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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一夜,祸起大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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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云“自古有观星一脉,一代一人”,世人谓之‘观星师’,又有“观星一脉,十年一语,观星一语,语必成真”一说,其观星辰变化,日月运转,明其理,修其法,得以预知后世兴衰分合,十年一语,可谓玄之又玄,世人起初无人信其言。可几百年之内观星所语一一得证,无一例外,这才有了“观星预世”的说法,也不是没有人想夺其法门或杀了观星师以断了这一脉,可观星之人依天而修,修的是天道,悟的星辰变化之理,每一代观星师,都是当世有数的大修行者,凡妄图杀人夺法断脉者,九族皆戮,无一幸免。因此世人对于观星师,只存敬畏,再不敢妄动杀心。

观星一脉名动天下,帝王将相,各大名门宗派亦对其敬畏有加,只因观星一语可定天下大势。因此无论江湖之上,或是各国之间,每十年必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发生许多不同寻常的的故事。而这,是其中一件,也是最后一件……

永安元年,正月十五日。正是元宵佳节赏灯的时候,永安城中万家灯火,七彩花灯挂满街头,有士子负手在花灯之前侃侃猜答灯谜,有些希望被高官赏识的暗自期待,当然也有搏得美人一笑的意味。也有少女结伴,把玩着集市上小摊摆着的扇面、胭脂水粉,那些摆摊的小贩都吆喝着自己的扇面是多么多么精细,自己的胭脂有些多么多么离奇的神效,无非就是想着就算挣不到俩钱,但也可看一看平日里看不到的闺中风景。此外偶尔也能看见几个训练有素的披甲提矛的兵士路过巡逻,能看见几个衣衫不整的幼童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各异的糖人,能看见年至花甲甚至古稀的老人在家人的搀扶下徐徐走出家门,似乎是想再看一眼当世的繁华。今年的繁华更胜往昔,原因是今年新帝登基,世人皆知新帝爱民如子,登基当日下诏大赦天下,并或多或少地减轻得减轻了徭役赋税,具体新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百姓们不得而知,但百姓们活儿干的少了,钱交的也少了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百姓自然认为他是个好皇帝。而新帝李瑾的的确确有抱负也有能力保他的李氏大周王朝百年太平,这一点从他改年号为永安,改都城亦为永安就足以得见。然而,在这大周王朝举国欢庆之时,大周皇宫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大周皇宫向来以恢宏霸气,戒备森严著称,有“举世王城,尽见周宫”的美名。而皇宫之中最为机密的地方则是护龙阁,护龙阁深藏地下,位于皇帝御书房的正下方,入口正是龙椅之下,不说秘道是按照上古阵法大家诸葛镜的成名迷阵八阵图而设计,沿途更有道家符文、佛家法印,都是佛道两家大能之辈亲手布置,若不得进入之法,顷刻即死,十死无生。护龙阁壁皆为世间罕见材料打造,宫内高手惟二人能将其破开,至少世人眼中唯有二人。若皇帝藏于此处,则为世间最好的藏身之所,若关押犯人,则为世间最让人绝望的囚笼。所以护龙阁也有一个连皇帝自己都默认的别名:囚凤阁。

此刻,龙口更漏已滴大半,约么已是四更,囚凤阁内,新帝李瑾负手而立,袖中双拳紧握,指节发白,背对着后面两个跪地颤抖的传话太监。没人能看到这位雄才大略、心狠手辣的新帝神色出奇的严肃,严肃地甚至有些狰狞,他从未如此疑惑,从未如此恐惧,他不该如此,他是李瑾!他是新帝李瑾!他是当朝天子,万人之上,他身怀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绝世修为,他在亲手杀死太子时,在暗自修改先帝遗诏时,他将其余八个兄弟杀死的杀死、发配的发配时,他心中也不曾有半点波澜。但这一次,他慌了,他不得不慌,他怎能不慌?

