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照顾好你韩叔!袁浩跟我去!”我说。
我拔腿就跑,袁浩则在房顶上包抄。
那个人看起来也受了伤,跑起来并不算太快,我很快就看到了他,然而我没有喊他,只想将他逮住再说。
转过一个房角,他突然爬上了屋顶,我顺势踩着放在巷子里的杂物跳到了屋顶上,看到袁浩因为不熟悉形势已经落下了,我二话不说拔腿追了上去。但在房顶跑起来我就没有优势了,他显然比我更熟悉,有好几次我都差点从房子间的空隙摔落下去。
“别跑了,我就问你几个事儿,如果不是就放你走,你愿意偷窥我们就偷窥吧,看爷们儿不爽我给你整个娘们儿。”我实在没了力气,忍不住对他喊。
没成想他他妈还真停下了,我不知道是前半句起了作用还是后半句。
他停下好像一直在想事情,我则努力在恢复体能,以备他再次起跑,袁浩是指望不上了,已经没了人影,看来是从屋顶上掉下去了。
不一会儿,前面的人又活动了起来,然而这次并不是跑,而是在走。我爬起来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个房顶的距离。我感觉,他像是在引导我到某个地方,心里不禁感到异样。
大概走过了六七间房子,他就突然消失了,与其说消失,不如说是跳了下去。我迅速跑了过去,才发现他是跳到了一个院子里。
站在房顶向下看,院子里空空荡荡,就像是一个仓库。我跳了下去,同时也戒备了起来。院中三间屋子均没有光亮,我不禁开始怀疑是否有兼职的信息也会像往常我遇到的那样存在于地下暗室。
但这个想法却是错误的,因为我刚想靠近北边的一间就突然亮起了灯,似乎是在指引我。
之前,我在黑暗中以为光亮就是救命的稻草,就是生存的希望,所以渴求被照亮或抓住光束,当然,这些选择都是对的。但如今我被置于这样的环境中,无月的夜,甚至没有城市辐射过来的光线喧嚣,微光升起,我却不敢靠近了,无意识的攥起了拳头,望着四周,不敢挪动。
四周没有动静,这种静谧渗透我的心,哪怕现在突然蹦出一个人来跟我战斗也好,但让我自己走进心理所畏惧的地方去,比他妈阉了我还痛苦。
袁浩仍没有跟上来,看来只有靠我自己了,我看了看院墙边晾的竹子,就挑短的拿了一根,走了过去。
“吱——”门没有锁。
我的视线看到屋内的一切的瞬间,我就呆住了,险些昏倒在地。
屋内有很多张单人床,躺满了人,而且看到我进门显得都非常惊讶,但却不能够活动,看得出身体支配是很困难的,这不禁使我想起了那种怪症,而且不是虚无联想,因为这里躺的人我认识很多,其中第三张床上躺的,竟然是王哥!王鸣的父亲!
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清楚了。我在心中默念。
我慢悠悠的走过去,脑子里嗡嗡隆隆的,突然感到一阵急剧的悲伤涌上心头。
我走过一张张床前,看着他们的眼神以一种极其绝望又忧伤的姿态抛向我,甚至我认识的人都流出了眼泪,但他们始终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们很想说话,很想揪住我说个痛快,骂个痛快,但我意识到,是他们没有能力。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一边走一遍小声说道,像呓语一般。
我走至最后一个床前,上面躺着的是韩叔。我坐到他的床边,撩开他的衣服看了看。
果真如此,他们都染上了那种怪症,全身已经开始萎缩。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既然在这里,就代表他们没有进到那里面去,那么,为什么会染上这种怪病?难道他们都参与过祭台发掘的考古活动?但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其中像王哥这样的年龄是极不合逻辑的。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响起,我猛地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穿哈尼族服饰面裹黑布的人正从门口向我走来——正是刚才我追的那个人!但是,在灯光下,这个人竟让我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不仅是身影,就连声音也有这种感觉,但我一时间却回忆不起到底像谁。
“你是……”
“怎么,先把我忘了?”
他一面说着,就开始揭下面巾,当我看到他的半边脸时,瞬间就像被一道闪电华丽丽的劈中一般,从头凉到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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