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了!”常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侮辱人格是卑鄙,侮辱自己老婆的人格是无耻!如果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你就是个人渣!”
副局长又微笑了。
嚎啕转为哭泣,抽泣转为全身的抽动。
“你不要光顾哭,人家现在同你离婚来了,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你要有个说法。”与其说常兰让女人说话,不如说让女人找尊严。
“叫他出去,我有话跟你说。”女人极力镇静自己。
副局长出去,他一边向外走一边说:
“你那个德行没有人爱听你说话,尤其是女人!没有哪一个女人喜欢你!”
女人停止了哭泣。
“我们局长快退休了,局长是我们一个地方来的,他的副局长就是局长提上来的。他今天说的话都是他身边的一个女人说的,那个女的从他提上副局长后经常到他办公室里去粘他,有人给我告诉了我一直都装不不知道。”
“那女人你认识?”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她没有结婚?”
“结了,还有个孩子,但是丈夫不在身边。”
“你确定你的消息是准确的吗?”
“那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说我。”
“就是他刚说的那些话都是那个女人说的?比如当着众人的面说看你的老婆如何如何?”
“是的,就是这样的说。”
“那你现在怎么办?是放弃还是保卫?”
女人又哭了。
一个法官,她在调解一桩问题婚姻时,他绝不只是看感情,常兰也是。普遍的道德标准,
往往在调解中占据着重大的比例。
男人在外面嫌等久了,(其实不过几分钟),就破门而入:
“你说完了没有?”
“还好,你这次总算呵斥你老婆的时候没带羞辱的成分。”常兰把挖苦送给男人。
“她还说啥呀?就她这德行,谁还听她在这胡言乱语?”副局长把刚得到的词给老婆说出来。
“副局长,你不停的说她人缘不好,那你说说,除了你以外还谁说她。”常兰下了一个套。
“我身边的人都这样说她。”男人把套放在脖子上。
“具体姓甚名谁,你给我举一个例子就行。”
常兰开始拉紧绳套。
“那”,男人突然停住。这怎么觉得是要上当?
“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你老婆的坏话,然后你就把这些坏话转述给你的老婆,我这样说没有错吧。”常兰把绳套紧了紧。
“在我看来,别人在你面前说你老婆,首先是你无能,如果你有能力,别人巴结你老婆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说她?其次,是说的人素质有问题,成家立业的人,首先是把自己的家过好了,而不是在别人的家里指手画脚。再次,如果是一个女人经常在你身边吹这样的耳边风,你要注意了,说不定你哪天就让人家把你忽悠到床上,但那并不是爱。”
男人开始还微笑着,笑着笑着,就五官僵硬了:
“照你这么说错还是我的啦!”
“除非你还有别的理由。”
“我没有别的理由,这婚我就是要离!她人缘不好!她一个朋友没有!她弟弟都不喜欢她!”男人有点歇斯底里。
“她弟弟没有揍你不等于他不喜欢自己的姐姐,不相信你去给他说一说你要离婚的理由,看他揍不揍你。”这回轮到常兰微笑了。
“那咋办呀?”副局长居然看着他的老婆说这句话。
常兰想笑。
“副局长,你该咋办你自己去想,想不明白向别人请教请教也行,不过婚姻是自己的,家庭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凡事要自己想,不要把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家庭当做同事的谈资笑料,那样虽然你局长当上了,也会有一百张嘴巴耻笑你,也会有一百双手对你戳戳点点。”
不客气不是常兰的长项,但是常兰今天用上了。
副局长又笑了。
他走出去,常兰以为他走了,没有两分钟又回来了:
“法官,我想好了,我还是离婚吧。”
“谁让你离的?”
男人不语,红着脸看着常兰。
“如果没有别的理由我不立案。”
“为什么?离婚案不是女人提的不给立嘛?我是男人!”男人喊着问。
“你没有男人样!你爹妈没有好好的教育你,还得我教育你!”女人非常坚定的起身走人。
“你自己想。”常兰认为自己把原因已经给他说清楚了。
“我想不明白!”
“只要是我负责立案工作我就不给你立。”常兰笑了笑。
常兰的最后一绝,变成了偷听者的重量武器,立刻被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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