李瑾为了登上皇位,不择手段,在他看来,先帝九子,除他外全都是酒囊饭袋,要么骄奢淫逸,要么有勇无谋,要么只会吟诗作对,能做皇帝的只有他李瑾!他一统天下才是天命所归,但他不懂,为何上天要如此对他,他不明白观星所语为何如此无情!

选在这一年登基,并定为永安元年只有一个原因:观星一语今年将至,为此,李瑾以一整座沧山为代价,只求当代观星师这一年在周宫居住,以便他能真切的知道他掌权的十年甚至百年里的大周是怎样的。他甚至建起宫内最高的阁楼“观星阁”以便观星。

但李瑾怎么也不会想到,也没有人会想到,永安元年正月十五日夜,那个他本以为会久住皇宫一阵的观星师如此早的便将世人奉为真理的观星一语留在纸上后便拂袖而去,留地悄无声息,走地更是不动声色,直到当晚太监在观星阁发现了那张纸病颤抖地交给皇上,纸是最普通的起阳郡宣纸,墨是最普通的桐烟墨,字却是世上最不普通的字,是让李瑾更加想不到的字,是让李瑾近乎疯狂的字,是决定了未来不知多少人命运的字:“花灯之夜,北夜生星,光胜紫微。新星所降,新帝所生,大周无变,永安难保。”

……

当代观星师留下所谓的“十年一语”后便悄然离去,他已承诺这一次的观星一语不会流传于世,至少从他这里不会,报酬当然还是那一座沧山。观星一脉从无贪恋钱财名利,观星师欲得沧山,无非是因为沧山足够高,方便于观星;或是因为这里足够静,便于静修观星道罢了。而沧山决不仅仅是足够高而已,沧山很高,非常高,位于大周北部,是大周第一高山,即使放眼诸国也可位列第二,故而大周一个曾经遍行天下的奇人在其著作《山水志》中记载:“北地有山,其名为沧,其高可通天,可谓大周之巅。”足见其高,此刻,在沧山最高的一座峰沧峰上,正盘膝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黑发中掺杂着些许白丝,此刻正闭着眼,长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衫,若是将这样一个人放在人群中,可能有人认为他是个店铺掌柜、是个帐房先生或是个穷酸秀才,但绝不会觉得他会有何过人之处,更想不到他就是名动天下的当代观星。唯一奇怪的是,山顶的风很大,吹动着山巅的云层汹涌,但他的须发衣衫却纹丝未动,下一刻,他睁开了眼,那是一双仿若星空的眼,好像每一刻星的轨迹、亮暗、诞生与毁灭都在这双眼前无所遁形。这一代观星师苦叹一声,“昔日怀着拯救苍生于战火的抱负入观星一脉,千百年来观星师也一直以保天下太平为己任,想‘预后世以息事,明后人以宁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观星一脉,带来的……真的是安宁吗?”他仰望星空,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又好像单纯得观赏着这惟有他才看的到、看得懂的风景。许久,他再次闭上了眼,须发衣衫已不再静止不动,随风飘舞,仿佛他已无法再平静的内心……

