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 / 2）

10月21日，上午10点12分。

学校外的咖啡馆一直是年轻情侣谈情说爱的地方，今天突然走进两位身穿警服的警察显得格外的不和谐。

柳依云和王闯同样也是尴尬极了，自从两人进来后周围扫视的目光就没停过，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但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自在。两人各点了一杯黑咖啡，对于一整夜都没好好睡觉的警察来讲黑咖啡是最好的选择。柳依云还点了一份芝士蛋糕，两人相对而坐，如果脱去警服，那在外人看来便是一对情侣了。

王闯不时的看看表，柳依云则一直在观察外面，最有意思的还是咖啡馆里的其他顾客，他们来到咖啡厅约会却并不看对面的人，而是有意无意的把目光向坐在窗边的两位警察投来。

咖啡馆中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情意绵绵到紧张悬疑，一切的变化都是源自柳依云和王闯两位警察，可是两位警察却浑然不知。

众人的话题也开始向同一焦点靠拢。

“他应该到了吧？”王闯有些不耐烦了，一夜没睡的他开始烦躁起来。

“他来了。”柳依云看到了迟到的身影。

顺着柳依云的眼神看去，刘学正缓缓而来，脚步沉稳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他推开咖啡馆的门走了进来。

伴随着门被推开，门铃也叮当作响。

咖啡馆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随着进来的人的移动众人目光也随之移动，最后停留在两位警察的桌旁。

“果然是他！”众人缓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就好像抓住了在逃的凶杀犯一样。

舒缓的气氛再次凝固。

刘学坐在了王闯的旁边。

服务员走了过来，仍然是两天前的那位，她认出了了刘学，皱了皱眉，心中想到，“怎么又是这个丧气鬼，难道他和凶杀案有关？”不过脸上依然带着招牌式的微笑：“先生，需要点什么？”

“就给我一杯咖啡吧，和他们的一样。”刘学十分轻松的回答，这是他第二次走进这家咖啡馆，两次都是因为凶杀案。

“好的，请您稍等。”依然是招牌式的微笑，转过身后变成了僵尸脸，这才是她真实的内心。

咖啡馆里炸开了锅一般，沟通也不再仅限于本桌上的两个人，前后左右都在讨论、交换意见，比在课堂上的互动还要激烈，不过碍于警察就在身边，这种讨论没有产生太大的噪音，也没有引起两位警察足够的重视。

“你们一定等很久了吧。”刘学首先表达了歉意，“实在抱歉。”

“没关系，办案的时候经常会这样，只要能抓住真凶，等再长的时间也是值得的。”柳依云说话时一直在注意刘学的表情和眼神，在说道“真凶”两个字时还故意加重了语气，让她失望的是刘学没有丝毫反应。

服务员端上了刘学点的咖啡：“先生请慢用。”

刘学欠了欠身，接过咖啡：“谢谢。”

服务员象征性的微笑一下，转身离开。

刘学喝了一口咖啡，咖啡的清香在口鼻之间不停地徘徊，直至内心深处，让有些慌乱的心找到了归属感，情绪也放松下来。

“二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放下咖啡刘学率先提问，在进入咖啡馆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咖啡馆里并非只有柳依云和王闯二人，这样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两位警察谈话，两位警察也不会提出过分的问题。

“我们想和你聊一聊陈萱。”柳依云说。

“陈萱？”刘学心里一惊，难道不是来调查我的。

“今天她被杀害了，就在张雅被害的地方。”柳依云故意提出张雅。

刘学什么也没说，他拿出手机，打开照片，递给柳依云。

柳依云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便给了王闯。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王闯用看杀人犯的眼神看着刘学，刘学打开的照片便是今早上课时给白雪看的那张。

“今天早晨起床时看到手机收到的彩信，打开彩信就是这张照片，彩信还有个题目——多舌生非者，当入拔舌地狱。”刘学用冰冷、平静的语气告诉王闯这张照片的来历，就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柳依云和王闯对视一眼：“看来这张照片已经人手一张了。”

“和张雅被害后的情况一样，照片很快就传开了。”刘学补充道。

“你是怎么看待这起案件的？”柳依云顺水推舟的问。

“我？没想法，相对于案件的真凶我更关心今年留学考试的题目。”

“你要出国留学？”

“对，这是我的梦想，我一直在为它努力。”刘学说道这里脸上流露出自豪、向往的表情。

“你是真的不关心凶手是谁还是你早就知道凶手的身份？”王闯转移话题。

“找出真凶是警察的事，我不会关心真凶是谁。”刘学又回到了冷冰冰的态度。

“可是他们是你的朋友，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们？”柳依云步步紧逼。

刘学摇了摇头：“现在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准备出国留学的考试。”

“除了出国，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在乎的人和事吗？”

刘学略微沉思了片刻，“没有。”

三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咖啡馆里也是一片宁静，大家都不说话，安静的看着窗边的三人。

“你认为李斌是不是凶手？”半响，柳依云打破沉默。

“我不知道。”

“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张雅死后不是问过了吗？”刘学不喜欢这样重复的问话。

“我要你再说一遍。”柳依云说，“看着我的眼睛说。”

刘学凑上前去，一字一顿的说：“李斌是个阳光男孩，发生那件事后他还可以宽容张雅，这就足以说明他不会杀张雅，况且如果他要杀张雅的话早就动手了，不需要等到现在。”

“那是对张雅，如果换做陈萱呢？”柳依云开始把张雅案和陈萱案分开对待。

“陈萱？”刘学愣住了。

“对，陈萱，我们一直掉进了一个怪圈，认为杀陈萱的凶手和杀张雅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可是如果不是呢？如果凶手仅仅是模仿张雅案件呢？那李斌有没有动机杀陈萱？”

柳依云的解释无懈可击，让一旁的王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种想法确实是他从未考虑过的。

刘学沉浸在慌乱之中，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说，他有没有杀陈萱的动机？”柳依云摆出了压倒一切的气势。

很明显，柳依云的气势摧毁了刘学的防御，刘学低下了头。

柳依云坐回位子，由于过于激动她刚才站了起来。

“他确实有杀陈萱的动机。”刘学低声说道。

刘学的屈服让柳依云和王闯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继续说下去。”柳依云说，“慢慢说，想好了再说，不要着急。”

刘学喝了口咖啡定了定神：“那还要从去年说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像平时一样坐在教室里上课，突然冲进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直奔张雅而去，对张雅又打又骂。那时我们才知道，张雅做了别人的小三，现在正妻找上门了。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第二天张雅被打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这下整个事情便无法收场了。”

“这件事和陈萱有什么关系？”王闯问。

“视频是陈萱传上去的？”柳依云猜测到。

刘学点了点头：“没错，视频就是陈萱传到网上的。”

“陈萱为什么要把张雅被打的视频传到网上？”柳依云问。

“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陈萱喜欢李斌，她想以此为手段让李斌离开张雅转投她的身边，可是让张雅始料未及的是李斌非但没有离开张雅反而对张雅更好。”刘学如实回答。

“你怎么知道陈萱喜欢李斌？”柳依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