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理由,吕布知道他的理由。
眨眼间,吕布和高顺一齐动手,几个刀斧手倒飞出了大帐,他们两人也同时冲出。
在吕布和高顺冲出大帐后如遭雷击时,丁原疯魔一般挥舞着手中长剑,踉跄地跟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那这样呢?这样呢?”
“哈哈哈哈哈”
丁原笑着,让人恐怖,夜色里的营火摇动,忽明忽暗地照在他的脸上像是鬼魅。
让吕布和高顺毛骨悚然的却不是他。
“对不起……”
张扬深深地低下头,他的手中长剑放在三个横着站成一排的人的脖颈上,那三个人吕布和高顺认识,那三个人他们化成灰也记得。
严巧儿和吕玲绮满眼泪花地站在一起,一边的郭樊身上满是未干的伤口,他们三个人身上都被牢牢绑着绳索。
“张――扬――!”
高顺如同野兽一般地怒吼,死死地瞪着张扬。
张扬的头低得更深。
“算了,也不怪他。”
吕布的眼神中也满是杀气,比他在战场上任何时候都要浓烈,但却出声劝住了高顺。
此时,两人才注意到张扬的身后还站着并州诸将,各个都是身上带伤,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都没了主意。
吕布看了,有些感激,他知道这些人的伤跟郭樊身上的是同一种伤,因为既然张扬的身上没有伤,那郭樊就不能在他们身上留下这些伤。
只看到魏续站在当中,他身上的伤也最重,对吕布说:“我们聚在一起,张扬突然领兵前来,说是要抓捕他们,我们没拦住……只好一起过来……”
众将也纷纷开口:“这里究竟怎么了?”
“州牧怎么会突然如此?”
也有向丁原求情的,喊着“饶过他们”“手下留情”
吕布对他们微笑,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传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了吧?”
“能不能拦住你啊?”丁原癫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无耻!”
高顺攥住拳头,肉都握成了青白色。
丁原又停止了发狂,神色冷峻地对高顺说:“为了大汉基业,舍了我一人的名誉,又有何妨!”
话落,丁原又变成那幅癫狂的模样,喊着:“哈哈哈哈,你们今天都要死!都要死!哈哈哈哈哈”
“阿顺(父亲)(奉先)!”严巧儿、吕玲绮和郭樊一齐叫到。
看着他们,吕布只觉得头上的青筋要炸开来,浑身不住地颤抖。
“你,当真要我死?”
仿佛是地狱传来的声音,夹带着吕布的杀气让周围的人一阵胆寒。
只见他携带着无尽的气势,怒视着丁原。
“你,当真要我死?”
丁原疯魔中,完全不受吕布气势的影响,自顾地喊着:“你们死定了!动手!动手!”
“哈哈哈哈哈”
吕布爆发出一阵狂笑,身形突然闪动。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飞快的速度让所有想用眼睛追上他动作的人眼前一花。
等周围的人回过神来,吕布已经站在丁原的面前,鲜血溅了他一身,原本握在丁原手中的剑仍旧握在他手中,只是剑已经捅进了他的心头。
“盍……盍……”丁原的眼神真的涣散了,很快就不会再有任何变化,却好像此时他才真正醒来,“盍……蛤……蛤……汉。”
丁原死了。
本来这时被绑住的严巧儿三人也会同时死去。
“铛锒……”
张扬手中的长剑掉落,泪流满面,他终究还是做不到。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情况该怎么办。
“呀!这,这……”
吕布看去,竟最先看见了一匹马,一匹红色的马。
李肃本来领着赤兔来到并州军营,却发现根本没有守卫在门口把守,径直走进来,却发现所有兵士都围在大帐之外,看着场中的人们,一动不动,竟然看到了这样一个离奇的画面,而那个染血的吕布更是让他寒毛炸起。
场面恍然隔世,李肃带来了赤兔,赤兔也仿佛为吕布带来了什么东西。
吕布走到李肃面前,带着半脸的鲜血,问:“你是何人?”
李肃战战栗栗地回答:“我,我,我我我,是董太师派,派,派派派……”
“劝降?”
“是,是,是是是是是……”
吕布头也不回走到丁原的尸体面前,抽出长剑,伸手一挥。
李肃两股战战地看着吕布回到他的面前,将一个人头放在他的手上,牵过了他另一只手上的缰绳,说:“我降了。”
李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吕布已经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背,赤兔仰起身子长嘶了一声。
人们只看见了一个真正的战神,振臂高呼:“丁原已死,愿随我者留,不愿者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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