大周皇宫,护龙阁内,烛光闪烁,或者说颤抖。跪在李瑾身后的太监早已不在,也许李瑾命令他们退下,不过更有可能的是,他们已经死了,李瑾不可能让看到了观星一语的小人物活在世上,此刻,这个手握天下的君王已经失去了往事的冷静,失去了玩弄一切于股掌之中的心机与气魄,他有心不信那所谓的观星一语,但千年来的传闻又叫他不能不信。“大周无变,永安难保”,他又怎能不懂?在永安元年花灯满城的今夜,有未来的新帝降世,而永安难保,说的就是他李瑾地位难保!李瑾低声哼笑,然后笑声更大了些,转而放声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观星一语,语必成真’好一个天意不可违,好一个大周无变,永安难保!放屁!我是当朝天子,我意即为天意!今夜降生的新帝也好,观星一语也好,所有扰我李瑾的人,都得死……都说观星师秉承天意,那我就来看看,苍天你能耐我何!”说完,他神色再次平静下来,仿佛与刚刚判若两人,冷酷,冷静,冷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玩弄朝堂于股掌的先帝第五子。护龙阁内除李瑾外并无一人,暗淡的烛光下只映照着他一人的身影。这里本不该再有其他人,但他却仿佛命令般说道:“花云、陆缺!”声音里再没有半点波澜,只有一代帝王的冷酷与威严。而在这时,无声间,烛光下多出了两道身影,这两道身影仿若凭空出现,好像一直在此,又好像一直在李瑾左右。其中一人,一身太监装束,远远看去平凡无奇,但细看来每一寸衣衫都是南方进贡来的绝顶丝绸,都有细致无比的金丝纹边,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这一人相貌却不见多么衰老,甚至看去只是青年模样,奇怪的是他抹着犹胜舞女的唇红,本应是英俊少年模样的脸庞却抹着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但事实上这一青年太监已是半百高龄,朝堂之上,他是一人之下的大宦官,在江湖或是所谓的修行界,他是臭名昭著却又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面花云”。另一人约么不惑之年,脸上留着不长不短的胡茬,相貌一般,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三把剑,但凡有一点江湖经历的人也都知道他的三把剑,“三剑陆缺”,剑一其大无比,背于身后,剑二其软无比,缠于腰间,剑三其小无比,匿于舌下。不过江湖传闻,他的每把剑都有自己的名字,却没人知道,因为听过这些剑名字的人,都死在写些剑下。鬼面花云,三剑陆缺,正是李瑾手下修为最高之人,唯一能破开护龙阁的二人。

李瑾依旧神色冷漠,背后二人拱手而立,“传令下去,动用所有能动用的人,将今年的观星一语散播于天下,就说是:‘花灯之夜,孤星行煞。邪魔降世,祸临大周。’另外,以最快的速度查明今夜所降生的婴儿及其家族,一旦查明,由你二人亲自着手,以除魔之名,杀其婴,灭其族以绝后患。尽量暗中行事,以防有人出手阻挡。不过阻挡的人……就尽数杀了吧。”说完,花云、陆缺二人也不见如何应允,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从头到尾也不见他们的神色气息有丝毫变化,仿佛这样的灭族之事他们早已麻木,麻木之后,便只剩下冷漠。花、陆二人退去后,阁中便只剩新帝李瑾,他的目光中透着不屑,轻蔑,还有稍纵即逝的癫狂。今天我李瑾就要与天一赌,与天一搏,他已如此狠辣决绝,一定再没有谁能扰他帝位!一定!至少他是这么以为……

距都城永安较近有一个村落,由于张姓人居多,便有了张家堡的名字。永安元年正月十六日清晨,张家堡的一家客栈的老板张有财一家还正张灯结彩,沉浸在张老板年近五十老来得子的喜悦中。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位衣着华美的年青男子,只不过想象过于阴柔,众人都以为他途经此村,赶上此喜事上前祝贺一番,却没人想到,这人走进屋中之时,每落下一步,便有一名张姓之人应声倒下,在他们连逃都未来得及之间,眉心就多了一点看似极小实则贯穿于脑的血点。不出一个时辰,张家堡一千三百九十八名张姓之人全部死亡,无一幸免,当然,也包括那个刚刚降生的孩子…少数非张姓之人全部逃走,一把大火烧光了昨天还张灯结彩的张家堡,徒留一片死寂与可怖的怨念……

