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男人柔情万千,他律动的身子微微一顿,捧着她的颊:“兰儿,看着我。”
男人低声命令...
她睁眸,一滴微凉液体落在她颊边,是他滑落脸颊的汗珠,他一直压抑着,压抑着自己狂野的冲动,
轻叹一声,她攀起他的肩背,心疼的吻上了他的下颚。
那氤氲迷离的黑眸,弥漫着浓浓的**,还有淡淡的哀切。
可是,为什么会有哀伤?
“兰儿...”他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抵着她的额头,幽深的黑眸紧锁着她。
他们明明抱在一起,明明紧紧的融为一体,可为什么还害怕,害怕这平淡简单的时光如流沙消逝。
不会的,他们说好了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他细密绵长的轻吻,抱紧了她的身子,把**抵向最深处。
“嗯。”她轻吟这,和他一起沉沦。
将自己柔软的身子贴近他,更贴近他,紧搂着他的肩背,他别过她的双手,俯在她耳边,低语道:“别这样,我不想弄疼你。”
“你不喜欢?”
他眼色一暗:“喜欢,但我会心疼,会心疼你和孩子。”
直到一切炙热,最后弥留在一片苍茫的白中。
他们安静下来,倾听着月的呼吸。
清浅的月光宛如温柔的手,抚摸着,安抚着他们跳动的心。<>
“兰儿,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辈子留在这儿都好。”
他浅浅笑过,转而即逝的总是那般弥足可贵。
辗转,搂过她的身姿,侵入温暖的被褥之中。
一夜,好梦!
农户家暂住几日,今儿是都城的最后一站。祁纳在楼下等候,皇太极在二楼选了靠木窗的位置。只有他和她,倒是清净。
“这家酒楼和当年盛京城内的‘言欢’一样,别具一格。”皇太极笑言,海兰珠只静静的听他说着,轻拿起小火炉上的酒壶,为他斟上,又拿捏起,递给他。
他便看着,看着她雅静贤淑的一举一动,
她指间微怔着,见他失神,她垂眸摸着自己的颊边:“怎么了?还是我脸上沾了东西?”
他满足的笑着,凑近,刮过她脸颊:“见你漂亮,又忍不住心动了。”
“呵呵——”她回以浅笑:“你就喜欢拿我寻开心,喏,你的酒,这酒醇香的很。”
“嗯。”他接过,又细品着。
她有孕在身,便不能陪他饮酒,只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以茶代酒,陪着小饮几盅。
“这样说来好像很多年未去过‘言欢’。”她笑过,她记得是除夕,像这样的下雪天。
“那晚你醉了。醉酒轻佻的模样,还真是勾人。若不是我定力好,你早便被我吞噬下腹了。”
她撇他一眼,又笑话她。<>
“好、好,再来一个。”楼下一阵拍掌声,
海兰珠忍不住向外探了探:“什么这么热闹?”
“既然好奇,下去看看吧。”他带着她,下了楼,宽敞的大厅内,坐无缺席,台上那说书的手舞足蹈,说的正起劲时,台下俨然鸦雀无声。
路过的小二见两人下楼,便问起:“客官,是不是还需要点什么?”
“他们说什么这么热闹?”海兰珠好奇的问起。
“噢,每日里大家都喜欢聚在这说书的说故事。”
“噢?今儿说的什么故事?”
“当然是大金第一巴图鲁的故事了,”小二兴致盎然。
“谁是大金第一巴图鲁啊。”
“当然是十四爷。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十四爷?!海兰珠一怔。
祁纳在外候着,转而望见大汗和海兰珠在大厅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十四爷呀是当机立断。混进敌军当中刺探军情,将这祖大寿打的落花流水。”
“好、好。”又是一阵掌声。
“盖世英雄,各位,像十四爷这样的盖世英雄哪有姑娘不爱慕的,”
“呵呵——”
海兰珠怔了怔,转而望向身旁的皇太极。他只风轻云淡的听着,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拿捏起桌案的茶水,半掩,细品着。<>
大汗器重多尔衮,一来瓦解三大贝勒的挟制,二来潜心培养多尔衮。
近几年来,多尔衮履立战功,可当年阿巴亥殉葬之事,他心结未解,
亦不是当年那个脱了缰绳的野马,表面虽诚服,可他羽翼渐增。
功高莫盖主,这是历代朝野最忌之事。
祁纳见状,便踏进了酒楼:“说书的,说点别的吧,精彩的,说说当今大汗的故事。”
皇太极瞥过祁纳,海兰珠心中也只便静望。
那一沉甸甸的银子,只压在桌案边,那说书的一见,只囫囵的咽了咽,双眼闪着微光:“好嘞!话说这大汗哪,原来是老大汗第八个儿子,娶了蒙古格格做福晋,最近又收了林丹汗的一群寡妇——”
海兰珠怔着,侧目,他的神情一直未变,坦然自若,
仿若旁观者,一直静听着他的子民所关心的一切,那些有关他的风言风语。
可她心中微颤,他能做到如此镇定,
她呢?她心疼他,
她不知道胸腔的勇气从何而来,只唰的站起:“错了,说书的先生,”立马引起一片观望,
“什么...什么错了?”说书的先生不解的回望着。
酒楼里瞬时鸦雀无声。
“当今大汗,你只看到他的婚姻,却没看到此联姻背后,牵系着满蒙两族世代的和平;你只看到十四爷履立战功,却没看到大汗求贤若渴,慧眼识真才,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你只看到都城百姓的安逸,却看不到大汗日夜挑灯操劳,暑来,旱灾,寒来,冰灾,他朱砂笔下的决策巨细无遗。
大汗只愿此生平定江山,恩泽四海,他恭顺待人、顺势谋事,居功不自傲,得意须让人这才是真正的巴图鲁。”
语毕,她握紧的拳心,只渗出了一片冷汗。
一鼓作气的说下,最后才发觉,紧绷的身子不停的颤栗、颤栗着。
说书的先生目瞪口呆,台下的亦是一片寂静。忽而,人群中拍掌,喊起:“好——”
一阵浪潮般的呼声。
她泄了气,别过身子,回望着皇太极,却见他神色微颤,微微仰头,幽深的眸中渗着微光。
四眸对视,他似千言万语,话到唇边,却沉寂。她知道吗?
