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敛下眼,嘴角仍有笑意,指间仍扶着手中的刺绣。
兰花——
兰花——
她给他绣的不是兰花,是凤凰朝天。
慕地,皇太极收起刺绣,敛回视线。
他忽而的冷漠,让海兰珠无可适从。
哲哲掩着笑意,挥手示意:“你先回座吧。”
海兰珠怔了怔,她一定嫌弃自己的礼物,一定是,
她有些失神,见他不悦,心中更徒增失落,
转身之际,她几分跌跌撞撞,慌乱间,越过台阶,她脚底的花盆鞋底不稳,
一踉跄,几乎跌倒于地时,皇太极立马起身,
可祁纳刚好在她身旁,情急之下,他下意识的将她拉回,她才侥幸没有摔下。
“兰福晋,您没事吧。”祁纳担忧问起,
海兰珠连忙回神,幸得有他,否则她在大殿之上露出丑态,见他搀扶,她立马拉开彼此的距离:“有劳祁大人了。”
“无碍。”祁纳若有所思,他归回原位。
皇太极望向,祁纳那衣衫上绣上的竟是——
兰草含羞绽放。
海兰珠若有所思的回到座位,尔后,皇太极的视线便一直未偏向过她。
席间,她悄然的睨向他,芸芸众生间,他依旧谈笑风生,酒杯交推之间,他未曾拒绝,依依一饮而尽。
海兰珠径自为自己斟上一杯,拿捏,在指间轻摇晃,烈酒的醇香,在鼻尖缠绕。
果然,她送的礼物,入不了他的眼,饮下,她为什么会失落?
刺辣的感觉直刺喉,唇边满溢着冰冷的液体,一时间她呛的面红。
皇太极虽不正眼见她,却悄悄的扫了她一眼,她日夜赶制的兰花,竟然是绣给祁纳的!
素净的长指悄然握紧,指间的酒杯快被他捏碎。
娜木钟一直察言观色,难道是她错,整个宴席坐在龙椅上的男人那群莺莺燕燕前游刃有余的周旋,丝毫不顾及海兰珠。
娜木钟浅笑起,今儿的场合,该是她一显身手之时,她起身,走向大殿中央:“大汗,娜木钟还未送上大礼,大汗怎能忘了我呢?”
皇太极几分醉意,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眯起星目,玩味的问:“噢?囊囊太后要送我何物?不会是要送我鸳鸯吧!”
话语间透着几分暧昧、与迷离。可深邃的眼底,还是不经意的扫过那娇柔的身影,她一直垂眸低饮,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娜木钟击掌,翡翠盛着精致玉函上殿,在娜木钟身旁驻足,小心翼翼的交递给她,
娜木钟接过,顺势让翡翠退下,她郑重的端起,步步走向皇太极,皇太极一眼识出那是玉函,
他起身,迎面走去,几步之遥,她止步,礼貌的奉上:“大汗,这便是娜木钟送上的大礼。”
蓦地,大殿一片沉寂。
众人的视线聚焦在她手上的玉函上,静,只剩下了铿锵的心跳声。皇太极凑近,轻轻的打开那玉函,
一片惊呼声——
他立马撇向她,只见她唇边上扬:“大汗,不喜欢吗?这是您一直想要的。”
传国玉玺——
她终在这一天奉上了失传已久的传国玉玺。
皇太极接过,此玉玺,璠玙为质,交龙为纽,光气焕烂,洵至宝也!
手中沉甸的触觉,众人见之,立马俯首:“大汗洪福,天赐至宝,此一同万年之瑞!”
万年之瑞?呵呵——
他笑起,只放在手中轻睨着,他终于得到,可为何心底没有一丝快感。
皇太极轻点着头,扶起娜木钟,这女人的确懂得在适当之时,投其所好,今儿他生辰,她当着众贝勒爷的面,奉上玉玺,天赐至宝?
“娜木钟其实还有礼物送给大汗。”
“噢?”他挑眉,吃味的挑下她的下颚,凑在她颊边,低语着:“你倒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女人妩媚的迎上他的视线,笑起:“除了这传国玉玺,娜木钟才是要真正献给大汗的大礼。”
她退了几步,扬起手铃,乐曲随之悠然而至,一群舞女随之缓缓踏进大殿。
她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青丝在微风中随之飘舞,
这曲绿腰,倾国倾城。
众贝勒爷见之,目不转睛。
再场的男人无一不为之称赞,这个女人风韵尤在,夹着妩媚而危险气息,可是越危险的东西,才能越够勾起男人藏匿心底的挑战**。
海兰珠悄然的退场,让如莹给皇太极捎话。
如莹战兢的禀告:“大汗,兰主子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
海兰珠径自离开了大殿,
忽而觉得索然无味,殿内空气快让她窒息,唯有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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