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上午8点08分。
项氏集团会议室,所有的高层管理者全部集中在会议室,就连在外地业务部经理也马不停蹄地连夜回到陕城。现在,所有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已经全部到齐,只有一个人还没有来,他就是项天问。
大家都在议论,几天前老板的儿子死于离奇谋杀,凶手至今在逃,项东死后老板便与公司失去了联络,据说是进了医院,可有的员工不这么认为,老板的身体一直很好而且定期检查,如果健康有问题那一定会表现出来,就算不表现出来也不会一如既往的拼命工作,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让老板不得不失联,这件事和少爷的死一定有关系。最后,所有人达成一致,他们的老板应该在用某种特殊手段寻找害死少爷的凶手,这件事只能秘密的做。虽然大多数人赞同这个观点,但流言蜚语不可能只有一种,众人仍旧向他人分享自己的看法,小小的会议室竟同股票市场一样嘈杂。不过在嘈杂的表象下还隐藏着紧张激动地心,毫无疑问,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会议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它将决定项氏集团未来的归属。
另一件办公室,气氛并不像刚才那间热烈,办公室内只有三个人:
项天问,此刻他正站在窗户边上淡然的看着窗外,他所在的地方是一栋高层写字楼,而至高无上的他选择了最顶层作为他的办公区,在这里项天问发布了一个又一个命令,敲定了一个又一个项目,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驾驭感和成就感。对面是一座百货商场,同样是项氏集团的资产,和他所在的写字楼相互辉映,楼顶是一块超大号的广告牌,宣传的是项氏集团旗下新开盘的物业,请的当红一线影星做的代言,开盘的那天请她来到了现场,可以说是万人空巷。托她的福,楼盘卖得不错,当然她的出场费也不便宜。项天问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都是自己打拼得来的,二十几年,他没有享受过正常家庭的天伦之乐,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渡过,终于有了今天的一切,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收获果实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他终于成了孤家寡人。他想起了身后的那个人,是的,也许她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了,这也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胸口刚才又痛了,最近胸口疼的特别频繁而且痛感也加重了,难道自己真的大限已到了吗?难道你真的不给我个机会让我看到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吗?求求你,给我这个机会!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我不可原谅,但是请求你给我点时间,哪怕让我看他/她一眼也好。
白雪,昨天中午当她走出门诊室时耳边还回响着医生的话——你怀孕了,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项天问,本以为会被嘲讽一番,或者被项天问怀疑借他人之种承项家之业,可是她想错了。项天问只是仰天长叹了一声,然后递给自己一个档案袋,看过里面的资料后白雪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早就想把项氏集团留给她了。尽管他曾反对自己和项东的婚事,但现在,他是肚子里孩子的爷爷。白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还能看见孩子降世吗?不能!
律师,他已经在项氏集团工作二十几年了,这些年一直是他陪伴项天问出生入死,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他对项氏集团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也是他看着小少爷出生、长大,每次看到项东他都像看到自己的儿子一样。二十几年了,项氏集团终于像个样子了,项东也长大了,他每天都想象着像辅佐项天问一样辅佐项东,可是两天前噩耗传来,项东在家中遇害。那一刻,他感觉天塌了。他首先想到了项天问,作为孩子的父亲一定怒不可遏,他第一时间赶到了项天问的家,那时的项天问正好准备大闹公安局,他极力劝说终于平复了项天问复仇的怒火,之后他陪着项天问来到公安局,他们索要了项东的尸体,还给他开了追悼会,让项东早早入土为安。这件事后项天问就病倒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项天问生病,之后他被项天问叫到医院,在项天问的命令下他更改了项氏集团的继承人,由项东变成了白雪。他认识这个女孩,项东曾经把白雪介绍给他,他见过她,但她可能忘记了他。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要把家业传给一个外人,但是他没问,也许自己不该知道。昨天,他接到了项天问的通知,今天要举行一个会议,所有的高层都要出席,项天问要宣布一个重要的事情。他知道,是关于遗产继承的问题,同时他知道了遗产传给白雪的原因——白雪怀了项东的孩子。
所有的资料都已准备完毕,律师站起身呢走到项天问的背后,“老板,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他轻声的说,彷佛大声说话会吓到项天问一样。
项天问转过身,看着白雪,“签字吧,一会儿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律师折回到白雪身旁,他打开一份又一份文件,告诉白雪应该签在哪里,白雪按照律师所指的地方一一签下自己的名字。不到十分钟,项氏集团便易主了。
整个过程都被项天问看在眼里,签字过后项天问赞许的看着白雪,然后他突然快步走向律师。
项天问奇怪的行为吓了律师一跳,白雪也好奇的看着项天问。
项天问在律师的跟前停住脚步,表情凝重、双眼肃穆的看着律师,“我要你发誓,像辅佐我一样辅佐白雪,在你的有生之年要把项氏集团的辉煌延续下去,决不能让项氏集团破败,甚至落入他人之手。”虽然是男子汉,虽然是铮铮铁骨,但此时的项天问眼中竟含有泪水。
律师举起右手,照着项天问的话说,“我发誓,我会像辅佐您一样辅佐白雪,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把项氏集团的辉煌延续下去,我绝不会让项氏集团破败,更不会把它拱手让人。”宣誓完毕,律师留下了滚滚热泪,他知道项天问说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项天问拍了拍律师的肩膀,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老哥哥,我可能要走在你的前面了,我的身后事就交给你了。”
