打开铁箱,看罢说到:“都是些装药的瓷瓶瓦罐。”
“你将铁箱盖上,用你最大功力,击打在这铁箱上。看看你功力如何,铁箱是否能被你损毁?”老郎中手抚花白髯,漏出一丝微笑。“这不好吧?”天傲有些不解。“没事,按我说的做便是。”
年轻人有一股傲劲,心说岂能被你僵住,拱了拱了手,说道:“那我不客气了”说罢,运住力量,腿一登,腰眼一使劲,掌心一立。掌心迎这一股劲风,直打在铁箱之上。彭的一声,地面都颤了一下。在看铁箱被击之处,丝毫无损。
本来以为能把铁箱打个坑,最次也能有个痕迹,没想到嘛事没有。雁天傲这脸腾一下就红了,感觉有点挂不住。这才知道,人家那铁箱是好铁,而且比较厚重,自己的功力不能伤之。
“你将铁箱打开看看”老郎中说到。“啊?哦!”天傲一愣,然后打开铁箱一看。好家伙,里面的瓷瓶瓦罐全部震碎。“小伙子,你的身体的确强横,犹如这铁箱一般,这是你练外功所致。可你却忽略了内功,你的五脏六腑,和这铁箱里的瓷瓶瓦罐一样。未经过淬炼,不堪重负。这回你可知晓你身体出现什么毛病了吧?”
“知道了”天傲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雁天傲闯荡江湖,和他师傅做了一样的职业。走镖。也听了老郎中的话,由于把自己身体练伤,所以从此以内功为主,外功为辅,苦练内功心法。后来拜在一位道号清风道长的门下,修炼内功更是突飞猛进。这位老道长有一百多岁,和神仙没什么区别,让人观之,似乎老子显圣一般。雁天傲算是俗家弟子,他和一位道号叫碧竹明玉的小道士算是这位老道长最小的徒弟。
之后在闯江湖名气更大,有了些积蓄,回东北老家自己创办了一家镖局。当年走镖这一行当,混的好,是不愁银子花的。娶妻成家,日子过的倒也潇洒。只是有一点让他心里不快,他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从此未在生育。本来想将自己的这身本领和镖局传给儿子。哪知道他这儿子对习武没有丝毫兴趣,更没心思学开镖局。对此事,雁天傲非常恼火,因此,他这儿子也没少挨他的揍。闹的这爷俩关系相当僵,差点断了父子关系。
实在没法,只好认命。时间飞逝,儿子娶妻之后,儿媳也生了个男孩,取名雁双飞。人生真犹如南柯一梦,雁天傲当了爷爷之后,对小孙子真是疼爱的不得了。有句话说的妙,老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这雁双飞也的确招人稀罕,虽是男孩,却长相极俊。最重要的一点,性格像他爷爷,并且也爱练武。
因此,雁天傲便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从孙子小的时候就教他练武。可在这个问题上,他和儿子又起了分歧,甚至有时质问雁天傲说:“父亲,您当年练武把身体练伤,如今您又教您孙子练武。您不怕把您孙子练坏,我还怕您把我儿子练坏呢。”
这也的确是他儿子,如果别人敢这么揭他的伤疤,雁天傲可能会杀了他。可他儿子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把自己练伤了,而且伤的狠重,一旦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我往后的镖局谁来接任”雁天傲问道。
“爹,您都那么大年纪了,身体还有内伤。还操那么多心干嘛?咱家现在缺银子吗?不缺。你看我现在开了这么大的粮食铺,虽然不算什么大户,吃喝也算不愁。您就安心养老成吗?我儿子让我自己教行吗?要不让我妈带孩子,您就别带了,万一把孩子伤了咋整。”
“放屁,我能伤了我孙子吗?双飞这孩子是个练武的材料,我看的出来,比我都强。如果好好培养,肯定是个人物。你不稀罕练武也就罢了,别把我大孙子耽误了。”
“爹,这世上行行都能出状元。您干嘛非得让您孙子和您一样?把武艺练成了又能怎样?长大后到外面打打杀杀吗?练武的人,要不就是伤别人,要不就是伤自己,您不就是个例子吗?威风一时能威风一世吗?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您这几十年全靠内功养着,用内功撑着。不然身体早垮了。”
雁天傲听罢,眉毛一挑,怒火中烧,用牙缝挤出几个字,说到:“你的意思,我是个废物了?我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了多久喽?”