他一向放眼天下,任凭他的子民不解他,却阻挡不了他的统一大计。
可她却能读懂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祁纳握紧凌霄宝剑,只觉这客栈气氛不寻常,敏锐的神经,
瞬时紧绷,他向大汗递了个眼色,
皇太极察觉,立马拉起海兰珠离开酒楼,她不解,焦急的问:“怎么了?”
他闷哼,低语:“快走,有埋伏。”
——快走,有埋伏!皇太极的步伐又急又快,
牵扯着海兰珠便朝外走,她跟不上,几近一个踉跄,
屋外看似与往常无样,耳畔却划过啸啸的冷风,她冷颤着,他警惕察觉,
不仅在茶楼,这条街口,总有伪装成平民的,盯睨着他们一举一动。
这样危险的直觉扑面而来。
祁纳一直跟随其后,立马发暗号,穿着布衣,守候在外的侍卫,
连忙在两旁护着皇太极。
噗通、噗通...
海兰珠直觉心跳都卡在了喉间,手心一片冷汗,却被他紧紧握着,
他回眸,幽深中一抹坚定,安抚着她的担心受怕。
可未踏出酒楼几米外,
哐当一声。
两旁的小贩从瘘子里抽出刀剑,嗖、嗖,一跃而出,海兰珠瞠目,未料到这些目光肃杀的刺客竟伪装成商贩,
早已将他们酒楼四处紧紧包围。祁纳察觉事态严峻,
那十几名刺客,拔剑,剑长,见之,街道往来的来客,一阵仓惶,不知所措的乱闯着。
“啊——杀人了!”
惊呼声、逃窜声,震耳欲聋。
街角立马陷入混乱之中。
刺客身手不凡,身如轻燕,只提起长剑,飞跃而来,从空中刺下。
祁纳见状,立马解下腰间的凌霄宝剑:“大汗,接着。”
凌霄宝剑划过急促的弧度,皇太极一手擒住,从半空中抽出凌霄宝剑,刚出鞘,
‘嗖’的一声,剑锋的寒光穿梭,只觉眼前一道凌厉之极的劲风正扑面而来,
情急之下,他将她纳入怀中,狠狠一剑划过,
嗖——那人便倒落于地,血光喷洒,染了他一身,
可这刺客刚倒下,而身后又一记凌空飞跃,横里劈、竖里刺,
忽而对方抓住他一个破绽,猛然向前倾斜,擦过他颊边,狠狠的刺了过来,他及时向后闪躲,却不忘紧护着身后的她。
刀剑相交,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他只单手握剑抵挡着,咬紧唇关,幽深的眸中散着一道寒光,
额前的青筋暴露,那刺客直直朝他压下,海兰珠见状,欲想挣脱他怀中,他这样护着她,
只会让他分心,而他四周,早便是混乱的血光中。
刀剑相交的剧烈声响。
“你放开我。”她吼着:“这样只会让你分心。”
可皇太极不言,愈将她搂紧,只怕这群人伤着她。
海兰珠只知道她死不足惜,他呢?
他若被这刺客伤着,便牵连着整个大金的安危:“别管我,你快走。”
他狠狠的回瞪过她,那刺客手中大刀向上用力一挑,
他只觉手指一震,凌霄宝剑脱手而出,飞了老远,落去地上。
刺客得逞,迅猛的朝皇太极劈下。
情急之中,一旁打斗的祁纳察觉,立马飞跃,宛如蛟龙,身体一纵,
生生的抵挡着那刺客的大刀,‘哗’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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