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东西放这儿了，帮我看一下啊。”王闯将王富贵批发来的衣服放在了大厅，然后走进了审讯室。
“姓名！”柳依云把卷宗往桌子上一摔，没好气的说。
“王富贵。”王富贵坐在桌子对面唯唯诺诺。
“四天前也有个叫王富贵的人到过这个审讯室，那天同样是我审讯的他，那个王富贵和你是什么关系？”柳依云画了一个大圈，重提了四天前的那场审讯。
“警官，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呢吗，那天的王富贵也是我。”王富贵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他的表情就像陈佩斯扮演的叛徒。
“你确定？那天的王富贵可是一个千万富翁啊。”柳依云调侃着王富贵，但在调侃的外表下隐藏着憎恶的心，她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市井小民骗了，自己居然一点异常都没察觉，要不是今天不经意间看到了这家伙估计这件事得瞒在鼓里一辈子。
“哎，什么千万富翁啊，都是假的。”王富贵知道瞒不过去，只好主动承认。
“假的？那怎么假的这么自然？”柳依云问，她坚信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和三件凶杀案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这有什么可自然的，突然给一个穷光蛋一千万，他就是暴发户了，就这么简单。”王富贵有些无奈地说。
“具体讲讲。”
“具体？”王富贵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具体的话要追述到去年了，去年我和我老婆在陕城批发市场批发衣服，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一位穿着奢华的夫人叫住了我们俩，我心中寻思着我和老婆也没做什么坏事呀，怎么单把我们叫住了，谁知那位夫人走到我们跟前说要请我们吃饭，你也知道有时候为了生意我们早饭都是不吃的，慢慢的也习惯了，但是有人请有什么不好呢。我们跟着那位夫人到了一个特别豪华的餐厅，那个餐厅就算是我攒一辈子钱也去不起，她给我们点了很多吃的，那天是我和老婆吃的最丰盛的一次，临走的时候那位夫人留下了我们的联系方式，她告诉我们有事会和我联系。大概是一个月后，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她打来了电话，要我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
“她说一个狐狸精勾引了她老公，她想让我老婆出面教训教训那个狐狸精，由于她本人身份很特殊所以不好亲自出面，这才找到了我们，我们想了想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况且我们吃了人家的东西，于是我们就答应了。她给了我们那个狐狸精的照片，还告诉我们她在哪，她让我老婆在某天的某个时候去找狐狸精然后狠狠的教训那个狐狸精。”
“那个狐狸精就是张雅吧。”
“我们开始也不知道狐狸精是谁，而且这件事过后那位夫人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就在本月十八号的下午，一个看上去很有钱的男人找到了我们，他自称是那位夫人的丈夫，也就是狐狸精的姘头，他还告诉我们他的老婆也就是请我们吃饭的夫人在一年前就死了，死亡时间就在我老婆打完狐狸精的一个月后。狐狸精叫张雅，今天早上也被人杀了。我和老婆听到后很震惊，可是那个人说警察接下来会找到我们，警察一定会怀疑这件事与我们有关，如果我们想平安度过这个难关就必须听他的。他给了我一千万，还给了我一份资料让我背熟，上面的话就是我前几天对你们说的，一字不落。这件事过后他就把钱要了回去，我们也没反对，毕竟他只是想帮我们度过难关而已，我们也想尽快从这件事中走出来，可是今天，当你站在我面前时，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那个人是谁？”柳依云郑重其事的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了，但最关键的人物还没有出现，知道他是谁才是侦破整个案件的关键。
王富贵摇摇头，“我不能说。”
“是不是他曾经威胁过你，你放心警方会保护你的。”王闯在一旁信誓旦旦的说。
“不，我是怕你们不信。”王富贵回答。
王富贵的回答让柳依云和王闯一惊，这个人到底何方神圣，居然可以让人有这种反应，但是他们已经决定势必要将此人揪出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揪出来。
“你说吧，我们相信你的话。”柳依云看着王富贵的眼睛，她想给王富贵一些勇气，一些支持。
“项天问。”王富贵说完这三个字便低头不语了。
项天问。三个字犹如三只大锤重重的砸在柳依云和王闯的心上，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年前包养张雅的人竟然是项天问。而一年后张雅又勾引了项天问的儿子项东，这件案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你确定是他？”
“确定。”
“如果让你出庭指认你愿意吗？”
“我，愿意。”王富贵停顿了一下说。
“谢谢你的配合，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你可以走了。”柳依云对王富贵说。
“我可以走了？真的？”王富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今天会蹲监狱呢，毕竟他向警察提供了虚假信息，阻碍了警察办案。
“是的，你可以走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做你的生意。”柳依云微笑的对王富贵说，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谢谢，谢谢……”王富贵一阵惶恐，站起来连声道谢。
“行了，别谢了，快走吧。”
王富贵走了，剩下的留给了柳依云和王闯。
“项天问一年前保养了张雅，张雅一年后勾引了项东，项天问夫人一年前死于车祸，一年后张雅被害，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吗？”许久，王闯一脸茫然的看着柳依云说。
“如果说这是巧合，那也太巧了。”柳依云看着卷宗上的记录说。
“调查资料上说项天问的夫人一年前深夜坐车回家被一辆闯红灯的车辆从侧面撞翻，她本人和司机当场死亡，而警察到达现场时肇事车辆驾驶室内空无一人，指纹、头发，什么都没有，就像是鬼魂在驾驶一般，事后经调查这辆车已经丢失一周了，这起车祸也是公安局至今未破的悬案，市井巷尾间传的更是神乎其神。”王闯讲起了一年前项天问夫人的车祸案。
“你是想说一年前项天问夫人找王富贵的老婆帮她教训张雅，好让张雅离开她的丈夫，张雅知道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于是伺机报复，一年后，查到真相的项天问又发现张雅在勾引自己的儿子，一怒之下杀了张雅，然后又找人作伪证？”
王闯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么解释合情合理。”
“可是陈萱呢？项天问又为什么把这件事嫁祸到李斌身上？再说项东可是他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啊。”
王闯摇摇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也许答案就在项天问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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