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光洒进简陋草屋,那个少年表情木然,呆呆的瞪着几根朽木支起的屋顶,双眸中充满了无尽黯然,无尽绝望,还有那眼底深处浓浓的疲惫。
粗陋草屋内晨光蒙蒙,洒在这少年瘦削面容上更显憔悴,他,仿佛一切都变得苍白、变得无助,任他斗转星移,任他日升日落,也和自己没有了任何关系,就这样静静的、痴痴的看了一夜。
纵有千般不甘又如何,根骨全无,筋脉堵塞,或许自己只配做得一世凡;纵有机遇又能如何,若自己有一丝灵根,即使齐霜百般刁难,念在归还堕天剑恩情,那东方傲定会传授自己翰云宗功法。儒阳,你为何欺骗与我,满含期待来到翰云宗,却不想落得如此下场。
许是累了,又或是心底那一丝侥幸无声的破灭了,数日来紧绷的神经逐渐变得松懈,这少年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睡梦中,梦见了娘亲亲切轻抚自己的头,微笑着看着自己,梦见了白朗带着自己进入陨仙山打猎,关切的对自己说“小修,前面危险,在这里等我”,然后将自己藏在茂密的枝林内,闪身追着猎物而去,梦见了小豪紧追着自己,“白大哥,等等我……”
憔悴的面容上泛起一抹久违的微笑。
忽然,画面急转,儒阳浑身是血,手持堕天剑,满身黑气蒸腾,双目赤红,盯着自己狠狠说道“白修,你夺我《玄天》,还不归还于我,今日我就取你小命!”
“啊—”一声惊叫,白修猛然坐起,浑身被冷汗沁透。
原来是一场梦。
他静坐了片刻,思绪也回到了现实,深深呼出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细汗。
“爹、娘、小豪、林姨,落霞村,为何自己要离开那个祥和的落霞村。”
“翰云宗,你受世人膜拜,难道就这样对待一个有恩于你的俗人?”
“《玄天》!”白修摇了摇头,伸手入怀,望着那本泛血的古书,轻声叹息。
“《玄天》,如若不是你,那儒阳不会被判为堕入魔道,青松自不会追杀于他,我便不会遇见你二人,更不会有今日之事,我还是那个痴傻少年,在落霞村无忧生活,本以为是自己机缘已到,谁又想到会是这般结果,儒阳说的也对,还怎能留你祸害人间?”白修越想越气,顺手将此书丢掉。
“啪”
《玄天》打在木桌的松油灯上,松油瞬间洒在这本古书之上,一点一点渗了进去,白修没有注意到的是,这沾满送油的封页之下,竟是缓缓开裂,一篇枯黄书页,慢慢显现了出来。
白修木然起身,犹如行尸般,缓步向外走去,山风吹在白修瘦削的身躯上,被汗水沁透的麻衣,传来丝丝凉意,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是那个荒凉的山巅,还是那个孤独的烟雨亭,他再次坐在了这个石凳上,微微仰起头,目光呆滞,静静仰望万里长空,好似那破灭的梦想依旧在那湛蓝的天际悠悠飘荡。
烈日焦灼,夕阳西下,皓月当空。
时光的流逝这少年犹如未知,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那一道瘦弱身影是那么的孤寂!
“嗷—”夜狼一声凄厉长嚎。这少年身躯一阵,好似从沉睡中醒来,惊疑的望着已是繁星点点的夜空,轻声叹息,“又过了一日么?”
许是坐的久了,支起的身躯竟是有一些踉跄,令他险些栽倒,静呆了片刻,手脚的酥麻渐渐退却,而后缓步向山下走去,走向那个破败的草屋。
轻轻推开房门,漆色夜间,一切显得那么的昏暗。
坐在木凳上,松油洒尽的油灯依旧静静躺在那里,抬手扶起,重新填满松油,灯芯重新燃了起来。
跳烨灯光下,泛血的《玄天》,显得那么刺眼。
白修顺手拿起,凝视片刻,喃喃自语,“纵你是滔天功法又能如何,我白修废人一个,留在身边也是废纸一堆,你轩辕子天纵之资,自悟此玄妙功法,修习后横行于世,最终不也落得自决万苍山。”
忽然,白修感觉此书今日略有不同,仿似冥冥之中自有召唤一般,令他不由自主的缓缓翻了开来。
“有缘见此篇者,得老夫真传。”泛血封页下,竟是多了一页枯黄薄纸,白修诧异不已,眉头微皱继续看了下去。
“上古异兽梼杌凶煞异常,万苍山与麒麟一役,麒麟尚且不敌,受伤落败,仓皇而逃,是故老夫悟此功法,凶煞之气尤重,稍有不慎,便被魔煞之气所控,心性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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