“您又来了,还有您这逞能就劲什么时候能改改?别的就不说了,就说去年您吃的那爆亏,您说您犯上犯不上?去年来个小姑娘,说仰慕您的大名。非要和您请教轻功,和你比试。您都那么大岁数了,和她比干嘛?那面子有那么重要吗?再者说了,和一个小姑娘比试轻功,赢了也不光彩啊。”、
“你小子懂个屁,女人在力量上虽略逊一筹。但多数体态轻盈,练轻功占有天然的优势。只是我没想到,那小丫头小小年纪,内力却如此之好,我竟然输给了她。”
“是呀,那天晚上。你俩比试一晚,晚上出去清晨回来。来回奔出三百里,绕了一个圈,结果照人家晚到了半炷香的时间。”
“你小子别在那说风凉话,那晚走的全是山道雪地,一晚能出三百里已经是极限了。你以为两条腿能和雪犁子一样快。”
“是呀,结果您老人家第二天就把身上的病根引出来了,养了半年才养好。这是何苦来的?反正我是绝不在让我儿子和您练武,和你一样把身体练坏了,那得遭一辈子罪。”
“你~~~你个小兔崽子,好好好。从小你就和你娘一起对付我,行了,你长大了。成家了,也有了自己的买卖了。你和你媳妇,和你娘一起过吧,你的儿子,你教吧。我老了,没用了,不是小时候非要磨着我,骑我肩上的时候了。你们都有理,就我不对,我没用了,老了,我走可以吧。老子我谁也不连累,不用你给我养老送终。趁着我还能走的动,我走。我好歹也有侠客之名,这脸面我丢不起啊。哼,等我走不动了,恐怕想走都晚了,到时候,没等我病死,得先让你气死。你们有用的人留着,我没用的人,走了。”
这老头的气性也真够大的了,脚尖一点地,飞身上房。三晃两晃便看不见人影了。他儿子一看真着急了,怎么喊,老头也不回来了。知道他爹是犟脾气,没准真不回来了。心底一番个,后悔了。撂下他怎么后悔,怎么找他爹不提。单说雁天傲这老头,一口气钻了深山了。那上哪找去。自己弄个草屋,过上了苦行僧似得修行,准备就在这修行等死了。话啥下山弄些酒水,一次路过个铁匠炉,选了一块乌金好铁,为自己打造了一根足有鹅卵粗细的拐杖,有两百三十斤。
老头以前是使刀的,现在也不使了。山里用拐杖方便些,深山多有狼虫,多根拐杖,也好防身。这进山一呆就是三年多,三年的时间可没闲着,不仅内功没扔下,还把自身修炼的心法绘制成图,编了一部小集子。想找机会,找到他孙子传给他。至于是否能传下去,那就看天意了。
就说这一天,雁天傲从一山村买一大葫芦酒水,手持着乌金龙头拐杖,往进山的方向走。眼看快走到了他的小窝棚,却感到今天阴风阵阵,这一凉快,顿感尿意袭来。痛快的解决之后,刚出一树林便看见个白胡子老头,看貌相与自己年龄相仿。他哪里知道,对面这老头的年龄是自己的三倍。
一看在深山里也能看见人,雁天傲高兴了,过去便和那白胡子老头交谈了起来。那老头没有隐瞒,说我非是人类,乃是胡家地仙。我叫胡千仇,因为犯了天条,所以要接受雷劫。还劝天傲赶快离开,避免殃及无辜。
越让他离开,雁天傲越不离开。兴致完全被胡千仇引逗上来。心说,我这辈子也没遇见过什么雷劫。对于那些仙家来说,不算什么稀奇事。对于我这凡人来说,有几个能碰上这事的?这好机会可不能错过。我练了一辈子内力,倒要看看我这内力能否接住天雷。机会太难得了,就算一下给我劈糊了也值了。
没想到连续经历奇遇,最后保住了性命。如果不是最后白家仙子给了他丹药,他顶不到那天的晚上就得一命呜呼。因为他的极限已经到了,即使服用了丹药,根基完全被破,最久能挺半年,这也许就是没事找死的后果。
故事讲完了,围棋盘上的棋子已经摆的满满的。谁输谁赢已经不重要了,一天的时间讲完了一生,天也黑了。当一生过完的时候,似乎也会感觉那只是一刹那呢?正如那首歌词所唱的那样,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胡兄。”雁天傲说到:“我与哥哥虽只有两面之缘,却如故交一般。我大限将至,已有察觉。胡兄不必说什么报恩这等客气话,倒是有一件事,想请哥哥代劳一下。”
“雁老弟请讲。”
雁天傲从草席下掏出一个小布包袱,里面是他用三年时间绘制的习武心得。
“我那小孙子天性喜爱习武,别看他年龄尚小,可我看得出来。性情刁横,极要面子,与我很像。长大后定是个漂亮小伙,三岁看大,六岁看老。就凭他的脾气,往后没准会吃女人的亏。让我不放心啊。但也没办法了,我能做的,就是将我这习武经验传给他。至于他用不用,就是天意了。烦劳胡兄代劳,我把地址告诉你,我那儿子就是县里开粮铺的,很好找。”
胡千仇一皱眉,换换的站了起来。问道。“雁兄大限已到?难道那丹药也未管用?”
雁天傲坐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呵呵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千古圣贤都终归那边去,何况我这小小百姓呼?丹药虽好,却治不了天地法则。人心虽好,却禁不住世态炎凉。呵呵,今日也是巧了,巧了。”说完,感到眼皮有些发沉。闭上了眼睛,呼吸停止了。心脏不跳了,脉搏停止了。生命停止了,天也终究黑了。
预知后事如何让,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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