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雾霭蒙蒙,那个少年木然的站在烟雨亭悬崖边上,痴痴的仰望湛蓝苍穹,清晨的细风带着凉意,只是这少年却像是未觉般,任由这冷风吹得单薄衣衫不住颤抖。
“为何修习数日没有一点进展,仍是感觉不到丝毫灵气入体,也感觉不到丹田有一点变化,为什么会是这样,是《五行诀》的问题,还是,还是我的身体……不会的。”
“儒阳既说我与翰云宗有缘,又怎能看不出我的身体状况,若是我资质低浅,他应不会如此说的,还是他见无人托付堕天剑,恐宗门至宝丢失,当时又只有我在场,只有哄骗与我来这翰云宗交还堕天剑?”
白修心乱如麻,数日参悟,竟然未有丝毫进展。
悬崖下,浓雾朦胧,依稀可见几只雄鹰翱翔。
冷意袭来,白修身躯不由一颤,望着无尽天际轻轻摇了摇头,收回了心神,而后裹了裹衣衫,却又不由自主的转头望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落霞村,就这样静静的望着。
孤独的山峰,孤独的烟雨亭,孤独的身影。
“师父—”
突然一片哀嚎声由远及近传来,白修不由转头望去,远处一列披麻戴孝的人缓缓前行。
“嗯?翰云宗又有什么人仙逝?”白修心中疑惑,“难道是那东方傲寻得青松道人遗体,送回宗门安葬?那青松道人在我入门之前身死,与我并无半点情谊,我虽入得他这天剑堂门下,也未有丁点天剑堂弟子待遇,当日,儒阳、青松一战,青松身死,我也只是一旁观之人,于我也无丝毫干系,当日情形也只能草草掩埋,人情已尽,今日我便不再去与他送葬。”白修想着,转身向密林深处走去。
烈日灼灼,送葬之人早已离去,白修再次回到烟雨亭,坐在石凳之上,伸手入怀取出一雕刻小刀,仔细雕琢一尺长木块,木屑飞舞,一大致人体轮廓逐渐成型。
白修全神贯注的刻着,一不小心,尖锐的刀片划破手指,殷红鲜血缓缓流了出来,眉头也不由自主的跳了几下,一丝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白修微皱眉头,放下木雕,在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包扎。
只是手指刚刚包好,拿起的木块还未再次继续雕刻,耳边却是隐隐传来说几声嗤笑。
白修抬头望去,六个披麻戴孝的弟子跨步向自己走来,中间一人面色泛白,眉眼轻佻,昂首阔步,眼见是这几人之首,其中一尖嘴猴腮的天剑堂弟子对着中间为首之人道:“师兄,应该是他吧!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其他人了啊。”
“应该就是他了,衣着褴褛,身材消瘦,齐师兄再三嘱托要让我等好生照顾这新来的师弟,你等可不要谬了齐师兄的意思。”为首那人阴险一笑道。
“呵呵……”尖嘴猴腮恭维道:“张师兄是齐师兄左膀右臂,让齐师兄放心就是,我等定会尽心竭力照顾这小师弟的。”
白修眉头微皱,放下手中木雕,站起身来。
“在下天剑堂张潇,敢问小兄弟可是我天剑堂新来师弟白修么?”中间为首之人张潇关切问道。
“张师兄,我是白修。”白修上前抱拳道。
张潇轻笑道:“白师弟初来翰云宗,我等是奉齐师兄之命,前来探望白师弟的。”
白修眉头轻皱,仍是微笑道:“多谢齐师兄挂念了师弟初来乍到不明事理,还请各位师兄能够多多担待。”
张潇诡异一笑,“呵呵,师弟之言张某定会转达,师弟也不必同我等如此的客气,只是不知白师弟可是已经熟悉这宗门境况?”
白修讪讪一笑,道:“师兄,白修入门时日稍短,这几日都是在这烟雨亭值守,如今也是还未来得及熟悉宗门。”
“哦!白师弟也无需心急,来日方长,日后得空,师兄自会向师弟讲解。”张潇面露同情之色,偶然发现白修手中木雕,神情一怔,怪异说道:“呦!白师弟这是在雕刻啊,看来小师弟才艺匪浅啊。”
“张师兄说笑了,师弟才疏学浅,只是闲来无事,雕刻着玩的,左右努力了很久,还是不能成型。”白修仿似没有注意到张潇的讽刺,把弄着手里木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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