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屋中,发了一整天的呆。
天刚黑,袁浩推门而入,将一瓶高度白兰地放到桌子上,说:“喝点吧。”
我什么也没说,心里谩骂着,哪里还喝得下?
“你要做的,我都替你办了。”他脱下外套,将鸭舌帽扔在沙发上,然后扔出一个东西,落在躺在床上的我的手边。
我拿起掉落在床上的那两张纸一样的东西,放到眼前端详。突然,我如同遭遇一个闪电般全体震悚起来,我瞪大了眼看着袁浩,张着已经不大利索的嘴说:“买……买下来了?!”
“嗯。”他说完,已经打开了那瓶白兰地往杯子里倒开了。
我爬起来了,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一下。我一整天都在想,该怎样去弥补这样一个过错。我甚至想过去自首,或者收养他的女儿,但他的女儿今年已经有十九岁了,这样做是很幼稚的,想来想去,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我想,我将这间店买下来,一能缓解酒吧老板女儿的经济困难,而且能给她卸掉这样一个包袱,总比她自己关掉这家店好。二来,我想办法将盈利所得的钱留给她,在经济上帮她。开始我还担心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和钱财做这些事,现在袁浩帮我了去了这块心事,实是最好的办法,何况酒吧老板的死袁浩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找人把这家店经营下去,你——你要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完蛋,我都告诉过你,不会有事的,我都会处理好,我们的事还有很多,绝对不能出岔子!”他递给我一杯酒,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我难道不了解这些吗?现在的关系已经非常明显了,袁浩那边需要找到青铜祭台的价值,尽快靠着这些文物东山再起,同时还要找到区晋,讨回他们在巨人公司入的股份,而我,只是一个极其渺小的人物,我只是对文物有些许见解而且对青铜祭台有些熟悉罢了,我的作用不过是能够在研究中出一份力而已,要不是袁浩那边人力短缺,恐怕我站不得一席之地。所以说,这种合作关系的实质就是一种利用,因为我若不依靠袁浩,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他们保护我,也只是尽一点地主之谊。
我端起酒杯,敬了自己一杯,感觉烧的头脑发胀。
“我今天刚得到消息……青铜祭台根本就是假的……我们……都被骗了……”袁浩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突然扭过头来说道。
他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话,使本来还在发呆的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啊?!为什么这么说?!”我难掩心中狐疑。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因为我亲眼从地下实验室见到了青铜祭台,与记忆当中的没有任何差别,他这么一说的确令我有些琢磨不透,甚至怀疑我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我正问的空,袁浩已经动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你看,这是那边给我发来的最新照片。”他说着指给我看。
几张图片非常清晰,是局部的放大照。开头几张并无异常,可是后面几张就出现了异常。青铜祭台的底部左下角,被涂抹上了白色的粉末,竟然显出了几个刻在上面的英文字母!
“不是吧?!”我把脸又贴近了些,继续往下翻着其他照片。
“这的确还是上次在地下试验室被埋得那个祭台,上面被焊割的缺口还在。”袁浩说。
剩下的几张照片同样是这个局部特写。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地下试验室中的那个祭台的的确确就是我亲自发现的那个,这绝对不会错,可这行字母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它是假货吗?
“不!这不可能,那的的确确是我见到的那个祭台没错!这行字母一定是那段消失的事件被刻上的!一定是这样!”我言之凿凿的说。
“我也这样认为,可化验结果显示,字母凹进去的部分表面杂质与整个祭台表面含有量一一吻合,也就是说,被刻上去的字母是与祭台几乎是在同一时期产生的。”袁浩随即给我调出一张化验表。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超出了逻辑范围啊!难道这是做这个祭台的工匠是外国人?比起祭台是假的这一说法来,我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那样更符合逻辑,对我的打击更小一些。
我对袁浩说了我的猜想,不料他却再一次反驳了我:“不要猜了,那边的权威研究人员拿真正的百年青铜器进行对比,发现了祭台的分子沉淀与百年青铜器的分子沉淀凝结情况大有不同,而且祭台的青铜中有其他杂质。虽然青铜的分子沉淀、凝结极其缓慢,但还是可以推断得出,现在这个祭台的产生时间最多不会超过距今六十年。”他对我说,眉头皱的极紧。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对这种类似于“放射性碳素断代法”的形式有着非常深的了解,一般对于这种事情,我们也经常使用对比的方法进行判断。所以,我相信袁浩所言应该属实。
“一定是消失的那段时间出的问题……”我好像对袁浩说,又好像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现在,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成了死棋。”袁浩合上了笔记本,捂着脸说,显得非常疲惫。
他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又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问:“什么?”
“去找区晋,找回青铜祭台,然后找回其他属于我们的东西。”他又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
我顿了顿,也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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