律师抹去眼泪,点了点头。
“白雪,你准备好了吗?”项天问对白雪说。
“我准备好了。”说完这句,白雪站了起来,她知道重要的时刻来临了。
会议室里依然嘈杂,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会议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全部聚焦在门口处。门分左右,从外面进来三个人。为首的大家都认识,他就是项氏集团的老板项天问。第二个人大家也都认识,他是跟着项天问一起闯天下建立项氏集团的元老级人物张律师。当大家看到第三个人时,安静的会议室再次起了波澜,有人开始议论起来。第三个人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她就是白雪。
项天问走到了会议桌前,他是老板当然做第一把交椅。张律师走向第二把交椅,但是他没坐下来,他伸手拉开了椅子,示意白雪坐在那里。待白雪坐下后张律师坐到了第三把交椅上,整个过程十分自然,三个人的脸上也没有变化,彷佛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没人说话,没人敢说话,大家心中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这次会议就是决定继承人的。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从白雪坐下的那一刻起答案就已经在所有人的心中了。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时候,项天问说话了,“最近我的家里发生了很多事,大家一定都知道了,那之后不久我也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现在的工作,所以这次把大家叫来就是要告诉大家,从今天起,我项天问不再是项氏集团的总裁,总裁的位置由我身边的这个人接手。可能有的人还不认识她,她叫白雪,是我已故的儿子项东的女友,那为什么要把公司交给她呢,因为她怀了项家的骨肉,所以希望大家能够积极配合她的工作,我不希望有人找她的麻烦,找她的麻烦就是找我项天问的麻烦,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还有,张律师一直负责我们公司的业务,他会辅佐白雪直到他认为自己无法再行使职责为止。”
在座的人认真的、一字不落的听完了项天问的演讲,演讲很简单,一是告诉大家今天来是什么原因,二是介绍继承人,三是敲打一下那些有花花肠子的人,告诉他们项天问虽然退位但仍然有生杀大权,而且他在暗处盯着你们呢。
大家听完了项天问的讲话,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最后不知道是谁最先鼓起了掌,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最后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项天问满意的笑了,他预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现实和想象相差无几。
面对热烈的掌声,白雪有些不知所措,她急忙的站起身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不停地对其他人鞠躬。
项天问阻止了她,让她坐下,同时停止了那经久不息的掌声,“我要讲的就是这些,白雪虽然接管了公司但她对公司的业务还不熟悉,所以公司暂时有张律师管理,白雪由于身体原因不能经常到公司来,但是我希望各位高管能够记住她,这对你们未来的工作有帮助。下面就请张律师安排工作。”项天问说完站起身,带着白雪离开了。
项天问和白雪前脚刚走出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还是张律师吼了几声才使局面稳定下来。
“公司里除了我就只有张律师能够压得住他们,今后有事尽可以交给张律师打理,你放心他对我绝对的忠诚。”项天问边走边说,其实他不曾一次的想过这个场景,只不过在那些场景里面他身后跟着的是自己的儿子项东。
“我记下了。”白雪说,她还在为刚才的惊慌懊悔。
这时,从对面走来一位工作人员,她走到项天问的面前对项天问说,“项总,吴氏集团的吴老板正在会客厅等您。”
项天问眉头微微一皱,略显尴尬的看了白雪一眼,倒是后者没觉得有什么。“他来干什么?”项天问心想,“会会他也好。”
走进会客厅,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沙发前正在欣赏墙上的字画,他没有理会进来的项天问和白雪。
“吴老板好兴致呀,居然到我这里赏起画来了。”项天问率先张口,不过话语中尽是刺。
吴老板这才转过身,“我听说项老板前几日去了医院心中十分挂念,今天特此前来看望,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还请见谅。”
“也没什么大事,小毛病,小毛病,不值一提。”项天问说,表面上谈笑如常,心里却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这位就是您的儿媳妇吧,好、好。”吴老板这才看见白雪。
“快叫吴伯伯。”项天问顺势说道。
白雪打量着吴老板,这个人生的贼眉鼠眼,身材又很瘦弱,活像一只成精的老鼠。而且项天问曾经想让项东娶他的女儿,想来他的女儿也不会好看到那里去。虽然心里瞧不起吴老板,可是在两位前辈面前白雪依然不敢怠慢,她恭恭敬敬的对吴老板说:“吴伯伯好。”
“早就听说项东有一位貌似天仙的女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只可惜项东没有这个福气呀。”
“吴伯伯过奖了,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吴老板话锋一转,“好,好,我今天来就是想看一看项老弟你,看你红光满面、容光焕发我就放心了,这样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吴老板朝项天问和白雪一拱手便走了出去。
见吴老板走远,白雪这才问道,“他今天来是什么目的?”
“打探虚实。”项天问看着吴老板的背影说,“坊间传闻我要死了,他这次来原本是想直接报丧的。”
“看来他想吞并项氏集团的野心还没收起来。”白雪说。
“别小看他,这个人不好对付,要不然我也不会想那样下作的手段拉拢他。”项天问说,他想起了当初和吴老板的那段谈话,现在想想不仅没有愧疚,反而对吴老板产生了憎恶感。
却说吴老板离开项氏集团,他满脸怒火的责骂身边的人,“你们不是说他快死了吗,我怎么看他比我活的都好,现在他不再担任项氏集团的总裁了,这招以退为进让他从明处推到了暗处,以后在想对付他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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