同日,起阳郡王家遭戮,二百余人皆死。更在尸体遍布的王家门前留有血字:奉天子之意,除初降之魔,绝大周之患。过问者,杀无赦。

同日黄昏,都城北居于深山之中的荒野人家一家三口无故死亡,无人问津……

与此同时,李瑾口中的所谓观星一语也渐渐传遍了永安城乃至整个大周……

在大周西部,有一座城,此城名曰藏莲,百姓都称这里为“佛都”,这不仅是因为此城佛庙众多,街上常有僧侣经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藏莲城位于万佛山脚下,万佛山并非极高,但纵横之广却是大周之最,群山连绵,好不壮观。而万佛山的得名则因这山上的万佛寺,此寺在不知何时便已存在,如今之大虽非真的万佛,但也相差无几,这是整个天下最大的佛寺,是举世佛门的圣地,而在距离万佛寺主寺稍远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有一座可以说是老旧破败的寺庙,锈迹斑斑的牌匾上还能辩得清是“天心寺”三个字。可若真的有人见到并认出这不起眼的小寺,定会恭敬膜拜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万佛之内,更有天心,天心三佛,佛法无边。天心寺内,有个好似花园一般的地方,百花齐放,这些花聆听佛法,如同具有灵性一般,只有三人于此,不用说就是那天心三佛了,此时,其中一人捡起一株已然枯萎倒下的花,轻轻在土中挖出一个小坑,并将枯萎的花根放于其中,这人长眉飘飘,慈眉善目,一身袈裟虽不华美,却一尘不染,须眉皆白,宁静安逸,看到他,仿佛再大的仇怨也可平静于心。他一边向小坑中填土,一边说道:“二位师弟,观星一语已诏天下,你二人看法如何?”旁边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一边抠脚一边吃着鸡腿的僧人,袈裟上有数不尽的布丁漏洞,好像永远也洗不干净一般,旁边二人对此还好像习以为常,可见其必有佛法过人之处,听到师兄问话,擦了擦嘴边的油渍道:“师兄啊,俺看这回的观星不大对劲啊,皇帝老儿散播出去的,他观星的自己干嘛去的?老三,你说对不?”“二师兄说的有道理”说话的当然就是天心第三佛,他是最年轻的一个,长者一张能迷倒众生的脸,若是见了,不知有多少少女会因他皈依剃度而惋惜。就连二师兄都不止一次感慨这小子咋就比我好看这么多,此时天心第三佛说道:“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恐怕要横生变故,不知将会如何,还请师兄教诲。”哪位老僧此时起身,抖了抖手中的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天意不可违,若有意违之,必遭恶果,未来之世,只怕是不得安宁啊……”随后便转身离去,微风吹过,只见刚刚栽好的的枯花正迎风绽放,好不美丽。

天心三佛,果然佛法无边……

既然西方有佛,那么东必有道,位于东方紫霞山上的无为观,是当之无愧的道门魁首,自古以来与西方佛寺虽无兵革争战,但在名声上都有意无意互相攀比,当然,修为境界高深者可以不视名声高低,但外行小辈们却免不了。此刻,紫霞山最高峰无为峰上的无为殿中,名动天下的七名道门高人“无为七圣”和他们各自的弟子“无为七子”齐聚于此,令人奇怪的是七名师父衣着甚至气质都极为相似,他们的弟子却各自气质独特,令人心奇。其道号修为却先不提,只见无为七圣神情严肃,坐在第一张椅子上的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只说了一句话:“观星有变,于无为时无为,于有为时有为,一切以天下苍生为念。”其余之人皆拱手拜诺:“我等,谨遵道义。”

……

与此同时,与大周长年征战的敌国天南国的暗杀组织倾巢出动,动向不明……

在听闻各家遭戮的消息自己观星一语后,那些选在花灯夜降子而还没被找到人家,有的选择弑子明志,有的选择亡命天涯。

一时间,祸起大周,天下皆动,举世皆惊……

对了,还有一个柴夫,在背着柴火进城卖钱时,听到街边饭馆的食客议论有关观星一语以及皇帝除魔的事,当时便撂下木柴,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奔回家中,取出了他尘封已久的那把……砍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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